行五挠挠头,有些尴尬。
这是见证了他家大人被小嫂子弃了啊,他朝徐机使眼色努努嘴。
徐机走上前问:“大人,要不要属下去追郑姑娘?”
赵璲直起腰,也不装痛了,他一摆手,“不必了。”
“继续叫北依盯着那边,一有动静便立即将消息传回来。”他道。
徐机颔首,“是,大人。”
说完了这些事儿,赵璲又道:“可截住那些人送往京中的飞书?”
赵璲说的便是上官铭派来刺杀他的人,行五回道:“大人放心,属下已派人将那些飞鸽都射下烤了吃了,大人还在世的消息丁点儿也传不到上京。”
赵璲点了点头,随后又吩咐道:“将我的位置透露给那些人。”
这是准备与上官铭的人来一场厮杀了。
徐机闻言,有些担忧道:“大人,你的伤...”
赵璲一抬手,“正是要叫他们知道我重伤未愈,才令他们放下警惕。”
“不将他们灭个干净,怎对得起我阎王的称呼?”
此时赵璲这种睥睨一切的眼神,是他多年刀尖舔血而积成的阎罗气势。
徐机和行五同时一拱手,“谨遵大人命令!”cascoo.net
谈完了事儿,三人往破庙外走,赵璲脚步不停,却又吩咐徐机,“派几个人守着她。”
这个她,自然是梨香了。
行五嘿嘿笑,“大人怎的不去找她?我看小嫂子也没那么狠心肠的,俗话说,烈女怕缠郎...”
赵璲盯他一眼,“无稽之谈。”
说罢,他明显脸色又冷了几分。
行五乖乖闭嘴,心里还纳闷,他说的没错啊,他自己用这招百战百胜啊。
...
梨香回了小院。
已经快四更天了,她更没什么睡意了。
只是当她踏入这破落的院子,月光下,首先她看到的便是院里树下那把瘸了腿的藤椅。
几个时辰前,还有人坐上头悠哉的纳凉。
一时之间,梨香心里突然莫名的空空落落起来。
为了不吵醒阿野,她一跃上了屋顶,屈腿坐着抬头望天上
。的皓月。
琉璃青云剑放在她手边,梨香拆了它上头包裹着的褐色锦布,手摩挲着剑身上的纹路。
“我大概只有你了。”
她轻轻地自语了一声,嘴角的笑有些牵强。
慢慢的,她脑袋枕在双臂上,躺在了屋顶之上。
许是在高处凉快许多,也或许今夜的月儿特别亮特别圆,梨香赏着月色,渐渐的,她有了睡意,阖眼沉沉睡去了。
第二日。
鸟儿唧唧叫,吵醒了屋顶上的梨香。
她揉了揉眼,才发觉自己竟在屋顶上睡了这么久,都已日上三竿了,怪不得她感觉越来越热。ωωw.cascoo.net
夏日的太阳都将身下的瓦片晒热了,能不热吗。
梨香一跃下了屋顶,阿野也揉着酸痛的后颈出了门。
一见梨香,阿野咧嘴一笑,“姐姐,早啊。”
“早。”
“咦,赵大人呢?”阿野望了一圈院子里,也没见到赵璲的人。
梨香一边掬水洗漱,一边道:“哦,他走了。”
“走了?”阿野一脸惊讶。
赵璲明明一副想赖着梨香的样子啊,怎会走了?
“嗯,以后就你我二人上路了。”梨香笑着道:“你怕不怕?”
阿野知道些他俩的事儿,于是梨香不愿说,他也不会问,“只要跟着姐姐,我都不怕。”
两人各自洗漱完,吃了些干粮饱腹,收拾东西时,阿野才注意到原本赵璲睡的那张榻上,竟多了两样东西。
他狐疑着拿给梨香,“这是赵大人的东西吧?”
他指着其中一个东西,笑着道:“姐姐,这女娃和你一模一样呢。”
梨香接过,一个是泣血镯,一个是木头刻的小人儿。
这回他刻的小人儿却不是上回那样四不像了,是个实实在在的小胖丫头。
小胖丫头的脸刻得惟妙惟肖,一眼便看出是她的样子。
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刻的,更不知他是什么时候放到屋里的。
梨香没说话,她只是眨了眨眼,轻吁出一口气,随后将东西塞入了怀里。
“走吧。”
...
第三日夜里三
。更,姚县某客栈。
四下寂静无比,只有夏日晚风徐徐吹起树叶的沙沙声。
客栈早已打烊,堂里漆黑不能视物。
忽然,有长剑轻轻插入客栈大门的门缝,轻微的咯吱声,门内的门闩就已被拉开。
一群面上皆蒙着面的黑衣人悄无声息的涌入,随后客栈里渐渐起了白烟。
一群人有目的且快速的沿着楼梯而上,还未走到二楼,突然,客栈里的数间厢房门皆同时“砰”地打开。
下一瞬,原本漆黑的客栈里已亮起了烛火,一下灯火通明。
“杀了这些鳖!”
也不知是谁高喊一声,而后,已是刀剑相碰的“铮铮”声。
这群黑衣人这才意识到或许上当了,只听为首的大喊一声,“撤!”
当急急撤退,想要夺门而出或者跳窗而出时,才发现已经晚了。
大门被堵得严严实实,连窗户也被封死。
这阵仗,怕是连一只蝇虫也飞不出。
为首的男人目眦欲裂,他一把扯下面巾,“赵璲!有本事出来跟我单打独斗!”
只是他这激将法却一点用也无,赵璲没应声。
黑衣人渐渐倒下,客栈堂里充满着刺鼻的血腥味,尸体横七竖八,状况惨烈。
为首的黑衣人渐渐支撑不住,他胸前已被划了一刀,口里也吐出一口血。
当他带来的人只剩下三两个时,赵璲才现身了。
他正坐在角落处饮着茶,仿佛他周围的厮杀一点儿也没影响到他饮茶的兴趣。
“自戕还是被绞杀,自己选吧。”
赵璲端着杯盏,转过身来看向为首那人,眸子里淡静得很。
为首的满脸怒气,“赵璲!你未免也太狂妄了!”
“本想让你痛快些死,看来你是不愿了。”
说罢,也未看清他是如何动作,为首的那人四肢已被钉入了四枚暗器,皆钉在他经脉之上。
“啊!”
那人痛得腿一软,当即跪倒在地,四肢却汩汩往外流着血。
赵璲没再管他,反而瞥向他身旁蒙着面的另一人。
“到你了,马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