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杨夏起来的时候有些头疼。
方想年跪在床边给她按,语气很温柔:“想去哪玩?”
杨夏将脸转到他的小腹,声音很闷:“哪都不想去。”接着又说:“想和你一起看电影。”
方想年说好。
吃过早饭后,方想年带她去了影像室。
杨夏开始的时候还在自己的位置好好的躺着,接着就移到方想年的位置,默默的搂着他的腰看。
影像室的电影内存是跟着实时院线更新的,现在在放的就是一部文艺片,男主角在追逐自己的梦想,女主角在追逐自己的光。
乍一看无牵扯的两人,其实相互牵绊相互容纳,因为他的梦想是成为她的爱人,她的梦想是追逐他。
便是这般,中间也夹杂了许多了悲伤秋月,几度悲凉。
杨夏看着男主角因为嫉妒而撕碎了女主角一直喜欢的男明星的海报,讥讽的哼了哼。
方想年揽紧她:“不喜欢看?”
杨夏淡道:“你还记得你带回来的第一个女人吗?”
没听见回应,她接着说:“是个明星,长的一般般,最起码和你后来要结婚的柳萱比差的太多了,当时我不算高兴,但是还好,因为我知道你不长久,谁知后来的都是明星,于是一向对明星厌烦的我开始探索怎么追星,从生物学、经济学、社会学、心理学等等角度开始研究,还搞了个小号,伪装成男人浪迹在各大明星粉丝群,因为我想找找你为什么喜欢她们,这么多明星,总该有个共同点吧。”
“后来我知道了,因为她们不值钱,不对,应该说她们最容易好聚好散,足以满足你对女人只是解决生理需求的这个要求。”
她抬头看他:“方想年,你是头喂不熟的白眼狼。”
方想年将她抬起的头按下去,语气很淡,像是压根就没听她在说什么,“不喜欢就换。”
说完直接换了一个动画片。
杨夏一边看一边漫不经心的摆弄他衣襟上的扣子。
冷不丁的,方想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世上每一秒都有见异思迁,都有心猿意马,都有朝秦暮楚,就像动画片里宣誓的好友,上一秒情深意切,下一秒就能碰见另外一个许下一样的誓言。”
他低头看她:“杨夏,你也可以。”
杨夏愣愣的看他,起来扭头就走了。
方想年坐直身子,伸手将正在宣誓的两个小孩的影像关了,而后起身跟着杨夏出去。
杨夏去了一楼,蹲在院子中抬头看太阳。
方想年默默的看,从怀里掏出烟点了,烟雾缭绕,熏熏腾腾。
手里的烟冷不丁被抽掉。
他扫了眼管家,手放进口袋,烟盒刚拿出来,再次被拿走。
他面色不虞:“叔。”
管家到底还是杵方想年,叹了口气,手指向院子中间的杨夏:“她再对着太阳看,眼就瞎了。”
方想年一愣,大踏步上前,要将杨夏拉起来。
长发齐腰,眉眼从前总带着神气活现皮实的少女这会眼圈通红,红血丝满满登登的,塞满了眼眶。
她任凭方想年扯着他的胳膊,平淡的蹲着说:“方想年,我不会哭了。”
方想年的心脏抽抽的疼。
他松开手,站在她面前,给她挡住刺目的太阳光,问她:“杨夏,你到底想要什么?”
“你。”
杨夏抬头看他,喉咙滚动:“剩下的二十几天里的你,把我当个女人看,别总想着把我送人,行吗?”
方想年看了她许久,对她伸手:“行。”
杨夏吞咽口水:“真的?”
“真的。”
杨夏抿唇,慢腾腾的将瘦成爪子的手递了过去。
天旋地转。
方想年将人扛到肩上,眉眼全是肃杀之气:“家里的人,都滚出去!”
管家惊了一瞬。
方想年回头看他:“将门锁上,除了食材,不许任何人进来。”
管家看向他,接着看向他肩上一脸死灰的杨夏,点头说好。
方想年扛着杨夏上楼,接着摔在床时看她:“你想好了吗?”
杨夏无端的有些心口发紧:“想好什么?”
“剩下的这些天,只把你当个女人看。”
杨夏点头,说想好了。
方想年眼睛便变了,有些凶,有些红,有拼命克制却怎么都压不下去的残。
杨夏被覆上的时候打了个冷颤。
接着便喘出声,很轻微的翘了唇。
杨夏和方想年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极尽荒唐。
黑天白日的搅在一起厮混,屋里的窗帘开始时是拉着的,后来杨夏爬起来拉开了,看着日头,然后看方想年隐忍出青筋的额角。
接着嘟嘴,说喜欢,说爱,说开心。
方想年除了抱着她翻来覆去的折腾,便是起来给她做饭。
杨夏便跟着脚软的爬起来,穿着方想年宽大的短袖,赤着脚在别墅里晃一圈再晃一圈。
最后被方想年拉到怀里喂着吃饭。
往往吃到一半,方想年便被她撩拨的受不了,像怒发冲冠的狮子,死死的按着她。
在客厅,在沙发,在别墅里的每个角落。
杨夏不免嫉恨,她觉得当方想年的人真幸福。
因为他会给她洗澡,会给她擦身,会在她闹脾气不吃饭的时候嘴对嘴的喂她,然后说所有杨夏想听的话,温柔的像个假人。
这般对比,杨夏想,丢了这个家,丢了他养大她的这个名讳,换来这些天,真的不亏。
荒唐被打断,是在一个星期后的中午。
杨夏正窝在方想年的怀里被喂蛋糕,别墅的门铃一直在响,与此同时一起响的还有杜斐的喊声。
“杨夏!杨夏,你在里面吗?”
杨夏浑身冰凉,默默的掰手指算,好亏,不过才两个星期而已,梦便要醒了。
方想年起身的时候,杨夏抓住他:“能不能不去。”
方想年回头看她:“你不想他进来?”
杨夏只要点头,方想年便不会让他进来。
杨夏手指微蜷,要开口的时候,杜斐的声音再次响起:“杨夏,杨夏你在里面吗?”
她心思急转,默默的想,杜斐怎么会知道她在这里,毕竟卞山这么大,知道方想年宅子所在地的也不过寥寥无几。
除非是邢远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