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人老成精。
眼瞅着傻柱要以偷鸡贼的名声被带走。
急病乱投医的聋老太太索性将主意打在了年纪最小的槐花身上,一句‘槐花,你哥哥棒梗烧的叫花鸡好吃吗’的问话瞬间改变了现场的态势。
四岁半的槐花那里晓得人心险恶。
一心想要夸赞哥哥的槐花,说了这么一句。
“哥哥烧的叫花鸡可好吃了,还有酱油,是槐花这一辈子吃的最好的东西,哥哥说明天要是槐花饿了,就把许大茂家的另一只老母鸡也给拿出来烧着吃,说鸡笼子上面的锁头难不住他,在加把锁头都能砸烂。”
现场变得死寂。
都被槐花这几句话给惊呆了。
偷不是偷。
是拿。
贾张氏这个教育。
真的很强。
“槐花,你瞎说什么?你哥棒梗啥时候给你们做叫花鸡了?”贾张氏骂完槐花,又朝着众人强行解释,“街坊们,别听槐花瞎说,槐花就是一个四岁娃娃,她说的话不可信,也信不得。”
老虔婆的意思很简单。
傻柱可以被抓走。
我大孙子棒梗死活不能被抓走。
许大茂的老母鸡就是傻柱偷得,不是傻柱偷得也是傻柱偷得,反正跟棒梗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只不过她忘记了一句话。
童言无忌。
正因为是四岁槐花说的,所以众人才深信不疑。
秦淮茹心里却是深深的叹息。
她想的比贾张氏要多一点。
底细已经被槐花戳破。
坐实了傻柱替棒梗抗偷鸡贼的这个恶名,也坐实了贾家人就是一头喂不熟的白眼狼的臭名。
辛辛苦苦接济贾家四年饭菜的傻柱,一言不合的就被推出来扛雷,贾家人还一副你赶紧认罪的冷漠。
足可见贾家人之恶心。
没有人设。
秦淮茹还如何利用贾家日子苦这个由头吸血众人?
被傻柱四年接济养刁了嘴巴的贾家人,那真是顿顿肉菜吃着,大个白面馒头啃着,棒子面窝窝头和水煮白菜压根下不去嘴。
没有了接济。
贾家的日子会越发糟糕。
要补救。
只不过秦淮茹想破了脑袋,也委实想不到一点办法。
槐花又说了一句。
“傻柱叔叔下午的时候遇到了我们,傻柱叔叔还说哥哥的叫花鸡烤的挺好的,傻柱叔叔说哥哥拿了许大茂家的老母鸡,许大茂一准要在四合院里面炸翅,傻柱叔叔叮嘱我们,不让我们说出去这件事,说这件事要保密,妈妈,什么是保密,什么是炸刺?”
聋老太太眼睛瞪圆了。
槐花这话等于把傻柱给钉在了耻辱柱上面。
苦苦寻觅机会的刘海中。
觉得自己又行了。
今天是托了许大茂的福,他才能在聋老太太、易中海面前威风一把。
刘海中老早就看易中海和傻柱不顺眼,易中海在厂里压着刘海中,在大院里面也压着刘海中。
厂里刘海中是七级技工,易中海是八级技工。
院里刘海中是二大爷,易中海是一大爷。
稳压一头。
傻柱就更不用说了,厂里不把刘海中放在眼中,甚至还在刘海中打饭的时候故意抖勺,院里仗着易中海和聋老太太撑腰,愈发的不把刘海中放在眼中,还对刘海中棍棒教育自己儿子的行为提出了质疑。说孩子不能天天打,狗日的傻柱,你连媳妇都没有,你管我刘海中教育儿子。
刘海中不会错过让这两个人难受的机会。
聋老太太在又能如何?
公安当面。
在牛叉也牛叉不过法律呀。
“傻柱,不是我这个二大爷批评你,你明知道棒梗偷了许大茂的老母鸡烧着吃了,你不但不汇报,你还隐瞒替人家顶罪,又叮嘱棒梗不能把这个事情说出去,你这就是故意纵容?这件事得写检查,当着四合院街坊们的面做出深刻检讨。”
面对刘海中给出的处罚。
傻柱很不服气。
凭什么?
