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赤红了眼,不管是前世还是今世,他此时这模样,对于他这么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是极为少见的。
他知道此刻自己或许面目可憎,可是他心里有太多不甘。
不甘上一辈他最后也落得个后悔一生,无疾而终。
不甘这辈子他想与她重修旧好,她却不屑一顾。
不甘他明明有先机,却总是晚了一步。
不甘最开始她心里的人明明是他,却转头又去喜欢上了旁人。
这么多的不甘,李恒觉得自己仿佛已喘不过气。
他想仰天长啸,他想无尽嗜杀。
最后,他也不过是咽下喉头里的哽意,好似很迷茫的又问了句:“为什么不再喜欢我了,阿璃?”
梨香面容依旧冷淡,那张丑脸也瞧不出任何其他的神情。
她抬手欲将李恒抓着她胳膊的手拉下,但李恒不放,手下还渐用力起来。
梨香手覆上李恒的手背,在李恒眼睛微亮时,她将他的手腕狠狠一折。
李恒吃痛,猛地收回手。
梨香抬头瞧着李恒不甘的脸,“都已过去的事,何必再提?”
“这倒不像从前的你了,林谡。”
李恒揉着酸痛的手腕,面上仍是有不甘,“可我偏想提。”
“我心里的人一直是你!你可以做到喜新厌旧,可我做不到!”
他眼眶渐红,朝梨香低吼。
呵,这是将一切过错都归咎于她了?
梨香冷笑一声,她紧盯着李恒的眼,嗤道:“你心里的人一直是我?你说这话不可笑么,林谡?”
“没错,当初我的确是有一些喜欢你,但那又怎样?当初是谁对我若即若离?又是谁另娶他人?这不都是你林谡么?”
“我与你,自始至终都清清白白,怎被你说的是我始乱终弃一般?真是天大的笑话!”
李恒听罢,心中的后悔无以言表,他闭了闭眼,眼里有伤痛,“我那时...有苦衷......”
梨香手一抬,打断李恒的话,“已过去那么多年的事,我不想听你说什么苦衷!从以前到现在,我只看结果!”
“我不想与你再有什么牵扯,希望你也如此!”
说罢,梨香转身欲走。
手刚摸上门框,只听身后的李恒又低吼着道:“所以,你不再喜欢我,却喜欢上一个和我相似的人?他是你找来代替我的替身,是不是?”
梨香不想听李恒胡扯,她倏地转身,眼瞪着他,打破了他心里的幻想。
“我喜欢他与你有什么干系?他就是他,不是任何人!”
她承认,前世她从一开始就对嬴彻有了那么点兴趣,就是他与林谡有一点相像之处,但也只是那一点儿相像而已。
她从没把嬴彻当作林谡的替身,他们在她心里,一直都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李恒此刻的心如同刀割一般的痛,他更加不甘。
望着梨香毫不犹豫开门出去的背影,以及她那冷冰冰的话,李恒走到门边,朝着院里的她高声道:“你以为,大殷的灭亡就和嬴彻脱得了干系了?”
“你以为,他的野心就比我小了吗?”
果然,梨香听到这句后,背影一滞。
但她并未再说什么,只是在原地顿了一瞬后,很快她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夜色里。
院子里又恢复了寂静。
李恒抬手捂着眼睛,片刻后他一拳打向屋门,门立刻就破了个大洞。
而他的拳头上,刺着几根木刺,正滴答滴答的往下流着血。
李恒似乎感觉不到痛,他身体慢慢的滑下,最后坐在了门槛边。
“阿璃,你为何这般狠心对我...”
他低声呢喃。
...
皇宫之中。
宴席一散,李镇笑得已僵硬的脸倏地拉下来。
他带着满心的怒气去了养心殿,对身侧的内侍太监道:“去!叫宋祁过来!”
“是,皇上。”太监应声退下。
不一会儿,太监将宋祁给传唤了过来。
宋祁刚入养心殿,就听李镇迫不及待的问:“宝剑可找回了?那刺客人呢?”
宋祁撩起衣摆跪下,磕了个头道:“皇上恕罪,奴才将皇宫里搜了个遍,皆未发现那刺客的踪影......”
他刚说到这,一把镇纸就朝他飞过来。
宋祁不敢避让,就这般跪着,镇纸擦破他的额角,已流下了血。
李镇拍案而起,来回踱步,指着宋祁怒道:“废物!”
宋祁跪在那闭口不言。
李镇想发作又无可奈何,只因明日一早宋祁还要随送亲队伍启程去西戎。
李镇只得压下怒气,回到龙椅上坐下,“可查到那刺客是从哪处潜入的永延宫?”
这点查案的本事西厂还是有的,宋祁直起上半身抬起头道:“奴才在永延宫后头的温泉池处的小道上,发现了一些水渍。”
“所以奴才斗胆猜测,那人应是从冰玉湖潜入温泉池,再偷偷进入永延宫的。”
永延宫后头的温泉池,那处没侍卫把守,还是当初李镇自己吩咐的。
所以此时听宋祁这么一说,他又不能将罪怪到宋祁身上。
能混进宫的,定是武功不凡的。且还只偷了一把宝剑,旁的东西却是没丢。
李镇阴沉着脸深想,忽然他想到,曾经有个人似乎对那宝剑也很是感兴趣。
就那一次,她害得他的腿再不能如之前一样!
李镇越想越怒,越想越觉得他的猜测是极有可能。
旁人若想混进宫是绝无可能,那人或许因着赵璲的庇护,混进宫不是轻而易举?
李镇当即问宋祁,“今夜宴上可注意到什么可疑的女子?”
宋祁不解李镇怎会忽然提到女子,他想了想摇摇头回:“回皇上,无。”
李镇手指敲着案几,随后问道:“那郑氏今夜可有混进宫?”
皇帝说的郑氏是谁,宋祁是清楚的。
他心里微一顿,随后回道:“回皇上,奴才听说那郑氏好些日子前,就已被赵大人逐出赵府,或早已离了京城。”
他这一说,李镇方想动的心思又歇下去。
心里不痛快一会儿,便挥挥手让宋祁下去,“你退下吧。”
“是。”宋祁躬身退下。
走至大殿门口,只听背后李镇的声音又响起。
“明日启程去西戎,别忘了朕交代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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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回头看,都会发现错别字,所以前面的修改了一下~
(ಥ_ಥ)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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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章 喜新厌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