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口型,其实带了点气音。
杨夏听的一清二楚。
她要将手抽回来,但远不及方想年的力道大。
方想年凑近吻她,越吻越深,全是食髓知味和急切难耐。
他想,他的杨夏,这是他的杨夏,谁也不能再从他身边夺走的杨夏,就算是他自己,也不行。
他吻的满眼泪水。
只要能留在他身边,就算是真的成了一个哑巴,他也心甘情愿。
杨夏气喘吁吁的推开他,喉咙滚动,伸手打他:“你……别这样对我。”
方想年额头抵着她的,一言不发,呼吸微凉,缠绕着杨夏的滚烫。
杨夏心跳如雷,语气轻:“我说了,你现在是个园丁,你再这样,我就赶你走了。”
方想年低低的笑了笑,鼻尖碰碰她的,然后退开。
这里的夜有点凉,乍一退开,杨夏打了个寒颤。
方想年捏着她的手写字:“我抱你回去好不好。”
杨夏说不好。
她抽回手,有些羞:“我有手有脚,我自己会走,你……离我远点。”
说完转身跌跌撞撞的走了。
方想年看着她的背影抿抿唇。
回去对着天空无声的嚎了一嗓子。
然后收拾好药箱,拎进去。
杨夏不太适应,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宽容了,所以方想年越来越得寸进尺。
她第三次打掉方想年的手,气的脸通红:“你别碰我那。”
这回语气凶了点,方想年便不碰了。
将翻译机怼到她面前:“我怕你摔倒。”
杨夏第三次来找老奶奶,还是没人。
这次走的是小路,人不多,路况稍微差了点,方想年总揽着她的腰。
杨夏不习惯,因为她那里怕痒。
还怕这次许了他,他下次得寸进尺。
方想年又怼过来翻译机,絮絮叨叨的说真的是怕她摔倒,然后看杨夏不理他,说对不起,以后不这样了,让她别生气。
杨夏没生气,就是有些囧,还觉得方想年怪怪的。
她板着小脸回去。
方想年在后面圈着手,像圈小鸡一样护着她。
杨夏脸板不起来了,噗嗤一声笑了。
方想年便牵起她的手,带着她去买椰子。
卖椰子的不会说英文,说的是当地话。
问杨夏:“这是你男朋友?”
方想年刚来,不懂什么意思。
杨夏抿唇,用生疏的当地话回应:“是我的爱人。”
方想年看了她一眼,回去的时候用翻译机问她:“你们说的什么?”
杨夏有些羞,恶声恶气的说话:“要你管!”
方想年伸手捏她的鼻子。
趁她皱眉的时候吻了吻她的脸颊。
杨夏脸红成大苹果,回去的路上走的很快,好几次差点摔倒。
方想年扯着她的衣领,带着她将步子放慢。
凯迪这两天有些习惯了俩人的模样。
看见回来,也只是在方想年不老实的狗爪子上定了一瞬,然后移开,面不改色的让方想年做饭。
方想年洗手炒西兰花,然后做素三鲜,又蒸了排骨。
全是杨夏以前喜欢吃的菜。
杨夏中午吃了一碗半米饭。
吃完饭方想年去后院的时候,凯迪推开了杨夏的房门。
犹犹豫豫吞吞吐吐:“夏,我是不是要失业了。”
杨夏微怔:“为什么这么说?”
“雨和你是一个地方来的,如果你们结婚的话肯定要回你们那不是吗?”
杨夏有些晃神,喃喃自语:“结婚?”
凯迪有些失落:“是啊,我算看明白了,刚开始的时候以为是他不要脸的纠缠你,现在看,是你们两情相悦,不然你怎么会由着他对你动手动脚。”
杨夏情绪莫名低落了。
她没问过方想年来这里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使于从前总说的赎罪,还是始于所谓的……喜欢?
杨夏隐约觉得,方想年这回是有点喜欢自己的吧。
毕竟这些天他总是撩拨自己。
但是万一……只是她单方面觉得的吗?
如果他是觉得习惯了,对女人都是这样,怎么办?
杨夏觉得脑子乱糟糟的。
她又想,现在俩人的关系没有挑明,其实相处的挺好的,万一挑明了,压在两人肩膀上必须存在的夏杨怎么办?
夏杨、夏杨、夏杨。
这是自己的亲姐姐。
杨夏这些天的自欺欺人,好像一瞬间被凯迪挑破了。
她缓和下呼吸,强自笑笑:“你应该不会失业,他,很快就会回去的。”
凯迪微怔:“为什么?”
杨夏带了点苦涩:“因为他还有个女儿要照顾。”
她可以自欺欺人自私的留在岛上蒙住眼睛,不看、不想、不去在乎。
方想年却肯定不行。
因为他说过,自己四肢不勤、五谷不分、一无是处、不管是谁,都会比她会照顾孩子。
杨夏哭了,抽抽噎噎的停不下来。
她让凯迪将门锁上,自己在房间里哭。
哭自己的自私自利。
但……她真的不想去想夏杨。
杨夏在这边哭,凯迪在心里骂死了方想年。
真是个渣男,有孩子的男的还来招惹我们家杨夏。
晚上吃饭的时候,凯迪对方想年翻了好几个白眼。
方想年皱眉,没搭理她。
只是不停的给杨夏夹菜。
杨夏吃的心不在焉的,草草吃了几口就回了房间。
方想年皱眉看着她的背影。
凯迪戳戳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上次杨峰说的是真的?你真的还有个孩子?”
方想年微怔,点头。
凯迪气炸了:“你有孩子还来招惹我们杨夏,你是打算让我们杨夏回去当后妈,还是打算你不要孩子,跟我们杨夏在这里定居。”
方想年愣了下,接着看向杨夏紧闭的房门,慢吞吞的颦了眉。
他大约知道了,还是压在杨夏心头的夏杨。
俩人不可能一辈子这么不挑明的在这里过下去。
孩子在深海,他们肯定要回去。
方想年经此这遭,想的很清楚。
他不可能再放杨夏在没有自己的地方生活,也绝对接受不了她身边出现别的男人,那么就只能光明正大的回去结婚。
但是夏杨。
方想年在后院嚼了一晚上的口香糖。
天色微亮的时候,眼睛定格在面前漆黑的泥土。
他抓起一把在手里瞧了瞧。
果然养不活国内的菜,种子撒下去这么久,连根都没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