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位甲胄将军终于把各项事宜分配完毕,在旁等了半天急不可耐的鹰刚终于插上话。
抱拳道:“有劳将军打扰一下,不知黄头郎军还缺人不。在下也有一个征战沙场的梦,久闻黄头郎军威名赫赫,故而有心想试一试。”
将军打量了一下鹰刚,确认一遍问:“真的想征战沙场?”
鹰刚脱口而出:“是的!”
将军又问:“黄头郎军军饷低微训练刻苦,每日只有三个时辰休息时间,确定能承受得了?”
鹰刚略有迟疑,而后镇定道:“可以。”
将军似有所怀疑,再问:“北荒郡每逢战事,黄头郎军冲杀在最前方。秉承死拼到底,不打倒敌人绝不后退。从将到兵死亡率十之八九,你不怕死?”
鹰刚咬着牙说出:“不怕!”
将军面无表情,看不出对鹰刚印象如何。淡淡的说:“先去青训营吧,必须经过青训营的考验,才有资格进入黄头郎军。”
鹰刚疑惑不解问:“我已经是成年,不是青年也不是少年。难道还需去青训营吗?”
将军态度坚决道:“想进入黄头郎军,必须先进入青训营。不分年龄不分实力,在青训营坚持的住,才有资格进入黄头郎军。”
“可以的话,现在安排你进入青训营。”
随即不在理会鹰刚,对刑真和肥胖老者抱拳道:“有劳二位帮忙监督,如府衙有贪没行为可直接到黄头郎君告诉于我。我乃黄头郎军偏将白鹤,提及我名字大多都认识。”
想了想担心出现意外,将军白鹤继续道:“我会叮嘱负责守卫的营队,将二位的形象告知他们。让守卫务必记住,免得二位吃闭门羹。”
“黄头郎军经常出战,如我不在军营,烦请二位稍做等待。”
见刑真和胖老者相继答应,黄柄再次抱拳道谢:“有劳二位了。”
随后才看向正在纠结的鹰刚,问道:“想好了吗?”
后者眉头紧锁冥思苦想,良久后终是下定决心重重点头:“我想好了,青训营就青训营。”
“好的,你和我走吧,记得把分配黄金的事宜,交由镖局其他信得过的人处理。切不可出现中饱私囊。”
白鹤和鹰刚相继离去,木讷的刑真又犯迷糊。正好旁边有一位胖老者,不禁开口询问:“鹰刚做一个镖局的大当家不是挺好,有吃有喝有女人。银子赚的也不少,而且一个人说了算不受约束,为什么要去参军?”
肥胖老者和刑真先后两次经历同生共死,虽不能算作彼此掏心掏肺那种,但对刑真的印象有了足够的认可。
不嫌麻烦耐心解答:“有所不知了吧,话说北荒三龙横空出世,大有开疆扩土成就一番霸业的实力。待北荒真的有可能成就一方政权,现在跟着北荒征战的人皆是元老级别。”
“倒时升官财高居庙堂,岂不是手到擒来。说白了,就是认可北荒三龙,认定他们三人会有一番作为。”
刑真明悟,难怪自己想不明白。北荒三龙早已如雷贯耳,差不多听的耳朵都其老茧了。
三龙分别是苏昀、商武和李儒,刑真对李儒不甚了解。可是苏昀和商武二人,即是师傅也是长辈。朝夕相处八年之久,从没见过二人有什么野心。
刑真不相信二人会开疆扩土,所以不会往这方面想。这也是他苦思冥想不得答案的原因,一切真相只有见到了二人才会明白。
刑真今天变成了问题少年,接着问:“前辈为何不趁机提出去参军,您不是正有此意吗?”
肥胖老者直翻白眼:“我这把老骨头,而且是一位神修。别看长得肥肥胖胖,体魄和年轻人比起来差远了。要我去青训营,岂不是要了我的老命。”
“另外我的确走不开,要先把栾栾送入剑宗,给赵欢找到安生地,才会想办法和北荒郡碰头联络。”
刑真“哦”了一声,而后一语道破:“前辈也是想观察观察北荒郡府行事风格吧?看看是否符合您心中值得投靠的势力。”
“嘿,接人短儿的时候一点儿也不木讷,平时是装出来的吧?”肥胖老者没好气儿回了一句。
刑真后知后觉,继续揭短:“前辈也想做开疆扩土的元老吧?”
肥胖老者并未生气,语重心长道:“是又怎么了,栾栾这样上好的神修资质浪费了多可惜。神修成长需要的神仙钱,简直是个天文数字。我这一把老骨头没有赚钱的能力,只能想其他办法另辟捷径。”
老者越说越憋屈,慢慢的变成苦大仇深的样子。啧啧道:“还有一个赵欢,给栾栾什么样的资源,就得给赵欢什么样的资源。不能厚此薄彼,寒了小家伙的心。”
刑真继续蒙,想不明白就问:“栾栾可以理解,既然赵欢资质不好,有必要花费大量神仙钱去培养吗?”
老人怅然道:“两个小家伙是我在难民中捡来的孤儿,父母早已双亡就我这么一个亲人。我呢又是看着他们长大的,在我心里不会因为资质而分轻重。都是我的孩子,就该有一样的待遇。”
刑真竖起大拇指佩服道:“前辈大义。”
胖老者今天白眼儿特别频繁,感觉这位木讷少年没事找事。没好气儿道:“你不也是一样。对待卜侍和东西可成有过区别。对待桃花和两个小家伙,又有过区别吗?”