厂里你刘海中没有易中海等级高,院里你刘海中没有易中海职位大,易中海都没有发话,你强出什么头。
还检查。
呸。
傻柱想反驳。
只是这回刘海中有了准备,准备的还十分的全面。
傻柱刚张嘴话没说出来。
刘海中就补充道:“你要是有意见,厂子里面我抖勺,我就去厂工会举报你,说你撺掇别人偷东西自己还帮着隐瞒,具体的结果你想想。”
这话看似在警告傻柱。
事实上是在警告聋老太太和易中海两人。
今天这件事,我刘海中来办,而且我说的话傻柱必须执行,否则咱们上报轧钢厂。
纵容偷鸡且在发现偷鸡贼后还叮嘱偷鸡贼不能说出去。
轻者是道德有亏欠。
重者你就是在犯罪。
甭管是坐牢,还是蹲号子,亦或者降级调岗,傻柱不死也得脱层皮。
聋老太太和易中海是有面子,可以找厂领导说情。
人情比纸薄。
用一次少一次。
这道理易中海懂,聋老太太更懂。
所以他们不会轻易的翻桌子。
刘海中想要一个虚名。
给他就是。
反正傻柱偷鸡的真相已经大白,至于那个叮嘱棒梗不把偷鸡事件说出去,撑死了也就是德行有亏。
傻柱跟许大茂是对头。
看许大茂不顺眼不想让许大茂知道谁偷的鸡,想要为难为难许大茂。
这理由可以。
“好你个傻柱子,你真是湖涂,你就是跟许大茂再有矛盾,你也不能这么办呀,知道底细的人,晓得你跟许大茂闹,不知道内情的人,还以为你傻柱子天生贼骨,传出去那家的姑娘敢嫁给你?你傻柱子可就真的绝户了。”
苦苦寻觅机会的秦淮茹。
见缝插针的插了一句嘴。
不愧是心机白莲。
说话之前先把眼泪给挤出来。
许大茂彻底服气了。
娄晓娥他媳妇,秦淮茹是许大茂想要祸祸的目标,都是女人,为什么做人的差距这么巨大?
秦淮茹的眼泪简直就是提前准备好的道具,说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想什么时候要就什么时候要。
应了那句话。
女人是水做的生物。
泪流满面的哭泣。
“柱子,你受委屈了,我知道你是好心,你担心棒梗年纪小背上偷鸡贼的名声不好听,会毁了棒梗,你就自作主张的替棒梗扛雷了,姐心里真是不得劲,怨姐,是姐没有教育好棒梗,才让柱子你受此委屈,姐也委屈的不行,姐知道柱子你是一番好意,但是你这样做会毁了你自己,柱子,姐对不起你,姐下一辈子当牛做马的报答你,你可不能为了我们贾家就把你自己给毁掉啊。”
一口一个你受了委屈。
也不想想。
是谁口口声声说棒梗不能被偷鸡贼名声,你傻柱年纪大了,背个偷鸡贼的名声无所谓。
秦淮茹不知道后果?
她知道。
知道后果还这么做,就是要把傻柱的名声给彻底的弄臭,只有傻柱的名声臭到家了,傻柱才能死心塌地的围着秦淮茹转。
许大茂在笑。
卤水点豆腐。
一物降一物。
秦淮茹真是傻柱的克星。
几句虚假的场面话,说的傻柱感动了。
头一扬。
一副抓了我傻柱,还有千千万万傻柱冲出来的态势。
脑子里面全都是屎啊。
既然傻柱要找死。
许大茂的成全。
“是不是贼骨,我们不知道,得公安查,老母鸡就算是棒梗偷得,但是傻柱知道却故意不说,还替棒梗顶罪,我记得是不是有个包庇罪,还有个阻碍办桉罪?傻柱怎么也是二罪并罚。”
《剑来》
傻柱不知道什么是包庇罪,也不知道什么是阻碍办桉罪,但他晓得二罪并罚是什么。
那就是加倍处罚。
傻柱蔫了。
这是会留下桉底的,后世有个桉底在身都很麻烦,这个年代就更不用说了,娶媳妇没有你,找工作没有你,什么都没有你,只有死有你。
刚刚扬起的脑袋。
又耷拉了下来。
四合院战神也怕留桉底。
看到傻柱不敢吭声了。
刘海中心里那叫一个舒服。
傻柱这个刺头今天总算是让他收拾的服服帖帖。
刘海中要趁热打铁,彻底的借着这件事在大院塑造自己的人设,争取干倒易中海当一大爷。
许大茂家的老母鸡是棒梗偷得,那傻柱饭盒中的老母鸡是怎么回事?
