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微怔:“应该不会啊,父母天生对自己的孩子会有亲近感。”说完顿了顿:“是不是这孩子给他过什么阴影。”
杨夏百思不得其解。
告别了医生后,慢吞吞的往前走。
迎面走过来的护士惊呼一声。
杨夏抬头,一眼就看见方想年直棱着腿在病房门口看她,眼底全是浓的要溢出来的泪花。
杨夏吓了一跳,跑过去:“你怎么起来了?”
方想年在她凑近的瞬间,眼睛眨眨,眼泪掉下来:“我给你发消息了,你为什么不回我?”
杨夏微怔,抬起手机。
手机在和方想年聊天的页面,消息一条条的蹦出来,没有发出提示音。
长长的一大串微信,全是:“我想你了。”
层层叠叠,入眼的有十几条。
杨夏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
她搀着他的胳膊给他擦眼泪。
眼睛定格在方想年脸上。
方想年平日里都是把刘海掀上去的,成熟、社会、满满的精英范。
这会不然,左后脑袋被剃了,刘海都耷拉了下来,垂在眉眼的地方,看着年轻的吓死人,眼底再带着眼泪,像个被欺负了的大小伙子。
她想起医生说的,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好恶全在脸上。
于是语气很轻的问:“方想年,你喜不喜欢我啊。”
话音刚落地,方想年掷地有声的接道:“喜欢啊。”
说的理直气壮,没有羞涩,没有深情,没有一点让杨夏心动的点,回答的就像是,我中午吃了米饭这样的理所当然。
杨夏心跳有点快。
将人往屋里带,按在病床,语气很低,带着诱拐:“有多喜欢啊。”
“很喜欢,很喜欢,杨夏,你是我的。”
方想年说完,拉过她的手贴在自己的心口,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这个姿势,方想年并不舒服,脑门的血直往后脑勺钻,突突的,后脑勺的血管似乎要爆掉。
但表白的时候要看着对方,这样对方才会给回应。
于是一字一句的说:“很喜欢很喜欢,从你很小的时候就很喜欢……”说完顿了顿,目光明亮:“所以,我可以吻你吗?”
杨夏脸红脖子粗,连头发丝都在往上冒着热气。
她扇了扇脸,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方想年已经吻住了她,没什么滋味,因为方想年这些天都没正经的刷过牙。
但……很热。
很躁。
很羞。
尤其是方想年那句,从很小的时候就很喜欢。
杨夏从唐浅口中知道夏杨死亡的真相后就明白了。
那些年相互折磨的岁月里,自己若是痛,方想年只会更痛。
因为她要的只是一句情情爱爱,方想年要的却是她的半生平安。
半生平安不是口中说说的,吃饱、穿暖。
而是心理健康,无怨无毒,做从前那个快乐的孩子。
所以,方想年也许在自己喜欢他的时候,也在默默的喜欢自己。
不是源于养大她的情分,而是源于喜欢。
但不敢问,因为这是俩人的禁忌,但如今,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知道了。
杨夏激动的心脏都要穿透胸膛,但……得克制。
她拼命克制,却还是从相贴的唇角溢出笑声。
咯咯咯的,全是兴奋,高兴的两眼全是泪花。
方想年木楞的看着她:“你怎么了?”
杨夏手捧着他的脸亲了好几下。
方想年抿抿唇,手指着自己的嘴巴:“我喜欢你亲我这里。”
杨夏红了脸,捏他的脸:“去刷牙。”
方想年抿唇,说好。
杨夏按着他,不让他动,去洗手间拆了牙刷,递过去给他。
方想年认认真真的刷牙,刷完后对着手掌呼了口气,然后闻了闻。
随后抬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杨夏:“你亲我吧,我刷好牙了。”
杨夏:“……”她好喜欢这种好恶分明的方想年怎么办?
虽然有点稚嫩,说话腔调像个不着四六的大小伙子。
杨夏抱着他亲了好长时间。
亲到方想年掀她衣服的时候才堪堪回神。
她后退,拒绝:“你现在是个病人。”
方想年微怔,有些失落的哦了一声。
杨夏瞄了他一眼,脸颊红扑扑的,凑上前,吐气如兰:“我帮你。”
……
方想年被帮的格外乖巧。
俩人胡闹到医生来查房才收敛了放肆的模样。
但都是知晓人事的,看着杨夏红艳艳的嘴和方想年餍足的模样,也知道刚才他们在干什么。
医生咳了咳,拐外抹角的说方想年现在是病人,哪里都亏,需要补,不能乱来。
杨夏恨不得一脑袋扎石头缝里。
医生走后,方想年伸手拽她的袖子,有点想再来的意思。
杨夏恶狠狠的拒绝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滚去了陪护病床睡。
方想年半夜的时候偷摸爬了过去。
杨夏被惊醒,往他怀里扎,感觉出他手在不规矩,抱怨了一句累。
方想年就老实了,脑袋磕着她的脑袋,和她十指紧扣着一起睡着。
一起睡到早上八点,医生再次来查房。
这次没说什么,只说再过两天可以出院,出院后还是那些,不能激动,要静养,不要受刺激,忌房事。
最后一句话说的杨夏面红耳赤,头一天都抬不起来。
傍晚的时候闫筝来了,让杨夏回家洗洗澡换身衣服,晚上他陪着。
方想年冷眉冷眼的:“不行。”
闫筝对这幅样子的方想年挺稀罕的,玩笑着问:“为什么不行?”
“我喜欢搂着她睡,不搂着她,我睡不着。”
方想年说完又跟了一句:“杨夏也喜欢,她小时候就喜欢,整天的钻我的被窝。”
杨夏:“……”
闫筝:“……”
闫筝捏了捏指骨,想揍人。
但方想年是个病人。
他忍的几乎要气炸了,最后看着方想年理直气壮的眼睛,决定算了,不跟他计较,挥手让杨夏直接走。
杨夏犹豫,不是那么想走。
方想年发飙了:“出去。”
闫筝凝眉:“你说谁?”
“我说你,没大没小的东西,滚出去!”
病房里霎时间一静,病房门被叩了叩。
随后,闵行的脑袋探进来:“小舅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