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峰莫名奇妙,敲杨夏的门:“你怎么了?”
杨夏声音如常,“没事,我要忙了,你收拾收拾先回去吧。”
声音没什么异样,他拧了下门把手,却是锁着的。
杨峰回房间收拾自己的东西,扫见地上滚落的香水,捡了起来。
随后有些怔神。
方想年、方想年、方想年。
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的确是听过的。
他想不出来个所以然,收拾了东西敲了敲杨夏的门:“我走了。”
杨夏恩了一声。
杨峰:“晚上你想吃什么,我做了给你送过来。”
房门被打开。
杨夏的脸漏出来:“杨峰。”
杨峰拍了拍她的脑袋:“昂,怎么了?”
“以后别给我送饭了。”杨夏说完笑了笑,接着说:“谢谢你这一年来总来陪我,但是……以后我们还是保持些距离的好。”
杨峰有些慌张:“怎么了?”
杨夏笑的很温柔:“因为我不太会喜欢人,坦白讲,以后可能也不会喜欢人,所以,保持些距离吧,做个普通朋友,以后我想吃你做的饭,会带着乐乐去餐馆找你的,好不好。”
杨峰失落的说了好。
因为被杨夏拒绝不是一两次了,所以不能不适应。
他又拍了拍她的脑袋:“那我走了,你和凯迪两个在家,千万注意安全。”
杨夏说好。
杨峰抬脚出去,又回来:“他真亲你了?”
杨夏微怔,面不改色:“没有的事,如果真的,我会把他打出去。”
杨峰挑眉:“那你刚才怎么不否认,害我还揍了他两拳,不对啊。”
杨峰潜意识觉得哪里不对劲。
因为那个男的说的一句什么来着。
我没有说我亲你了。
这是什么意思?
杨夏急急忙忙的打断他:“快走吧,马上到中午饭点了,你连着两天不怎么去,店里肯定很乱。”
杨峰被她转移了注意力,说好。
扭头要走的时候又停住:“方想年……你听着耳熟吗?”
杨夏愣住。
杨峰接着说:“那个老流氓叫方想年,什么狗屁雨先生,你看吧,我就说他是居心不良的坏蛋。”
杨峰还要说,杨夏已经将门关了。
她声音闷闷的从门板传出来,“我得忙了,你快回去吧。”
杨峰挠挠头走了。
杨夏背靠在门板,嘴巴扁扁,不想哭的,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因为好久好久,没有人对她说这个名字了。
方想年。
方想年。
方想年。
她哭了一会,拿纸将眼泪擦干了,觉得人活着不能这么娇气,不然白瞎了这一年反反复复的摔倒再爬起来。
她吸吸鼻子,准备敛下心神去工作。
凯迪的声音很急。
杨夏开房门。
凯迪说:“保长来了。”
这座小岛管事的是保长。
杨夏碰见过很多次,说话很温和,而且全身的浓烈鸡汤,看什么人都像个四肢不勤的宝宝。
杨夏摸摸索索第一次出门回来的时候听凯迪说,保长一直在她后面跟着,逢人就无声的挥手,让他们给她留出一条路。
杨夏记到了现在,乍一听见保长来了,直觉是有什么事。
她刚走出,就听见保长哈哈哈的笑声。
杨夏跟着笑笑。
问他怎么来了。
保长笑完,说有个事请她帮忙。
杨夏受宠若惊:“您说,能帮的一定帮。”
保长一嘴蹩脚的英文朝门外摆摆手:“雨,进来!”
听着熟悉的脚步声,杨夏有些愣。
“这是你们家前几天招的那个园丁吧,我听他说了,因为有些误会,得罪了杨峰那小子,所以被赶了出来,本来我不该插手,毕竟是你自己的事,但你哥哥给我打电话了,说他这个人底细很正,他亲自调查过的,让我帮忙说说情,请你再把他招回来,说你一个姑娘家家的,自己一个人在这里,他不放心,请这么个人不但能打理后面的院子,还能帮忙看家护院……”
保长说了很多,说完后看向杨夏:“你和你哥哥闹矛盾了?”
杨夏干巴巴的说:“没。”
保长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们那有句老话,要多听听年长人的意见,现在是旅游旺季,你自己一个小姑娘住在这的确不太安全。”
杨夏笑笑,无话可说。
保长将方想年往前推搡,示意他说点好话。
方想年打字,啪啪啪的,打了很多。
“我以后一定不惹你生气,杨峰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不经过你允许,我绝对不会再随便亲你、抱你,杨夏,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求你了。”
翻译出来的是中文。
凯迪和保长都听不懂。
只看见杨夏的脸慢吞吞的红了。
方想年看着杨夏红了的脸,抿唇笑了,眼底暗沉沉的,全是阴鸷的光芒。
只要他留下来,杨峰休想再迈进这里一步。
方想年语音翻译完。
保长探头问杨夏:“怎么样。”
方想年眼疾手快的又按了一段:“不然我去和杨峰道歉,说我不是故意亲你的,以后我一定忍住,就是亲石头,都不会再克制不住对你动手动脚。”
杨夏从前真不知道方想年会这么的……不要脸。
她扇了扇烫红的脸,支支吾吾:“我……我和他单独聊聊吧。”
保长又说了几句,感觉差不多了,心满意足的拎着凯迪给的曲奇饼干礼盒离开。
杨夏将人领进房间。
方想年背靠着门板小声的将门锁上。
随后朝前一步,抱住杨夏。
杨夏浑身汗毛竖起,伸手推拒他:“你干嘛!”
方想年不说话,死死的抱着她,脸颊偎在杨夏脖颈处,缓慢的呼吸,额角冒出大堆的汗。
声音很低:“杨夏,你别赶我走,好不好。”
杨夏愣住,浑身僵硬。
方想年松开,将她转过来,看着她的唇,低头吻住。
吻的全身都是颤栗,他双手捧着她的脸,一点点的深吻她,声音紧绷的像是午夜拉紧的弦:“杨夏,我不是那个人,我是你聘请的雨先生,我想抱你,吻你,追求你,你同意吗?”
杨夏食指微蜷,手虚虚的搭在他的手上,眼睫毛轻颤间,全是红艳艳的紧张,“你是谁?”
方想年喟叹一声,贴着她的唇低喃:“你说我是谁,我就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