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
陆野一身风暴的上了车。
前面等了一夜的顾七察言观色,明白现在不是说有些话题的时候,便默默的启动了车子。
黑色的轿车如同黑豹,疾驰进市区的时候,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陆家门口。
顾七停车,也终于鼓起勇气开口:“老板,之前我们一直在追的那个人贩子有消息了。”
“继续。”
正准备伸手推门下车的陆野停住了动作。
顾七点头,只是脸色沉重:“一个小时前,我们的人在南城的巷子里发现了他的尸体。”这就是为什么顾七不敢说的缘故,因为他们费尽心思掘地三尺要找的南大壮,死了。
被一枪爆头了。
子弹进行弹道检测发现是他身上的手枪里发射出来的,并且,经过对比,他们发现那场车祸里在司机头上发现的子弹就是从他的手枪里射出来的。
也就是说,南大壮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活着,还制造了一场针对陆家人的车祸,等他们追到他的时候,他却死了。
这样的结局,无疑是在嘲笑顾七的手下们太没用了。
顾七跟着陆野近十年了,多少了解一些自家老板过去的事儿的,虽然那些事儿目前已经全面被禁止讨论传播了,但是他还是知道的,老板被拐卖了十五年,而那个拐卖老板的人,正是南大壮。
但是那十五年的经历,无人知晓。
他觉得老板这么不遗余力的去追查一个人贩子是为了复仇,为了让他死也要死在自己手上。
果然,顾七感觉到自己说完后,车内的温度骤然已经降到了零下,空气里弥漫上了一股危险的杀意。
陆野怒了。
却也只是片刻,他便收敛了自己的情绪:“他的尸体在哪?”
“东庄的地下室里。”
东庄是陆野的活动基地,在东城的一处山林里,他们的人都养在那里。
“去看看。”
陆野双手交叠,去东庄还有很长一段路,他靠在了车子座椅上,闭上了眼睛,像是休息,又像是陷入了回忆。
顾七赶紧开车,前往东庄。
天色亮开的时候。
南桃也躺上了妇产科医生的检查台。
刚才她又流血了,她很担心孩子是否还好,毕竟陆野折腾得那么狠。
只是一番检查下来,医生却表示孩子状态很好,血应该不是从那里流出来的。再检查其他地方后才发现南桃大腿根儿上有一排牙印。
一瞬间,医生跟南桃的脸都红了。
好在女医生并不是随便评价别人的人,叮嘱南桃以后还是要注意这种事儿的频率跟力度后就离开了。
南桃脸红得都快滴血了,早上她慌慌张张的,并没有仔细检查身体,结果闹出这么大个乌龙,简直丢脸丢到家了。
她穿好裤子,整理妥当后又去找医生拿了些维生素,拿了全部的检查结果后,她才离开。
从医院大楼走出来,外面阳光明媚,很多病人三三两两的被搀扶出来在医院的花园里晒太阳。
人群里,南桃看到了在不远处站着的路知知。
仅仅只是一两天,她面色憔悴,整个人像是衰老了十岁,她素面朝天是,穿着卫衣卫裤,甚至有些不修边幅,看得南桃心疼不已。
她走上去,轻轻拉住了她的手:“知知。”
这次路知知没有甩开南桃的手,而是直接坐在了长椅上,目光落在了南桃手里拿着的孕期维生素上:“桃儿,钟文知道你怀孕的事儿吗?”
南桃摇头:“知知,我跟钟文……”
“我知道你跟他不像是我想的那样。”
路知知打断南桃的话,“桃儿,你是因为公司的事儿,利用钟文吧?”她刚从公司过来,“我知道慕亭山的事儿了。”
“拉拢慕亭山有那么多方法,为什么是钟文?”
为什么是钟文?南桃抿了抿唇:“知知,你不懂……”
“那你就告诉我呀,解释给我听呀!”
路知知情绪激动,拔高的声音引起了不少周围人的注意。
“这个话题,我没有办法解释,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最不想伤害的就是你了……”
“但是你已经伤害了。”
路知知盯着南桃,“但是你伤害得最深的,是钟文。”
“或许你觉得钟文对你是始于颜值,桃儿,相信我,你才是什么都不懂的那个。不,或许你什么都知道。”路知知在南桃的办公室里看到了她收集的钟文的高中大学的年鉴,她早早的就开始调查他了。
她不会不知道他以前有个青梅竹马,而她,根本就是为了一己私欲去当那个替身的。
“你真是自私。”路知知抽回手,“自私且心机重重,南桃,我甚至不得不怀疑我们的相遇是不是也是你众多心机中的一种。”
“你到底想要什么?”
最后这一句话,路知知是认真的问的。
她仔细的回想了跟南桃的这六年,这个女人做一切的事儿仿佛都是无欲无求,但是又目标明确。但是最终的那个目标是什么呢?
没有人知道。
或许,连她这么多年的枕边人陆野都不知道。
“我没办法告诉你。”
南桃如鲠在喉。
路知知面露失望,冷笑了两声,起身离开。
留得南桃一人在阳光下,越来越冷。
离开南桃后,路知知也大哭了一场。
哭完,才拿起手机看最新收到的消息,是路家那个狗男人发来的,要路知知今晚务必前往酒店跟那个老男人见面。
老男人这条消息发来后,她的母亲,本应该是最理解她的人也用电话连番轰炸她,让她早点嫁人吧,给她留条活路。
路知知像是被推到了悬崖边上,每一个推手都是她最亲密的人,其中包括南桃。
下定决心一般的,她电话顾棋,拜托他给自己订一张飞往施皮茨的机票。
她的所有账户都被路家监控了,如果用自己的身份订机票,只怕还没到机场就会被路家人抓回去了。
施皮茨。
是钟文爱情开始的地方,他的白月光在那里留下了千丝万缕的痕迹。
既然南桃能假扮顶替,她为什么不能?
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什么东西是她路知知想要却得不到的。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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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4: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