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无论前一天有过多少黑暗,阳光还是照样会升起。
南桃趴在床上,睁了一夜的眼睛,终于缓缓的眨了眨。
太阳升起来了。
落地窗有阳光洒进来,好美,但是又好冷,南桃像是被冻僵了一样,只能保持这个姿势躺着,一动不能动了。
“醒了就起床。”
身后,陆野动了动,南桃的耳朵贴在乳胶床垫上,听到了男人起床的声音,又听到了猫咪跳上床,在她背上踩来踩去。
它想跟她玩,但是南桃没有力气了,她想,如果人能就这样躺着,躺一辈子就好了。
只是,陆野不会允许她躺一辈子的。
“桃桃,不要挑战我。”
陆野今天要去实验室,“起床,跟我去实验室。”经过昨晚的种种,陆野决定,无论去哪里都要带着南桃。
“我不去。”
南桃动了动嘴唇,身体还是不能动,嘴上却还能反抗,“陆野,我要去医院。”她不会放弃的,钟文,她不会放弃钟文的。
陆野打断了她的腿,她也能爬到医院去。
陆野挖了她的眼,她摸着也会去医院的。
她,下定了决心。
“行,顺路带你去医院。”
陆野丢过了南桃要穿的衣物,“赶紧起。”
惊讶陆野会答应带自己去医院,南桃终于恢复了点力气,缓慢的撑着身子扭头看着陆野。
男人已经穿好衬衫,正在打领带,手指修长,跳跃在领带上,沐浴在阳光里。
美好的种种,都叫南桃害怕。
因为昨夜让她痛苦的,也是这双手,这具身体。
“你真的会带我去医院?”
南桃不敢相信陆野。
“我骗过你?”确实是没骗过,他要做的每一件事儿,连伤害都是理直气壮的。
想了想,南桃还是撑着身体穿上了衣服。
陆野没骗她。
他带她去了医院。
还是昨夜钟文住的那间病房,只是这个清晨,病房里已经空荡荡的了。
南桃惊慌,抓了个护士问人呢,钟文去哪里了。
“病人转去国外治疗了,德城有个非常好的骨科医院,他的这个情况或许在那边有一丝治愈的可能。”
护士参与了昨晚上的抢救,也很惋惜钟文年纪轻轻就面临截肢的风险,如今国外那边有了好的治疗方案,她也为他高兴。
“德城,他去德城了,什么时候?”
“凌晨包机离开的,那边医院的团队来接的,这位小姐,您是?”护士不记得昨天在钟文的家属里见过南桃。
她是谁?
南桃怅然若失,张嘴想说什么,那声音却忽然在她的喉咙处消了音。
“说呀,桃桃,告诉她,你是钟文的什么人?”
身后,带着口罩的陆野低声笑了。
南桃握拳,默了片刻开口:“我是他朋友,我叫南桃。”
“南桃,欸,你就是南桃呀。”
护士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赶紧从病床边的抽屉里拿出来个东西,“这是病人叮嘱留给你的。”
“你好像对病人真的很重要呢,他都那个样子了,还不忘要给你留东西,南桃小姐,你真是个幸福的女人。”
护士以为南桃是钟文的“朋友”,羡慕的感叹了一句。
南桃颤着手接过盒子,打开看,里面是一缕头发。
是钟文的头发,黑又亮。
或许,他是想让她记住他,不要忘了他。
南桃捧着盒子,泣不成声。
而陆野的视线落在那一抹漆黑上,眯眸不语。
西大。
陆野进实验室了。
大型的实验,参加的人有几十人。
实验场所有一定的辐射性,陆野没让南桃进去,让她在他办公室等着。
南桃淡淡的表示知道了。
陆野的办公室,这十几年里,她有太多的时间是在里面消磨的了。
南桃走进去,躺在沙发上,就这样盯着天花板躺着,等着时间流逝。
忽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疲倦的举起手机,就看到了路知知的名字跳动在屏幕上面。
南桃恍恍惚惚的看着屏幕,没有接听。
路知知却拿出了当初她联系她的时候的那股子坚持的劲儿,一个点哈又一个电话的打进来。
最终,南桃侧躺,接通电话后将手机放在了脸边。
“知知。”
她的声音已经哑了,疲惫,无力充斥着她。
“钟文怎么样了?顾棋说钟文被转到国外去了是什么意思?”路知知劈头盖脸的问。
南桃动了动嘴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因为她知道的也就那些,她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想了半天,才开口:“或许是他还有一线希望可以痊愈的意思吧。”南桃希望他可以痊愈,不惜用自己的寿命去换。
“你知道他转到哪个医院了吗?具体医院的信息发给我。”
以前南桃与路知知关系好的时候,路知知也总用这样的语气跟南桃说话,那个时候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听起来,南桃心头有些抗拒。
“知知,我不知道,我也是今早才知道钟文转院的消息的。”
南桃好累去解释,“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什么东西了。”
“你真没用,南桃,你真没用!”
路知知在电话那头指责起了南桃。
南桃木木的听着,像是听进去了,又像是没有,然后,她抬手摁掉了电话。
世界,终于安静了。
她安静将耳朵贴在了沙发上,长长的松了口气。
而此刻的瑞士。
一个国际知名的整容医院里。
路知知因为被南桃挂断电话而气得摔了手机。
护士赶紧上前来提醒她要注意情绪跟脸上的表情动作幅度。
之前她撕裂了脸上的伤口,后续的修补手术会影响手术成果的。
“一个半月时间。”
路知知忽然伸手一把抓住了护士的手腕,近乎偏执的开口,“我给你们一个半月的时间,必须要让我恢复到可以见人的程度。”
允许存在一些小小的瑕疵可以做为调解,但是,她必须要去见钟文了。
在他最艰难的时候,南桃没有陪着他,她会去陪着他的。
护士赶紧点头,跑开。
而此刻医院外面,一道裹得严严实实的身影一直在附近晃悠。
护士从医院里跑出来,跑到了她身边。
两人一阵耳语治好,那人摘下口罩对着护士笑了一笑。
露出了光洁软嫩的耳垂。
以及上面的那颗红痣。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149:不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