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将唐浅送回别墅,林开阳便匆匆的离开了。
唐浅没进去,在别墅外浇花。
看见紧随其后,停在角落的黑车,将手里的洒水壶放下,扭头上了楼。
到楼上没耽搁,拎着东西就去洗澡。
她将花洒打开,默默的低头看水往下水道流。
咔嚓一声。
声音不大,她却听的清晰。
洗手间门被推开。
唐浅冷眼看着。
下一秒,脸上被罩了一个毛巾。
唐浅手还没抬起来,整个人便被拥住了。
抱的很紧,全是那个味。
唐浅仰着脸,喉间蹙冰:“松开。”
没人说话,只是手臂在不断的收紧。
唐浅抬起手,死死的掐他的手臂:“闫筝,你脑子有病吧。”
毛巾被她甩掉,她侧脸看向抱着自己的闫筝。
没露脸,口罩遮挡的严严实实,她接着吐出一句:“闫筝,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除了脑子有病,她想不出来第二种可以解释的缘由。
因为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会自导自演一出被抓的戏码。
闫筝松开手,眼底全是控诉,说话声闷闷的:“唐浅,你许了我的,说不会离开我,你为什么会在这,还和他手牵手!”
说着反手握着她的手站在洗手台冲。
哗啦啦的水打在唐浅手上。
闫筝的力道很大,搓的像是想从她手上剃掉一层皮。
“你直接剁了得了,不止是手,他还碰我的头发了,我宁愿被剁掉脑袋,都不想成光头,你看着办。”
闫筝的动作顿了顿,回头时满是怒火:“我才进去几天啊,你就这么按捺不住吗?”
唐浅淡漠的抽回手,冷冰冰的看着他:“是,就是按耐不住,怎么着,你打我啊!”
嚣张、蛮横、不讲理,这些全是次要。
闫筝恼怒的源头是她的冷漠,说话的模样比陌生人都不如,像没进去前的乖顺全是他臆想出来的。
他口齿生寒:“唐浅,我是为了你进去的。”
唐浅手扬起来就是一巴掌,没打脸,把他的帽子扇掉了:“你以为我稀罕?!”
这话全是尖锐和刻薄,她伸出食指点着他的胸膛:“闫筝,我瞒你是我的错,千错万错始于我太在乎你,你呢?你是脑子有病。”
她说完,手大力的一推。
闫筝后退半步,腰撞在洗手台上,他颦颦眉,默默的盯着她。
何止全是冷漠,简直全是凉薄。
委屈,闫筝这会委屈死了。
除了委屈便是恼和怒,翻山蹈海的喷涌过来,他伸手:“跟我回家。”
唐浅环胸看他,一字一句往外蹦字:“我!不!”
“你许了我的!不离开!不离开!这才几天啊!”
这声吼声音极大,回荡在洗手间的全是愤怒的回音。
唐浅冷淡的看着他:“你活该!”
“你别逼我。”闫筝咬牙切齿的说话。
“还想关我?”
只这一句,他就气结了。
他塌着肩膀,喃喃自语:“我只是怕你嫌弃我,因为你爸的案子和我父母有关,我只是想把我摘出去,让你别因为这个离开我,我……”
他可怜巴巴的盯着唐浅:“我错了行不行?”
“不行。”唐浅说的绝对。
她真的很记仇,从前的还好,她以为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她可以不在乎。
但如今不行,她恨恨的磨牙。
不将闫筝的那点莫名其妙的小心思磨平,早晚还会出事,什么都他妈不得安宁。
她背过身去拧门把手,神色冷淡:“我还要在这住些日子,你先走吧。”
后背被抱住,闫筝的声音全是委屈:“我错了,我错了,全都是我的错,那你呢,你就一点错都没有吗?”
唐浅的手紧了紧,低声说话:“我也有错,我不该瞒你,不该……”她深呼吸:“不该自卑,不该什么都不告诉你。”
“但……”她侧脸看他的眼睛:“我从没想过使手段伤你,你呢。”
她声音极轻:“你进去的时候,我都不想活了,你知不知道?”
闫筝微怔,整个愣住,眼眶红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咱们回家好不好,我把经过全都讲给你听,只要你不离开我。”
唐浅推不开他,手执着的去拧门把手。
整个人被从门边拽了回来。
闫筝单手将她的双手按在墙上,另只手摘了口罩:“囡囡,我错了。”
唐浅心悄没声的软了。
其实在工厂外面看见他第一眼就软了,毕竟只看外形,感觉都瘦了。
却不得不硬起心肠,因为闫筝这次太乱来了。
她翘起下巴看他:“我爸翻案的证据是你给的?”
“恩。”
“为什么不直接给我?”
闫筝抿唇,喉咙滚动,说不下去。
因为唐浅就在他怀里,两人贴的近的很,他微微低头就能吻上去。
唐浅直视他,眼底有不耐:“说话。”
闫筝低头吻住她的唇,含糊不清的嘟囔:“怕你知道我知道,然后要走,怕你有一万种要离开的理由,和一年前一样,索性不如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不说了,嘴巴大张,牢牢的吻住她。
唐浅被吻的喘不过气,她装模作样的挣扎了一会,就软下了身子,由着他亲。
唇角微微的翘了翘,接着抿直,拽他的头发朝后,小声的质问:“还有什么瞒着我?”
闫筝急的不行,火烧火燎的挨着她蹭。
但唐浅除了唇,四处都冷若冰霜,拽着他的头发不让他靠近,伸进她衣服的手都按着不让动。
闫筝隐约觉得似乎哪里反过来了。
毕竟,最开始像个撬不开的河蚌的是唐浅。
他撇撇嘴,心里埋怨唐浅喜欢他,不如自己喜欢的多。
却多的再不敢多说了。
他没回答,也没管脑袋上的手,低头接着吻她。
唐浅到底是不舍得伤他,手慢悠悠的松开。
当唇剥离了唇,沿着脖颈下移的时候,她小声说话:“若是你……再有事瞒我……我……打死你。”
闫筝顿了顿,接着吻。
唐浅难耐的哼哼,手摸索到他不断震动的裤兜,说话声音又小又哑:“你手机响了。”
闫筝眉眼微沉,敛着没理会,抱着她放在洗手台上,伸手解她的裤子。
唐浅到底是快被弄废了。
尤其是手脚没有支点,在半空中晃来晃去,只靠身后的胸膛偎着。
门口隐约传来叩门声,然后响起林开阳的声音:“浅浅,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