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日头落下的时候,南桃化了全妆,穿上了那条长裙,跟孙沈川一起上了车。
不消片刻,车子便停在了一处灯火辉煌的城堡前面。
上流社会的晚宴,城堡前面人头攒动,衣香鬓影,各类名流川流不息。
车子停下,孙沈川先下车,绕到了另外一边替南桃打开了车门。
“小桃子,我们到了。”
香榭丽城堡,是西城最有名的建筑,中世纪风格的城堡占据了一大片山,各色的灯光点缀在城堡里,几乎照亮了整个夜空。
南桃伸手挽住了孙沈川的手腕,踏足下车的瞬间,便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注视。
正如孙小宝说的,这个世界上想要巴结孙沈川的人,都会先将目光放在他们身上,如今他要离开了,以后这一份注目都交给她了。
两人并肩走进了人群,孙沈川左右逢源又保持着矜贵的对大家介绍着南桃,熟练说出口的称呼是,我太太。
孙太太。
南桃强迫自己适应这个称呼,脸上挂着得体却僵硬的笑容,一直到两人走进大厅里面,灯光辉煌之下,孙沈川轻轻拍了拍南桃放在他手腕上的手,“很烦人对吧?”
南桃抿唇表示默认,确实。
她以前不是没跟陆野一起出席过宴会,但是没有哪一次有这次这么难熬,就连洒在她皮肤上的光,都是灼烫的,让她想躲避。
一个原因是因为身边挽着的男人是孙沈川。
还有一个原因是上流圈子的人不少都认识她,有人甚至参加过那场婚礼。
时隔几个月,那场婚礼的悲情女配角南桃竟然挽着孙沈川,以孙太太的名义出现了。
这样的故事在他们眼里不是逆袭,而是蕴藏着色情跟交易,有人甚至在猜测是不是陆野把南桃交付给孙沈川照顾的,方便以后陆氏跟孙氏开展合作。
人们议论的声音并不避讳当事人,南桃端着酒杯在一边听着,也面不改色。
忽然就听到有人说了一句:“你们还不知道薛家发生的事儿吧?”
“薛家发生什么事儿了?最近是好就没见到薛太太了,听说她去德城陪她儿子去了?”
“我朋友住在薛家隔壁,说前几天晚上听到薛家闹了一晚上,不知道是是谁在惨叫,结果第二天,薛家的大门就没打开过,家里佣人都没见进进出出的,这都多久了,没人进没人出,我朋友猜测是不是薛家被清理了。”
“被清理?就像是那个什么,文家?”
后面人们议论的话题就被转到文家上面去了,南桃端着红酒杯若有所思。
薛家消失了,是谁干的?
陆野还是孙沈川?
这两个人都有可能。
而就在这时,她听到人群开始噤声了。
“快看,陆先生来了。”
“哇,陆先生还是那么帅,他跟薛窈关系挺不好的是吧?也不知道我这样子的他喜不喜欢。”
“瞧你那风流劲儿,你这一任老公不是挺年轻的吗?小狼狗呀,怎么还满足不了你?”
“一百只小狼狗都够不上陆野身上的那种劲儿吧,唉,真想知道跟他睡是什么感觉。”
“喏,那不是有个跟他睡过的,你问问呗。”
几个年轻的不年轻的妇人纷纷都把目光投射到了南桃身上,而她只是面不改色的叉了块芒果吃下,心道上流社会的聚会依旧还是原来那样。
有钱的人的素质并不会随着他们的财富增加而增长。
比如眼前这几个太太小姐们,几年前南桃见到她们的时候,那个馋陆野身子的太太还处于第三段婚姻里,老公依旧是刚出大学的小狼狗。
一切都没变。
但是一切,似乎又变了。
南桃也忍不住的朝着人群注视的方向看过去,那里,一身板正西装的陆野正带着满身的肃杀之气,缓缓朝着她走近。
而她的手掌被孙沈川轻轻的碰了碰。
“小桃子,有个合作伙伴找我谈点事,我过去一趟,那边有个休息间,你可以去里面休息,晚点还有节目。”
孙沈川体贴的搂着南桃的腰身在她耳边叮嘱,“不要太累了,我会心疼的。”
他的靠近。
不远处是陆野带着怒火的视线。
南桃像是被夹杂在冰与火之间折磨着。
孙沈川说完,扭头在南桃脸颊碰了碰,只是个很绅士的贴脸礼,却叫南桃无法忍受,她后退了几步。
高跟鞋无法适应差点一个踉跄摔倒。
身子撞进了一个坚实的怀抱里,怀抱里的沉香木淡香味那么熟悉,是陆野了。
南桃愣了一下,陆野的手便搂在了她的腰间,“小心点。”
南桃懵了,他不是刚刚还在前面的吗?怎么一下子就到她身边来了,还有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怎么越收越紧了?
南桃微微挣扎,却被摁得死死的。
男人的动作分明是带着怒气的,惩罚性的让她疼。
“陆先生。”
见到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搂在怀里,孙沈川的脸肉眼可见的沉了下去,“还请你放开我妻子。”
“妻子?我孩子的母亲什么时候变成了你妻子了?”
陆野此话一出,瞬间就掀起了千层浪。
人群里的人都议论纷纷。
什么情况,陆野有孩子了?
他孩子的母亲,是南桃?
天哪,那这个南桃也太好命了吧,给陆野生了个孩子,还当了孙沈川的未婚妻,顶配的女人也不过如此了。
整个城堡的人群几乎都要聚集到大厅里了。
南桃很不适应如同聚光灯一样投射到自己身上的目光,皱眉,“陆野,你别混闹。”
“我在闹?”陆野皱眉垂眸,唇瓣轻轻扫过南桃耳廓,温热的呼吸喷薄在她的耳垂上,叫她心头颤栗,“我说过,这次,我不会让你逃了。”
“跟我走,桃桃,你想要四月婚礼,我给你举办四月婚礼,怎么样?”
“陆野!”
南桃挣了一下,“你冷静一下,这是别人的宴会。”四周几百双眼睛的注视,他为什么不相信自己,为什么还要在这么多人面前逼迫自己。
“回答我。”
陆野的声音隐忍着颤抖,越收越紧的手指冰冷,“结婚好不好?”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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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6: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