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从没想到,他的母亲怜妃也曾见过梨香,还是在九华宫。
怜妃说曾救过她一回,李恒一回想,便想到了关窍之处。
当时他身中剧毒,后来醒后,邢风将在他昏迷不醒的日里所发生的事情,皆事无巨细的说与他听。
那时在九华宫,李镇那么大阵仗寻刺客,那刺客估计就是梨香了。
再往深里想,梨香当时的失踪定与李镇有关了。
李恒面冷了一瞬。
在听到怜妃对他的劝慰后,他又苦笑一声,“母妃多虑了。我与她,从前就是没什么缘分的。”
怜妃看他神情凄凄,又开口道:“世上好女儿多的是,我儿定会找到意中人。”
李恒不想与怜妃再在这个话题上多谈,于是他淡笑着回:“我知晓的,母妃放宽心。”
怜妃又同他说了几句,随后便催李恒走了。
“你自己在西北须小心谨慎。”
李恒颔首应下,“母妃也当保重身体。”
两人告别,在李恒走出几步远后,怜妃见那侍卫已走在前头,她忙小跑着上前,压低声音对李恒道:“小心李镇,若可以,别再回京。”
说罢,她立即转身进了院子。
李恒心里猛地一怔,眸子敛起。
...
赵璲走之前,回了一趟赵府,但走时,心情更加不畅快了。
昨夜从皇宫出来,许是因为戎斯那番嘲笑他的话,在快要到北镇抚司时,赵璲又骑马回了赵府。
他本想去贞苑,但想到如今贞苑也只有南尘一人在那里了,便觉得再提不起去那儿的兴致,也更显得自己多想她似的。
于是赵璲走到半路,又转身回了临风院。
四方伺候他洗漱完,他一身清爽只着中衣出来到院里透透气时,便看见了形如鬼祟的东沁。
她手里头似乎抱着一个包袱,正蹲在院里的墙角下拿锄头挖着坑,似乎要埋着什么。
赵璲皱起眉头,慢步走近,问了声:“你在做什么?”
东沁似乎他突然的出声吓了一跳,立即起身,将手里头的包袱藏在背后,不敢抬头看赵璲的眼睛,低垂着头支吾的答:“回,回公子,没,没什么。”
她这样子哪里是没什么?
赵璲抱着臂,神色冷淡,“我不想说第二遍。”
东沁一吓,手一哆嗦,背后的包袱就掉在了地上。
赵璲垂眸看去,只见到那包袱里头的一片衣角,瞧着是女子的衣裳。
东沁立即将包袱捡起,结巴着答:“公子,只是,只是一些旧衣裳,奴婢便想将它埋了。”
“旧衣裳为何要埋了?”赵璲哪里是好骗的。
东沁咬着唇不答,在赵璲冷眼看向她时,她似乎被吓住,立即跪地,朝赵璲磕了个头。
“公子,您别同主子置气了吧,主子也不是故意的,这,这衣裳,奴婢会拿去烧了的...”
她这语无伦次,颠三倒四的话听得赵璲眉头皱得更深。
“话说清楚!”他斥道。
说罢,赵璲上前用脚尖踢踢那包袱,包袱一下就松开,露出了里面的一团衣裳。
虽是晚上,但院里廊下皆亮着灯笼,赵璲只看一眼,便就瞧清了这衣裳的材质。
这是一件薄透的纱衣。
但他却从未见梨香在自己面前穿过。
赵璲脸渐僵起,他脚尖一勾,那一团纱衣已到了自己手中。
他特意走到灯笼下,仔细瞧着这衣裳,手指也摩挲着。
梨香所有的衣裳,皆是赵璲叫明衣坊的人给她量身而制的。
她的衣裳虽多,他自己也记不清楚,但此刻手中的衣料,却是明衣坊没有的。
不为别的,只因这衣料独特,且上面还绣着宫中的标记。
是皇帝赏给后宫嫔妃,为了区分各宫,每个有位份或得宠的妃嫔,所绣的标记都不同。
赵璲看着这纱衣衣袖及衣襟处,那个小小的篆体字,莲。
李镇的妃嫔里,只有一个人的名字里带有“莲”字。
那便是李恒的母亲,怜妃,邢淑莲!
赵璲抓着衣裳的手一紧,他倏地转身盯向跪在那儿的东沁。
“说!这衣裳是哪里来的?”
赵璲的声音里带着怒气,他又一次在关于梨香的事情上,变得不那么能冷静淡然了。
东沁肩膀一缩,嗫嚅着道:“是,是主子穿,穿回来的。”
她话音刚落,赵璲的身影已到了她跟前。
“她何时穿回来的?”
他的声音听上去平静,如果仔细听,却能听出他略粗重和急促的呼吸。
东沁唯唯诺诺答:“奴,奴婢不知。只有一日,主子叫我将这衣裳拿烧了,奴,奴婢一看觉得这衣裳甚是好看,便没舍得烧。”
“奴,奴婢被南尘遣回临风院,今日才发现奴婢不小心将这衣裳带出来了…”
“奴婢想着主子如今不在了,这衣裳也没人穿了,便,便想着将它埋了…”
东沁这些话,可谓将自己摘了个干净。
她多少也清楚赵璲的脾性,知道他绝不会忍受旁人欺瞒他。
这衣裳真正从何而来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衣裳上绣着的字。
那字代表着怜妃,但绝不是怜妃将衣裳赏给梨香的。
只有和怜妃有关的人,才会有这衣裳。
那便是大皇子,李恒。
赵璲会如何想,东沁已猜到。
他此刻确实这般联想,心中的刺,刺得也更深了。
他不会想到,这衣裳的确是李镇分给后宫嫔妃的,也的确是怜妃那一份。
但李镇将怜妃打入九华宫内的蘅苑后,便没将这衣裳再赏赐给她。
那晚,李镇命宫婢替梨香换上衣衫,宫婢也未仔细看,只是瞧这纱衣精美,便给昏睡的梨香换上了。
而在蘅苑里,遇到躲避侍卫的梨香,怜妃之所以一眼就能看出这是宫里头的衣裳,也正是瞥见了那微不可察的小字。
但这些,赵璲是不会想到的。
他此刻,冷峻的面上,一双眼渐渐阴鸷。
“郑梨香,李恒。”
“很好。”
纱衣在赵璲手中化为齑粉。
“滚!”他朝哆嗦的东沁喝到。
东沁忙起身跑回自己的屋子。
一进屋,她嘴角就已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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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端午安康~^_^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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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7章 渐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