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香与南尘留在了江府,帮江夫人处理江绮罗的身后事。
在这几天时间里,江老爷江远仍是未归府,梨香却见江夫人如府里没他这个人似的,只字也未提,也没见江夫人派人再去寻他。
眼见江夫人处在丧女的哀痛之中,梨香心里虽有对江远的犹疑,但也没向江夫人追问他的下落。
而南尘的心情同样也如此。
自从日与赵璲在怡凤院前分别后,南尘再也没收到赵璲派人寻找梨香的消息。
之前还有暗卫暗暗私下同她联系,而那日过去了,她再也没收到任何讯息。
听说近日西戎王赫兰罗斯即将动身返回西戎,同时大昭三公主和亲西戎的事已成定局,会随赫兰罗斯一起前去西戎。
也不知赵璲是因为忙于此事不得闲,还是他已真的冷了心肠。
南尘看着忙得几日未合眼,眼下已泛起青的梨香,暗暗叹口气。
...
头七将过,在江绮罗下葬前一日,久不现身的江老爷江远终于回府了。
刚下马车,他满脸红光面上还带着笑。
当抬头看见府门前挂着的白幡时,他嘴角的笑立即收了,一张脸板着。
看门小厮见他回了,忙上前向他行礼问好。
江远沉着脸脸色带怒,指着挂着的白幡问道:“这什么东西?府里发生何事了?夫人呢?”
小厮见江远动怒了,忙解释道:“老爷,这,这是...是小姐去了。”
江远微张着口,面上有诧异,但并未有多哀痛,只难过了一瞬,便道:“何时去的?”
小厮答道:“七日前。”
都已七日了?
江远又恼怒起来,“夫人为何不派人去通知我?”
小厮垂着头不知如何作答,他也不敢说是夫人派人找了,但找不到他人吧?
江远似乎自己也回过神来,哼一声甩袖进了府。
进了灵堂。
赵夫人穿着一身白衣,头上别着白花,正跪在那儿烧着纸钱。她旁边跪着的,还有一位同样如此打扮的女子。
江远眼睛一眯,走上前,见跪在赵夫人旁边的是梨香时,他道:“是你?”
他语气不太好,梨香也没跟他见识,也只淡淡应了一句,“江老爷。”
江夫人却是头也未抬,对着江远也只说了一句:“老爷回来了?节哀吧。”
她这冷淡的口气令江远心生不快,不过他在灵堂前并未发作,也跪下给江绮罗烧了点纸钱。
灵堂里极静。
江远对江绮罗之死却没有多开口询问,也不提自己这些日子去哪儿了,这令江夫人寒透了心。
但凡他有一些悲伤之色,江夫人也不会如此恨他。
过了一会儿,江夫人开口道:“明日将绮罗火葬吧,我要带她回金陵,老爷也回吧。”
江远一愣,没料到江夫人如此打算,他却是不能走的。
“你若要回的话,我派人送你回去。”
“老爷不回了?”江夫人淡淡开口。
江远眼睛一闪,“我在京中还有事,不方便回。”
江夫人点点头,没再坚持,只说:“那你后日一早随我去码头,送我一程吧。”
江远对此没异议,点头应了,“好。”
江夫人没再说话。
待将纸钱烧尽,江夫人起身,对梨香道:“郑姑娘,陪我下去歇息一会儿吧。”
梨香颔首,上前搀扶着江夫人出了灵堂。
回了屋子,江夫人拉着梨香的手,神情哀伤又真挚的道:“郑姑娘,我有一事要麻烦你。”
梨香道:“夫人请说,我能做的都会替夫人做。”
江夫人浅浅笑了笑,“我自第一眼见你,就知我和绮罗与你有缘。”
梨香心中越发难受,“我能识得夫人与绮罗妹妹,也是我之幸。”
江夫人泪落下,“我无能,不能为绮罗报了此生的仇。烦请郑姑娘,日后可以的话,替我找到害绮罗的凶手。”
说着,她就要跪下。
梨香忙扶起她,“夫人请起,我说了会替绮罗妹妹报仇,便一定会做到,夫人请放心。”
江夫人揩了泪,紧握着梨香手,“其实你若做不到,我也不怪你。日后,你也要好好活着,我与绮罗,会替你祈福的。”
梨香此时有些不解赵夫人话里的深意,只颔首应下。
第二日,江绮罗火葬。
彼时还活蹦乱跳的少女,最后只剩下一小坛白骨灰。
江夫人将小坛子紧紧抱在怀中,手抚着坛,就像是在抚江绮罗一般。
隔日,江夫人启程回金陵。
梨香带着南尘也要相送,却被江夫人拒绝了。
“郑姑娘,就让我一人静静的回吧,免得徒增想念。”
梨香只得应下,压下心里的难过,“夫人,那你多保重。”
江夫人淡淡笑了,“嗯。”
江远不耐她们说话浪费时间,催着江夫人上马车。
江夫人登上马车,马车渐渐行远。
梨香望着马车远去的方向,心中也是一阵怅然,也有些心闷。
“郑姑娘,你要好好的。”
江夫人将头探出马车,朝梨香挥挥手。
梨香点头应下,也挥挥手高声回应道:“夫人,保重!”
...
行至码头,江夫人登上江家的船,江远随之也登船。
待船驶出去一段距离,约莫已出了京郊,江远朝江夫人道:“我就送你到这吧,下处码头我便回了。”
甲板上,江夫人立在栏杆前,风吹着她的长发,头上的白花摇摇颤颤。
听到背后的声音,江夫人背影一动不动,也未回头,淡着声道:“老爷,到近前来说几句话吧。”
江远心中虽有不耐,但算着时间还能再待一会儿,便走上前去。
刚走到江夫人身侧站定,还未开口说话,江夫人已迅速转身。
她趁他还未有一丝警惕,立即从广袖中掏出一把出了锋的匕首,刺向了他的腹部。
刺了一刀后,还嫌不够深,她拔起匕首又往里刺了一寸。
在江远瞪大着眼眸,不敢置信的捂住肚腹,缓缓瘫倒时,江夫人才似疯魔的笑了。
“你以为我不知你为何不回府?”
“你以为我不知你在外头养了外室?”
“你以为我不知你与她有了儿子?”
“我都知,我都知。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机会罢了,江远。”
“绮罗命不该如此的,是你!是你坚持要北上,这才要了她的命!”
“我吴家可以扶你起来,我也可以让你倒下!”
“你不是喜欢荣华富贵?你不是喜欢官运亨通?”
“今日,我就让这一切化为虚有!”
说完,她连连仰天长笑。最后,都笑出了泪。
船上的仆从已尖叫起来,倒在血泊中的江远已没了气息。
江夫人抱着那只小坛,攀越过栏杆,跳入了冰冷的湖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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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的刀子有点多~
o(╥﹏╥)o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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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3章 水东流,云烟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