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字典里没有“失利”这两个字。
可这次不一样,他没想到什么方法可以解决陆砚西,还有那个孩子。
就像一件已经盖棺定论的事情,还想去扭转结局,可能性几乎为零。
所以他只能像现在这样,卑微而无奈地恳求她,即便知道这是一件比中头等奖概率还低的事情。
空气中又静默下去,姜扶桑呼吸很有规律,心情没什么起伏:“宋助理今天告诉我两年前的事情了。”
戎狄保持着之前的姿势:“嗯,他给我说了。”顿了顿,他继续道,“我没有让他替我开脱推责的意思,我不知道他会说……”
他语速有些快,有几分急着为自己辩解的意味。
“我知道。”姜扶桑轻声打断他的话,盯着他乌黑的发丝,“两年前的事情我不怪你了。”
“那样的事情谁都不想发生,其实时间久了,慢慢也就放下了。”她眨了眨眼睛,语气平缓,“你也应该放下了。”
戎狄扣在她腰间的手蓦然一紧,心已经沉到了谷底。
“下周我就要走了,生活原先是什么样,以后还是什么样,戎狄,放下就能让你解脱出来,你……”
“放不下。”他咬字很重,“这是我活着的唯一意义。”
姜扶桑这三个字,就是他心跳的意义。
太沉重了,姜扶桑想,她承担不起。
她是要扳倒戎光耀的,就算戎狄已经和戎光耀决裂,身上流淌的血总是换不掉的,戎光耀出事,必定牵扯到戎狄。
外界才不会管什么豪门秘辛,资本也只会考虑利益关系。
“不是的,那只是执念,你的生活里还有更有意义的事情,DS、父母、小菠萝……我现在很好,生活就是我梦寐以求的样子,所以我们就这样吧,互相放过。”
她把戎狄环在自己腰间的手扯开,这一次,她没怎么用力就做到了。
戎狄低垂着头,姜扶桑看不见他面上的神情,但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低气压。
她把自己的包从戎狄椅子拿起来,转身走了没两步,就听见身后的声响。
姜扶桑在心底不断地告诉自己,别回头,回头就功亏一篑了。
玻璃碎裂的声音钻进她的耳朵时,她还是定住了脚步。
她转过身,倒是没有她想象中什么惨烈地场面,只是戎狄从拿着一瓶酒,正仰头往下灌。
刚才的声音应该是他取酒的时候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空酒瓶。
姜扶桑拧眉。
酒是度数不高的酒,但照他这个喝法,神仙来了都得醉。
犹豫几秒,姜扶桑从包里找出自己的手机想给宋祥打电话,在联系人里搜索之后才发现换了手机没保存宋祥的联系方式。
没办法,她只能又走回去,站在戎狄面前,问他:“你的手机呢?”
“在口袋里。”
戎狄喝酒的间隙回了她一句。
姜扶桑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口气,弯下腰在他的裤子口袋里摸手机。
这个动作和姿势属实有些怪异,她深呼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别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