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出来。
南桃闷闷的。
在车上,她接到了鲁娜的电话,那边告知她慕亭山已经回应她的约见了,下午三点他有时间。
终于有一件好事儿了。
南桃立刻跟他约了明天下午三点在世纪广场的时光咖啡厅见面。
那边答应。
结束对话,南桃握着手机,目光坚定了数秒,然后拨通了钟文的电话。
钟文正做完一个实验,准备吃口早餐,接到了南桃的电话,十分欣喜。
“小桃。”经过昨晚上的那一吻,他思考了一晚上,擅自改了称呼,称呼出口的时候,唇角不觉扬起笑容。
南桃被这个称呼喊得一愣:“在忙吗?”
“没有没有,刚做完实验。”
“你明天下午有空吗?要不要一起看个电影?”
第一次被南桃邀请,钟文连声答应:“有空有空。”
“那世纪广场,明天下午四点,我在那里等你。”
跟钟文约好后,南桃挂断电话,发了电影院的位置给他,就在咖啡厅的隔壁。
发完消息,看着手机屏幕上钟文的名字,南桃的眼底闪过复杂的情绪,收紧了手掌。
东庄。
地下室里,阴暗潮湿。
一张锈迹斑斑的铁床上,摆放着一具已经冰冷僵硬的尸体。
一道浑身穿戴着密不透风的塑胶衣的高大男人拎着一根鞭子缓缓的走向床边。
陆野看着铁架子上的南大壮,依旧可以从狰狞的下半张脸辨别出他的模样。
不,这个人化成灰他都认识。
二十五年前,他顶着一张楚楚可怜的脸和残疾的身体靠近在游乐园秋千上吃冰淇淋的他。
就是这张脸。
虽然老了点,更加丑陋了一点,但是,就是他。
他怎么死了呢?
陆野歪着脑袋,想不明白。
他怎么敢死,他还没有叫他尝够他遭遇的千分之一的痛苦,他就死了。
他死不瞑目,双眼还瞪得圆圆的,陆野就盯着他那已经失去焦距的双眼,与它对视,就仿佛回到了二十五年前,他被丢上驴车里的时候,南大壮以为他死了,掀开他眼皮子看他死没死的那一刻。
尚未完全失去意识的陆野盯着他的眼眸,被他一巴掌扇得转动了一下眼珠子。
南大壮哈哈大笑:“没死呢,没死就好,死了我可没办法交差了。”
他说要交差。
陆野不懂。
这么多年也没弄明白,他要跟谁交差。
“南大壮,你要跟谁交差?”
陆野冷冷发问。
只是潮湿黑暗的地下室,只有滴水声能回答他了。
半个小时后。
一身杀气的男人走出地下室的那一刻,叫等在外面的手下心惊胆战。
谁说阎王只在地狱。
眼前这一位,比他更可怕。
南桃在医院的花园里坐了好久。
一直到中午才起身离开。
失去路知知这样一个朋友,她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去哪。
手机上有几千个联系人,她却没有丝毫欲望打出一通号码。
她觉得孤单,在人来人往的医院被人群包裹着,那种心里空荡荡的感觉才没有那么强烈。
从医院大门下台阶的时候,她远远的就看到一辆黑色的劳斯劳斯缓缓停医院外的路边。
那是陆野的车。
或许她跟他真的是有孽缘,在这茫茫的人群里,总是能有各种机会会遇见。
南桃下意识的想转身往另一侧走去,赶紧逃离,只是刚转身,就听到了身后想起了孩童的声音:“舅舅,这次打完石膏你能带一一去吃冰淇淋吗?”
小孩儿的声音还带着哭腔,怎么听,都是故作坚强。
打石膏,一一受伤了?
南桃忍不住扭头,就看到被陆野抱下车的小家伙,他的脚被纱布包裹着,远远望去,黑葡萄一样的眼睛水汪汪的,一看就是哭过。
瞬间,南桃的心犹如被掐断了血液供给,停跳了。
正当她踟蹰在原地进退两难的时候,陆野怀里的小家伙看到了她,兴奋的叫了出声:“南桃阿姨!舅舅,是南桃阿姨!”
看到南桃,他像是不知道疼了一样,双眼绽放出了奇异的光芒。
他这样一喊,陆野扭头,便看到了远远的站在台阶上的南桃。
冷冰冰的目光里带着审视。
分明看得出女人是想逃的,一瞬间,他瞳眸缩紧,满是不悦。
他没开口让南桃过来,袁一一却等不了了,对南桃张开了双手:“南桃阿姨,你快过来呀。”
南桃抓着手袋犹豫了一秒,终是抵抗不了内心汹涌的母爱,迈步朝着两人走了过去。
“一一。”
南桃伸手拉了拉袁一一肉乎乎的小手,目光落在陆野身上,像是被灼伤了一样快速挪开,“陆野。”礼貌的称呼。
男人没应声儿,一一的手指在他的脸颊上戳了戳:“舅舅,南桃阿姨叫你呢。”
陆野依旧没多看南桃,只是抓住一一的小手指:“小朋友话这么多是会被大灰狼抓走的。”
南桃:“……”无语,他平时就是这样子吓唬孩子的吗?
怎么看该生气的都应该是自己,不知道陆野阴沉着脸闹什么,南桃不理他,伸手摸了摸袁一一的左脚,一脸心疼:“一一的脚怎么受伤了?”
说起这个,小家伙却一脸兴奋,双手挥舞着给南桃解释:“我刚才跟舅舅一起踢球摔断了腿。”如此惨重的事故,他却说得很激动,“舅舅也扭伤了脚踝,不过医生说只有我的需要打石膏,南桃阿姨,我是不是比舅舅更厉害?”
南桃欲哭无泪,这算哪门子厉害。
目光却忍不住往男人脚上瞟去,穿着军靴的男人脚踝被裹着,看不出伤势,不过她心里还是忍不住隐隐的浮上了一丝担心,因为陆野的双腿都有很严重的旧疾,之前医生曾千叮万嘱过一定要注意,不然旧疾复发很可能严重不治后半生就需要坐轮椅了。
随着两人走入医院。
早就等在了儿科诊室的儿科医生用推车将袁一一接了过去打石膏。
等候室内只剩下了两人。
南桃注意到了陆野右腿的轻微摇晃,皱眉:“陆野,你的腿没事吧?”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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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5: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