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虽然短暂,好歹上一秒也成功让陆太太脸微红,呼吸急促,心跳加速,以为陆吟迟昨晚没得到满足,开了天眼似的看出来她刚才在浴室撤了姨妈巾并且洗了个小澡。
大脑飞速运转想着待会儿一旦短兵相接时她可得坚守阵地不能放行,毕竟那个刚走,还没恢复好,以往的经验告诉她这个时候过夫妻生活会有苦头吃。
谁知道是她想多了。
呆愣这会儿陆吟迟又耐心地重申了一遍:“舌头伸出来我瞧一眼。”
商仪:“……”
尽管不想配合但为了免于自作多情的尴尬,她还是乖乖照做了。
陆吟迟看了半晌,眼神依旧若有所思,“是应该去看看中医,需要调理一下身体。”
商仪沉默一阵,什么情调也没了,提裙子扭身从床上爬下来,忌讳的拍了拍身上的晦气,“你怎么跟我爸一样,翻两页医书就觉得自己慧根开了,动不动想给人治病。”
如果这话说商从业,他这个经不住批评的老父亲早就吹胡子瞪眼跳起脚了,陆吟迟显然不是那一卦,明明年轻二三十岁,却沉稳老练多了。
在商仪质疑之下一本正经又打开书,慢条斯理翻到刚才看的地方,“书上是这么写的,我只不过对号入座,如果错了也是作者的错,误导大众,不是我的问题。”
房间再一次恢复沉默,沉默到商仪有些不适应。
她走过来,抬手把书合上,白皙纤细的手按着封面,“书这么好看吗?”
陆吟迟:“还行。”
商仪又问:“书好看还是我好看?”
“……”陆吟迟稍微一顿,把书放下,“自然没你好看。”
“那你还看的这么起劲,从我进来你就刚才想给我治病的时候扫了我一眼。”
陆吟迟沉默,意识到可能真忽略了她,所以从她脸上觉察到明显不服气,盯着她看了会儿终于妥协。
放下身段哄她,“这种书索然无味,我翻一遍一般不会翻第二遍……你就不一样了。”
这话成功让她脸红了红,羞涩之余故意装无知,明眸泛着光,“我哪儿不一样?”
哪不一样?
至少目前没有任何一本书能让他每周都主动翻几遍,而且两年多了仍旧欲罢不能。
不过这么让人起鸡皮疙瘩的情话,陆吟迟说不出口,清咳两声神色恢复如常,书本往床头柜一放,单手解衬衫纽扣。
商仪半天没等到答案,自然不能就此算完,凑近他一些,不依不饶,“你倒是说清楚嘛,我到底哪儿不一样。”
陆吟迟半晌无言,忽而轻飘飘丢下一句:“自己去悟。”
作者有话要说:二非:从怀孕以后我已经不知道节操为何物了,请忘了我昨天答应双更的废话吧,嘤嘤嘤(?_?)
我其实真有潜力双更的今天,但下午又睡了一下午……害,都怪我的手机闹钟!我这章发一百个红包吧
第55章
商仪那位被相亲对象纠缠的姐妹沉寂两日终于在这天上午给她回了消息。
【男人果然都是肤浅的……你这个方法效果不错。】
【虽然方法不错,但我内心受到重创。】
商仪惊愕几秒,看着消息哭笑不得,脑补一出相亲对象想落荒而逃但作为顾及颜面的成年人仍旧打肿脸充胖子死撑到底的画面,她敢确定场面一定非常冷非常尴尬。
这种只有在偶像剧中才出现的场景,没想到现实中还真发生了,也怪不得展文敏总说逗比跟逗比玩,精英跟精英玩,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有展文敏这个逗比跟着她身边果然没几个有正常四维的人。
部门经理正在开组内小会,最近部门要走几个老员工,大概是不满公司的薪资待遇,其中一位还是苏冉带出来的,有些能力在,副总经理知道苏冉带出来的这位要走,前几天还把他叫到办公室用加薪水的利益做诱惑,诚心诚意想挽留人才,没想到这位年轻小伙意志非常坚定,可谓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搞得副总经理下不来台还非常没有面子。
从递交辞职报告这天起,交接工作需要一个月,狡兔死走狗烹向来是小企业没远见领导的惯用伎俩,眼下因为一个很小的失误,部门经理正在锱铢必较,利用职权进行最后的欺压。
言辞可真是要多难听有多难听,而且当着部门全体人员在场的时候,把同事损的一文不值,更讽刺的是这位被讽刺的同事,在没辞职之前倍受老板青睐,每次庆功宴都要夸那么一两句。
苏冉坐在商仪侧对面的办公椅,带出来的第一个徒弟也是她的脸面,打狗还要看主人,更何况徒弟跟师傅,那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她从始至终低着头,手中捏着黑色签字笔沉默。
商仪听着震耳欲聋的训人生,悄悄放下手机,面色由轻松变得凝重,甚至没心情回复姐妹的消息。
尽管被打压的不是商仪本人,但是看见如此一幕,想到自己哪天如果也离开公司,是否也跟他一个待遇,作为老员工曾经也因为老板一两句鼓励的话,在这里心甘情愿挥撒热血、鞠躬尽瘁,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寻求更好的发展是形势所迫也是现实所迫,如果离开就得不到善始善终,否认掉所有成绩还要被这么侮辱,未免太让人心寒。
南乔这两天的气温忽然像廊城降温那天寒冷,最近写字楼附近有条路线翻修,先不提早高峰晚高峰,一天到晚都堵车堵的厉害,商仪这种三脚猫功夫似的车技根本抵不住那些老司机的一顿加塞,为了避免自己忍不住撞他们,安全起见今早上班就没开车,坐地铁来的。
从九点多她到了公司淅淅沥沥就开始下小雨,一直缠绵到下午五点半,华灯初上,徬晚细碎的万家灯火照亮整个商业街。
小新小心谨慎了一下午,临下班,左右环视一圈,办公室没几个人才小心翼翼跑到她跟前,“商仪姐,你待会儿怎么走?”
