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了?”
南桃率先走上去。
顾七摘下眼镜,无奈的摇了摇头。
见到这个动作,南桃双脚一软,瞬间失去了站立的力量,钟文这是?没抢救回来?
陆野扶住她,瞪了眼顾七:“正经说话。”
“唉。”顾七大喘气,“命是抢救回来了,只是……”顾七看了眼满脸苍白的南桃,“他的双腿受到挤压,骨头都粉碎了,医生说很难恢复,说不定情绪持续恶化会导致截肢……”
截肢。
钟文,截肢。
南桃无法将这四个字联系到一起去想象,他是那么高大又阳光的少年,他每天要站立十几个小时做实验,他爱开车兜风,他也爱打篮球。
截肢了,他还怎么去做这些事儿……
南桃不能相信,想要冲进去看一眼,只怕一样,她不相信那么美好的钟文下半辈子将会没有双腿。
陆野圈住了她的腰身,不论她的挣扎就不松手,死死的禁锢着。
“南小姐,你不要激动,现在你过去不太好,钟文的父母都在……”那一对夫妻,在短短的几个小时内,人生就已经完全被颠覆了。
天之骄子一般的孩子突遭厄运,可能要截肢,不仅是截掉双腿,更可能的是腰椎往下的截肢。
那样的人生,死都不如。
顾七是见过钟文几面的,要让那么明媚的少年日后过那样的生活,顾七私心觉得还不如不要抢救成功。
让他死在手术的麻醉中,或许更仁慈。
“我要去见见他,他出车祸,是因为我,是因为我……”如果不是自己告诉她自己跟路知知的矛盾,他不会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的。
一切都是自己,是自己给他带来了厄运。
陆野不松手。
顾七没有话语权。
南桃最后只能攀附在陆野的身上,声声哀求他:“陆野,求求你让我去见见他吧,不见他,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求求你了。”
面对眼前这个女人的哀求,陆野总是会心软的。
他轻拍着南桃的后背安抚她的情绪,黑黢黢的眸看过去,对着顾七点了点头:“选个病房没人的时候去。”
“好,我这就去安排。”
顾七点头离开。
一个小时后。
在顾七的安排下,钟文的病房终于空了出来。
陆野带着南桃过去。
钟文还没有醒来,身上还贴着插着各种各样的仪器跟管子,车祸不仅将他腰椎以下的身体毁掉了,还让他的脸青红肿大,南桃几乎都认不出他是钟文了。
南桃走上前去,轻轻的握住了他的手。
冰凉的手掌,一点也不像他之前的那么温热:“钟文,对不起。”
除了对不起,她还能说什么呢?
南桃泣不成声,眼泪大颗大颗的砸在了钟文的手上,“真的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说到最后,南桃甚至不知道是在对不起她的话让他出了车祸,还是对不起自己利用了他骗了他,玩弄了他的情感。
“你这么好,怎么会是你呢?为什么不是我……”
南桃哽咽。
后面,陆野靠在门上,提醒:“时间差不多了,得走了。”
顾七是用医生要告知家属病情的原因支开了钟文的父母,他们不能多留。
“我不走。”
南桃斩钉截铁说出这三个字,目光坚定的看着病床上的钟文,“陆野,我不会走的,我会留下来,以我是他的女朋友的身份留下来,我会照顾他的,我会一辈子照顾他的。”
照顾陆执这四年,她面对变态的陆执都能够做得那么好,对钟文肯定也可以的。
说完,南桃更是扭过头去,眼泪婆娑却坚定的盯着陆野,“陆野,我要跟你分手,我要全心全意的跟钟文在一起。”
分手。
这个说辞让陆野缓慢的放下了递到嘴边的烟,身子也从门框上直了起来。这个词,让他很不开心。
他夹着香烟,一步步缓慢走近南桃,在她身后,夹着烟的手伏抚摸上了南桃的脸颊:“你刚才说什么?”他分明是听到了她说什么的,但是他要确认。
确认南桃没胆量再说一遍。
“分手,陆野,我要跟你分手。”
南桃斩钉截铁的再说一遍,夺过陆野手里的烟,也不怕烫,就这样的直接在手里揉碎,“这里是无烟病房。”
“还没名正言顺就关心上了?”
陆野嗤笑,似乎是生气了,又似乎是没有,他缓缓的贴在南桃的后背弯腰下来,伸手抚摸在了她的肚子上,再度轻笑,“带着我的孩子,去伺候钟文?哦,也是,他截掉了下半截,总得找个办法当便宜爹不是。”
“啪!”的一声,陆野的话还没说完,南桃愤怒的一个耳光甩向了他。
他也没躲。
就这样生生的受着了。
南桃这一巴掌是用了力气的,很快,陆野的脸颊就红了一片。
“你不许这么说他,陆野,不是谁都像你这样卑鄙的!”
被骂卑鄙的男人用舌尖顶了顶发麻的脸颊,开口:“我这么卑鄙,你跟着我在一起的时候不高兴吗?我这么卑鄙,不也是*了你快二十年的人?”
陆野的话赤裸裸的,南桃尖叫让他闭嘴。
可他得寸进尺,一把抓着南桃将她摁在了陆野被纱布包起来的双腿上:“看清楚这双腿了。”
“他丢了一双腿,你想要一辈子伺候他,啧,这怎么够呢,你不是说我卑鄙吗?那我告诉你卑鄙的我会怎么做,我会每年砍一双腿赔给钟文,替你,桃桃,你这么罪孽深重,应该不会拒绝吧?”
“你想想,有多少人得为了钟文这双腿,失去双腿?”
“陆野,你这个疯子,你这个变态,你放开我。”
“放开?怎么放得开。”
陆野的手圈禁在南桃腰间,“桃桃,我说过,没一起生,我们就得一起死。想放开,你是想死了吗?”
若是能死,南桃是真想死。
只是她死了,一一怎么办,钟文怎么办,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被陆野摁着动弹不得,南桃只能停止了挣扎,无声痛哭。
等她哭够了,陆野把她捞起:“闹够了?闹够了就回家。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
像是挟持着一具行尸走肉一般,两人离开。
而下一秒,病床上在戴着呼吸机的男人忽然睁开了眼睛,一双清明的眼睛,眼角有泪水滑落。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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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