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错了方向。
这是什么意思?
此时是凌晨一点多钟,南桃觉得自己一定是不清醒了,不然怎么会坐下来认真的跟孙小宝这个还不顾满七岁的孩子讨论这样一个严肃又沉重的问题。
“你真的想知道?”
孙小宝眉心紧锁的看着南桃,“你怎么证明你不是在意气用事?我爹地对你这么好,说不定你享受一段时间就不想调查了,那我跟你说的越多,不就是浪费了越多的时间?”
南桃都被孙小宝一本正经的样子给逗笑了,“你觉得我会被你爹地收买?”
“人性,谁说得准呢。”
孙小宝的手指在长椅抠了抠,说得漫不经心。
南桃无奈了,“那我要怎样你才会相信我不会被你爹地收买?”而且,他这是胳膊肘往外拐?他之前的反应不应该是很乐意见到她被孙沈川拿捏住吗?
她也是越发不懂眼前这个小孩儿了。
孙小宝看了南桃半晌才开口,“算了,告诉你也无妨。”
“你的目光不应该聚集在谁围着我爹地转,而应该去看我爹地围着谁转的。那些对我爹地命令听之任之的家族,你的男人还斗不赢他们吗?如果是那样的话,你可以换个男人了。”
小小年纪的少年言辞之犀利,南桃听完,内心很是赞同。
确实是这样子的,对孙沈川的命令听之任之的,比如白家,比如钟家,或者是陆源,这些人陆源拿下他们都不在话下。
“那你知道你爹地围着谁转的吗?”
围着转。
用这个动词去形容孙沈川还蛮好笑的。
孙小宝道,“我当然知道了,每年大年初一到初五我爹地都要带我去拜访他们。”
这就是权利更迭带来的对位更换,在西城,那些人总是捧着孙沈川,将他奉若神明,而去了那些人的地盘,就是孙沈川伏低做小了。
“他们是谁?”
南桃惊呆了,因为孙小宝说出口的每一句话,“你每年去哪里拜访他们的?”
“这个我不能告诉你。”
孙小宝跳下长椅,他的手表响了,“我爹地要起床喝水了,走吧,回去吧。”要是让他发现在自己在应该睡觉的时间没有睡觉,又少不得一顿惩罚。
“孙小宝,你这不是吊我胃口吗?”他还成功了,南桃觉得不听到那些名字,她今晚是绝对闭不上眼睛的。
“你觉得我是在吊你胃口,那你就应该调整一下自己的胃口,不要那么大,就不会被吊了。”
孙小宝心情不错,走在前面扭头看南桃,“你是原本就很容易相信别人还是你很相信我?”
南桃顿了顿。
就听到孙小宝继续说道,“骗你的,我爹地每年初一到初五都会出门,但是不会带我,我能猜到他是去干嘛了,但是他没带我去,并且,他不带任何人去,甚至连坐车都不会坐孙家的车。”
南桃默了。
“不过他不是很喜欢你么,你肯定不一样,让他带你去见识见识呗。”
孙小宝漫不经心的一边说一边踢着石子。
南桃沉默着跟在他身后,走了一截后问他,“你去国外怎么生活?没有监护人可不行。”
“我要路知知做我的监护人。”
孙小宝没回头,“我们都会在国外开始新的生活。”
南桃无言,叹了口气。
两人一直并肩走出了马上,快要走进别墅的后花园里的时候,孙小宝忽然又发问了,“我爹地最后的下场会很惨吗?”
南桃愣了一下:“什么?”
“我知道你答应跟我爹地结婚,可不是因为真的想跟他结婚。你想报仇。”
南桃听着孙小宝平静无波的声音,心都凉了半截,孙小宝这孩子怎么什么都知道呀,七岁的孩子简直堪比七十岁的人生智慧了吗?
她没出声,不确定孙小宝这个问题是不是陷阱。
前面,孙小宝嘲笑出声,“看来你还不傻,知道怀疑我是不是在套你的话。”
“不过我不需要套你的话,你那点心计在我面前都不够用,更别说在我爹地面前了。”孙小宝拉开了后花园的木栅栏,动作又停住,“无论你想做什么,都快点做。正如我说的,你那点伎俩,无论是装作顺从还是刻意不联系你男人,在他面前,都是不够看的。”
如果说世界上有最了解孙沈川的人,那一定是孙小宝了。
南桃久久的看着孙小宝,这张跟孙沈川其实有三四分相似的脸,“谢谢,我会的。”她没有问他为什么会帮助她,也不想去探究这个过于试探人性跟伦理的问题。
“谢什么,我并没有在帮你。”
孙小宝道,“我只是在帮助我自己。”
“别问我帮自己干什么,我跟其他孩子不一样,更跟你的宝贝儿子陆一一不一样,从小我爹地都让我模仿他,所以我就越发讨厌他,针对他。”
“不过既让我要离开了,如果有机会,你就告诉他,以前的事儿我很抱歉。”
说着,孙小宝兀自拉开了栅栏的门。
南桃抿了抿唇没说什么,赶紧跟着进了花园。
因为孙小宝的话,南桃这一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第二天被路知知唤醒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恍恍惚惚的。
“桃儿,你醒醒,孙沈川刚才差人送衣服上来了,你今晚上是要陪他去参加宴会吗?”
路知知担心南桃跟孙沈川走得太近,会被利用,会被伤害。
南桃看到了挂在床头的那件白色礼服,抹胸的长裙,裙摆用蕾丝手工缝制出了很多花朵,大朵大朵的禁品色渐变,从腰身蔓延到裙摆,裙身的流线型上面点缀着钻石,低调的奢华,形容的就是这条裙子了。
南桃在裙子前面站了很久,才点头,“今晚宴会结束后,我就能送你去国外了,跟孙小宝一起。”
“孙小宝,那个孩子?”
南桃点了点头,将孙小宝想跟她一起生活的事儿说了一遍。
路知知听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来那孩子也想反抗他父亲了。”
“难说,出国了或许他有自己的打算。”南桃总觉得,孙小宝并不会满足于出国。
不过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了。
现下她得打起一百分的精神应对今晚的宴会。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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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5:要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