商仪还沉浸在一种倘若离职的是自己,经理是否也会找茬的假设中,所以郁郁不欢又烦闷,听到小新这么问才意识到外面还下着雨。
小新说:“我在想要不要跟保安大叔借把雨伞,不过这里距离地铁口太远了……刚才我看了下气温,外面这会儿特别冷。”
她虽然表达的含蓄到不能再含蓄商仪也听出来后面是想蹭车的意思,小新刚毕业入职公司,下个月才转正,代价工具是个露天敞篷电动车,天冷下着雨骑电动车,就算有防雨设备不用想也知道很酸爽。
不过今天不巧,商仪没开车,她刚要说“我也没开车,咱们一起挤地铁吧”,桌子上的手机忽然响了。
备注:这是真的大爷。
商仪想了几秒才想起来这是陆吟迟另外一块手机的手机号,使用频率比商仪一年来的大姨妈次数都少。
听筒空音了一阵,陆吟迟低低的嗓音忽然响起:“还在公司吗?”
商仪狐疑:“什么事?”
陆吟迟:“我在附近应酬,突然想到今天你上班没开车所以打个电话问问,如果你还在公司,正好接你一起回家。”
这电话打的,可真是太善解人意了!如果陆吟迟不是睡在她枕头边的那个陆吟迟,她会怀疑是不是西方救世主,东方救苦救难的观世音。
小新刚才不小心秒到来电人,还在奇怪商仪到底几个大爷以及真大爷假大爷又是什么梗,商仪已经开始收拾包,拍拍小新的肩膀:“有车蹭了。”
小新回过神儿,“你大爷的车?”
“……”
如果小新眼神不够真挚的话,商仪会觉得被她骂了。
关于这个备注说来话长,如果不是今天陆吟迟忽然换了手机她都不记得他还有这么个不常用的号码。
这事得追溯到刚结婚,一开始办婚礼她虽然没操心,但作为准新娘,提前彩排熟悉礼仪,以及婚礼当天走流程走程序,向各位长辈、亲朋好友敬酒不能找人代替更不能厚此薄彼怠慢任何一位,办完婚礼那一周没计划度蜜月,商仪也就没多请假。
陆吟迟上演了几天好好先生,每天会接送她上下班,可是刚搬到婚房家里还没来得及请阿姨,客厅里堆放一堆东西等待归置,两人前后回到家,头重脚轻的商仪收拾家务,陆吟迟则慢条斯理换上居家服,打开电脑,往沙发上一坐,无论客厅多乱全然不被打扰。
第一次出现这种差异对比商仪没在意,第二次从厨房出来,累的腰酸腿软,抬眼看见沙发上神态慵懒,周遭好似一尘不染的陆吟迟,她那根敏感的神经忽然被挑起!心里那叫一个嫉妒那叫一个怒火翻滚。
当即以整洁干净的厨房为背景自拍一张发丝凌乱,满脸热汗的自己,又拍下一张黄昏剪影下,沙发坐的纤尘不染,手端电脑的陆吟迟。
想也没想一股脑发给展文敏。
并且气愤地啪啪打了几个字:【快看我家这位大爷。】
展文敏很快回复她:【还真像个大爷。】
商仪:【不是像大爷,他就是个大爷,天生就有做大爷的派头。】
展文敏在几个朋友里是个多么神速的“新闻工作者”,别说那时候,就是以后五六十岁肯定毫无疑问的成为小区里“新闻工作者”的中流砥柱,于是不肖几天大家都知道商仪家里有个难伺候的大爷,姓陆。
一来二去,有段时间商仪背地里也就顺口称呼他一句“陆大爷”,每次提起此事,都表示“这是真的大爷”,备注也就是那个时候加上的。
——
商仪公司虽然规模小,但胜在地理位置好,没修道之前交通便利、四通八达,而且写字楼隔了一条街就是高档商厦、精致小吃街,她和小新一前一后从大厦出来,高耸写字楼的霓虹灯已经打开,屏幕不断变换,一个接一个滚动广告。
外面果然如小新所言,冷风刺骨。如果陆吟迟不来接,她就算裹着大衣,冒雨走到地铁站估计能冻成老冰棍。
还没看见陆吟迟的车在哪,手机又响了,周穆然让她共享位置,不用一分钟就接到她们俩人。
周穆然提前不知商仪还带了个同事,下着雨,又堵车,也就没下车帮忙开门,商仪带着小新一路小跑过来,拉开后车门让小新先上车。
小新道了一声谢,刚要往里钻,定睛一瞧,里面正襟危坐着,好似一尊雕像似的男人。
陆吟迟也在此刻侧头看过来。
两人视线对上,陆吟迟表情不咸不淡,小新则身体一僵,吓得往后撤。
商仪早被冷空气被冻懵了,眨了眨眼,“你往后退什么啊你?”