刑真语塞挠了挠头道:“没有。”
随即二人异口同声:“所以你我投缘,一路上可以有说有笑。”
现有黄头郎军保护,路途上风平浪静。欢声笑语中,轻松惬意抵达北荒郡。
郡守府衙再一次让刑真耳目一新,没有只为钱办事的葛束人,没有为银子可以残害百姓的韩渊。
从上到下精神饱满,郡守大人以及所有衙役,做事干净利索毫无拖拉。忙时各司其职,闲暇时坚守岗位。
调查死者信息,放慰问金的事宜,仅仅用了三天梳理出大概。当中部分北荒郡人士,立刻派人送去安家费。
部分是从猴儿镇雇佣的下人,家属不在北荒郡。郡守痛快拍板,府衙人各自带着黄金,亲自前往猴儿镇送到亲属手中。
刑真和胖老者亲自目送,这些去派银两的人跟随其他镖局离开。此事坐实不会有假,终是告一段落。
至于贾氏妇人,至始至终没有出现过。情理之中,讨好将军的金子,变成了分配给下属。当时将军在场,打碎牙也得往肚里咽,谁叫她自作多情诡计连出。
刑真懒得理会这样的妇人,随她便好了。唯一担心的就是两位侍女,现在找不到人,唯有在心底默默为她们祈祷。
预料之外的是此行没有看到苏昀,商武和李儒。经打听得知,商武管理军武行踪不定,苏昀充当军师兼管理律法,李儒则管理后勤和税收等。
苏昀和李儒经常在一起,不过他们的办公位置不在北荒郡城。而是在郡城不远的北荒镇,也就是三龙开始迹的地方。
北荒郡紧邻剑宗,肥胖老者决定留在此地。一切等三月后剑宗招收学徒事宜完毕,在做其他打算。
刑真心不在此必须离开,与老者大醉一场后。带着桃花等人离开,四人一狗一牛,奇怪的组合继续上路。
期间跟随白鹤通行的鹰刚,先一步来到的北荒镇。青训营所在地点,也正是在北荒镇。
一位师爷面试,问了和白鹤差不多的问题。
鹰刚学聪明了,对答如流没有丝毫停顿。惹得师爷极其满意,可仍然不可直接进入黄头郎军,必须在青训营经历考核。
然后这位在镖局说一不二的大当家,过上了水深火热的日子。天未亮便要起床训练体能,早饭过后,敏捷武术各项事宜训练。
习惯养尊处优的鹰刚,一个上午哈欠连天,艰难的度过了四个时辰。临近响午上下眼皮一直打架,与人对拼时居然站着睡着。
悲催的鹰刚,睡梦中面皮突然火辣辣疼痛。猛然惊醒后,现对方居然没有丁点儿的手下留情,差点给自己脑袋上戳个窟窿。
往日呼风唤雨,何时受过这等憋屈。当即怒火中烧,便要全力出手打的对方生活不能自理。
训练青训营的将军一声冷喝,将迷迷糊糊的鹰刚震荡的瞬间清醒。不禁汗毛倒竖冷汗直流,在这里惹事,怕是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鹰刚赶紧承认错我大吐苦水,指着自己的脸庞哀怨不已:“我被毁容了,这事不能怪我。以后同是战场并肩作战的兄弟,出手不能如此狠辣。请将军军法处置对战友痛下杀手的人。”
将军点点头后突然大喝:“来人,把鹰刚拖出去丈刑五十。下次如若再犯,丈刑翻倍。”
听到鹰刚一直喊冤,将军不耐烦道:“冤枉就冤枉了,服从是士兵的天职。明天这里换白鹤来监督,你有意见可以到黄头郎军去找我,随时奉陪。”
屁股皮开肉绽的鹰刚,本以为今天的苦难到此结束。没想到午饭后要学习知识,学的不好或有溜号,便会被先生当众打手板。
先生孱弱无力,打手板没多疼。但是面子放不下,太特么丢人。一直眼皮打架的鹰刚,一下午被先生当众打了六次手板。
这位大当家的不敢反抗不敢反驳,否则还要吃板子。一天下来肠子都悔青了,咋就心头一热跑来参加什么黄头郎军了!
北荒郡府衙内,一白衣先生和青衫师爷相对而走,晚饭时间二人同食。
白衣先生劝道:“这里不是军营可以饮酒,要不要来点?”
青衫师爷随意道:“陪你喝点吧。”
“今天青训营有好苗子吗?”
“嗯,有一人大概四境武者巅峰,培养培养可以有所作为。不过人品不好说,听白鹤说,对此人感官一般。”
白衣书生道:“仔细观察,人品不好,武道境界在高也不要。一只军队更重要的是凝聚力,而不是个人的境界高低。”
青衫师爷认可道:“我会多加注意的,黄头郎军是咱们的王牌。绝对不能混进去害群之马。若是被商武知道我这里把关不严,非拆了我的骨头不可。”
白衣书生呵呵一笑:“知道就好,商武最近有点想那些小家伙了。这个时间你可别去触他眉头,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突然房门外有人禀报,人没进来,只是站外启禀:“有一少年自称认识苏先生,想要与您一见。”
白衣先生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呢喃道:“会是谁呢?”
青衫师爷接话:“见见不就知道了!”
白衣先生点头:“的确如此。”
随即对门外喊道:“请进来吧!”
房门打开,一黝黑的负剑少年缓缓映入二人眼中,房屋气氛瞬间凝固。白衣先生和青衫师爷,眨巴眨巴眼睛,不敢相信所见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