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
这发音简单,书写简单的两个字,陆野在之前的十几年里,没有对南桃说过一次,但是现在,短短的一个月不到,他说了三次。
如果之前的一切,没有薛窈,没有陆执,南桃得是多开心能听到这带着神圣意义的两个字呀。
结婚。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一生一世一双人。
南桃曾经幻想过一次又一次,一直到陆野用跟薛窈结婚这几个字打破了她的幻想,她之前构造的美好未来就像是一个五颜六色的玻璃房子,陆野对着那玻璃房子投了个石头,于是下一秒,清脆一声响过后,玻璃碎了一地,依旧是五颜六色的绚烂,但是总是伤人的。
陆野现在每一次提起这两个字,就像是强行拉着南桃要在那一地的玻璃碎片上舞蹈,伤得她血肉模糊。
南桃在男人的怀里挣扎了片刻,试图挣脱他的桎梏,“陆野,太多人看着,你松开我。”
“回答我。”
他一步步紧逼。
跟他一起的还有周围不断投射过来的各种目光,也在逼迫着南桃。
有看好戏的,有八卦的,有真正关心担忧的,总之,这一切都不是南桃想要承受的,但是陆野却偏偏要将她拉出来,把这叫人窒息的一切都全部丢给她。
看着南桃的抗拒,孙沈川脸上的不喜里多了些欢欣在里面,他缓步上前,“陆先生,你也听到我妻子的话了,有的问题她不愿意给出答案,那就已经是答案了。”
陆野目光如刀的刺向孙沈川,这两个男人之间的眼神较量,没有刀剑,却血影一片。
只是这次很明显的,因为南桃的立场,让孙沈川在这场战争里占了上风。
周围的人看得胆战心惊,却又津津有味。
“桃桃,回答我,他说的是对的吗?你的没有答案就是有答案了?”陆野手里的酒杯被他死死的攥在手里,眼神垂落在南桃脸颊上的时候,分外凌冽。
这一切,都让南桃要疯了。
她此刻只是想结束这样的闹剧,于是她冷眼,“是的,我的答案就是不,我不愿意嫁给你,陆野,我不会也不可能嫁给你的。”
不会,也不可能嫁给他的。
最后这几个字,南桃说得咬牙切齿,陆野依旧没有松手,于是她加重了语言攻击的力度,转过头去用只有两人的声音开口,“陆野,你知道我为什么六年来从来没有试图去找过一一吗?或许是因为我也没有那么爱你,没有那么想要占有你,跟你组成一个家庭。所以我清楚你现在逼问我的原因,你不是爱我,那只是你的占有欲在作祟。”
或许有一小部分爱吧。
南桃垂眸,“你的占有欲为什么这么强,是因为你从小被抛弃的原因吗?是把你推进火坑的是你亲生父亲的原因吗?”
“南桃!”
听到这句话,陆野的眼神冷了,掐着南桃细腰上的手猛地收紧,“你在气我?”
南桃疼得缩了缩身体,“陆野,你少疯了,我气你干什么,我现在只想跟你毫无关系。我想过正常的生活不可以吗?”
正常的生活。
她就这样抛下自己跟一一一走了之,她去过正常的生活了,那他呢?
陆野眼眸里风云渐起。
而前边,孙沈川很满意南桃的答案,上前伸手,“陆先生,我妻子都这样说呢,可否把她还给我了?”
他妻子。
他妻子。
陆野只觉得喉头涌上一股腥甜,四周的议论声,看戏声,他都不在乎,“桃桃,是你逼我的。”话落,他猛地拽起南桃的手腕,往外快步走去。
“陆野,你放开我,我不会陪你发疯的,你放开我。”
南桃穿着的裙子很累赘,一路狂奔拖行,裙摆上的蕾丝跟钻石被路边的灌木丛刮得四分五裂。
他将她摁进了车里。
撕掉了那已经破碎不堪的裙摆,“桃桃,你就是被这些东西收买了么?裙子?钻石?我也能给你……”
“你住嘴!”
南桃眼眶通红的看着陆野,仿佛被撕掉的不是那条裙子,而是自己的心,“你能给我什么,日复一日的伤害?怀孕两次都不能当妈妈?见不得人的生活,小三的骂名?陆野,这就是这十几年里你给我的东西。”
陆野砰的一声关了车门,上了车后,负气的从驾驶座上越过身子来给南桃系安全带。
看着男人凑到了跟前的脖子,南桃挣扎无果,埋头一口就咬了上去。
铁锈的腥味冲进口腔里的瞬间,也刺醒了南桃的理智,感受到了陆野在自己怀里痛到颤抖的身体,她赶紧松口。
“对不起,对不起……”眼泪大颗大颗的从眼眶里滚出,混杂在自己嘴角陆野的鲜血里,她赶紧扯下自己裙子的内衬给陆野脖子上的伤口止血,“对不起……”只能一次次的说对不起。
陆野没有生气的情绪,抬头看着南桃,手掌轻轻的替她擦拭掉了脸上的泪水,还有嘴角的血渍,“桃桃,永远不要跟我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不要这么傻。”
他坐正,启动车子。
城堡里已经启动一级响应,停车场的电闸门正在缓缓落下,试图将陆野的车子拦在停车场里。
“陆野,求求你停下,你不要再犯错了,我们回不去的,真的,你不要傻了……”
他对南桃的声音充耳不闻,满脸冷漠的踩下油门,轿车像是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桃桃,你要拒绝我,至少要给我一个能让我信服的理由,孙沈川,他还不配。”
“你总是这样!陆野,你总是这样!!”
南桃撕扯着身上的安全带,陆野已经冲破了停车场的铁栏,奔到了城堡外的车道里,疾驰进了如墨的黑夜里。
“你总是想要一手掌控我的生活,你觉得孙沈川不配,你是要亲自给我挑选配得上我的人吗?你是不是还想亲手把我送到别人的手中?你认为配得上我的人,是不是对你的商业帝国有着莫大的帮助?就像是薛窈一样,啊?”
“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陆野侧眸看着南桃,眼神里全是伤心且不可置信。
下一秒,前面忽然刺过来一道白光,一脸轿车冲着他们疾驰而来。
没有要躲避的架势。
坐在那辆车的驾驶座上的人,正是孙沈川。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277:做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