鞋底那么湿,全招呼她第一次穿出门的大衣上了。
小新回过身尴尬咳嗽,挤眉弄眼的往里指了指,言简意赅暗示她,随后不用陆吟迟说话就识趣地去了前面副驾驶座。
商仪稍微一低头,看见穿着一身深色风衣的陆吟迟,她心里莫名其妙冒出一句:竟然忘了我大爷还在这坐着。
第56章
小新住的地方跟她同一个方向,不过最近在陆吟迟张罗下搬到了水榭别墅住,严格来说跟小新的公寓就有点南辕北辙。
商仪住哪都随意,不过陆吟迟最近改变很大,似乎很向往跟她共度一段时间的二人世界,连做得一手好菜的杨阿姨也没让跟过去,只吩咐她每周一三五过去做卫生。
商仪问其原因,陆吟迟回答很模糊,只丢下一句一起跟过去不方便,她想破脑袋都没想到具体是哪里不方便,两套房子格局差不多,再来几个杨阿姨客房都有富余,唯一不同之处在于水榭别墅没有上下楼层,整片坐落于湖边,落地窗外面是花园,花园内有个水上凉亭,还有一池碧水,商仪比较憧憬夏天的时候捧着椰果泡脚,模仿夏威夷风情顺带拍几张欺诈性质的照片。
把小新送到住处后打道回府,商仪被温暖车厢内热气一熏,昏昏欲睡,脑袋距离车窗越来越近,陆吟迟忽然问了一句:“是不是困了?”
她正了正神色,挂着一丝睡眼惺忪侧头看他,刚动了动,按在座椅上的手摸到一个塑料包装,同时发出哗啦声,拿出一瞧,竟然是她上上次坐陆吟迟的车,无意塞到座椅缝隙的一块小月饼,上面还写着两行字,“爱易达芝麻花生”。
没看到月饼之前商仪丝毫没觉得饿,翻到以后拿在手里忽然有些嘴馋,困劲儿消散七八,一个商仪在跟另一个商仪天人交战。
一个苦口婆心劝阻:这可是高糖的东西,吃一口等于吃一块方糖,吃一个等于吃二十块,不怕胖你就吃吧。
另一个声音则自我安抚:没事没事,又不是每天都吃,据说甜食能愉悦身心,还能治疗抑郁症!
商仪一想,我今天确实有点抑郁,需要被治愈。
于是不再犹豫呲啦一声撕开。
心满意足咬了一口才忽然想起陆吟迟刚才有跟她说话,鼓着腮帮子,口齿不清问,“你刚才说什么?”
陆吟迟看她这会儿精神抖擞,刚才那个问题也没有再追问的必要,“没什么。”
他说完话锋一转,“我们先去一趟老宅,父亲最近身体不舒服,约了王大夫来家里看诊……”
商仪捏着月饼的手一顿,没心情再吃,“爸爸身体不舒服你怎么不早说,我,我们什么都没准备就这么贸然过去是不是不礼貌……等下先去买补品?”
陆吟迟眼眸下垂,眨了眨,抬头又望过来,“你什么都不需要准备,家里不缺,爸爸身体不舒服是老毛病,每年天气由暖转寒的时候总会发做几次。我们过去,主要是凑这个机会让王大夫给你号下脉……王大夫年纪大了很不好约,如果不是跟爸爸有旧交,轻易不会出诊。”
商仪忽然想起在廊城她随口说了一句最近身体虚,回家要找中医调理,不过她回南乔以后立马精神多了,显然是廊城气候不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