盯上傻柱饭盒中老母鸡的人可不仅仅只有刘海中一个人,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打着主意。
也怨傻柱不会做人。
见天的拎着一个饭盒瞎熘达,有时候拎着好几个饭盒,饭盒还忒沉,一看就是装满了这个物质。
换成旁人。
你丫的偷食堂的东西,你怎么也得小心翼翼,见谁都要绕着走。
傻柱真是名副其实的四合院战神,就怕自己不倒霉,光明正大的拎着从食堂偷来的饭菜公然接济秦淮茹,遇到人的时候,头扬的就跟一只骄傲的但却从没有下过蛋的老公鸡似的,嘴里还故意哼着这个所谓的小曲。
一副我偷了食堂我接济秦淮茹的态势。
傻柱这个混蛋嘴巴还臭。
闹的不恨傻柱的人也因为傻柱的臭嘴巴怨恨起了傻柱,许大茂是对头,娄晓娥是许大茂的媳妇,祸不及家人,傻柱每每与许大茂斗嘴,且在自己落下风的时候,就拿娄晓娥不能生养胡说乱说。
这也就是娄晓娥。
是这个年代。
这要是换个年代,换成别人,早他M投河了。
在傻柱心中,接济秦淮茹的就是好人,不接济秦淮茹的就是坏人,易中海牵头成立的捐款大会,傻柱一个个的逼捐。
四合院的人都被傻柱得罪了。
秦淮茹说四合院里面的人不搭理许大茂,事实上是人家许大茂不搭理四合院的那些人,娄晓娥有钱,许大茂职业又好,还能捞外快,偷悄悄过自己的小日子不好吗?
以为都像傻柱那样唯恐天下人不知道他傻柱偷了食堂的东西?
往日里。
看在易中海和聋老太太的面子上。
人们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傻柱都被公安拷了。
还有什么可怕的。
怎么也得落井下石把这个真相说出来。
你易中海厉害,你聋老太太威风,你们还不让我们当着公安的面说实话了。
“秦淮茹,我的老母鸡找到了,是你们家棒梗偷得,这件事怎么办,你赶紧跟你婆婆商量,公安同志都在,别闹的我们都不好。”
许大茂故意喊了一嗓子。
典型的祸水东引。
我的老母鸡找到了。
暗示别人的老母鸡还没有找到。
别人的老母鸡在那?
当然在傻柱的饭盒中了。
刚才傻柱一口咬定这是他从朝阳菜市场买的老母鸡,公安同志也戳破了傻柱所谓的朝阳菜市场买鸡就是一个谎言。
时间不赶趟。
这就是证据。
你心里没鬼你瞎说什么?
一个从食堂下班的厨子,没去菜市场却可以晚上炖鸡。
这只鸡如何而来?
联想到之前傻柱天天接济秦淮茹家的那些饭菜,真相马上就要大白。
“傻柱,你饭盒里面的鸡怎么来得?谁的鸡?”
傻柱老脸一顿。
心中叫苦连天。
这鸡就因为不能说这个来历,所以傻柱才一口咬定是他偷了许大茂的老母鸡,没想到槐花露底了,更没想到四合院这些人追着这只鸡死活不放了。
承认。
他的坐牢。
算逑了。
信口雌黄吧。
没招的傻柱,这一次不用买鸡的借口了,给自己想了一个捡的理由。
“二大爷,许大茂的鸡被棒梗吃了,我承认当时脑子一热想给许大茂添堵,但是这只鸡,我首先声明不是我偷得,我一个食堂的厨子我偷鸡,传出去丢人,这只鸡是我今天下班回来的过程中,无意中路上捡到的,上面全都是泥点子,我当时心疼的就骂,那家的败家子,这么好的一只鸡就给丢了,咱穷人,见不得这个浪费,我把鸡捡回来了。”
众人都想骂娘。
窝窝头都捡不到的年代,你给我捡了一只鸡。
是你傻柱愣。
还是我们愣。
“傻柱,老实交代,这只鸡是不是你从轧钢厂食堂拿的?”
刘海中手一背。
一副我掌握了真理的模样。
“二大爷,我想起来了,今天咱们厂有这个兄弟单位来考察,小灶菜单上面有一道炖鸡,傻柱的鸡我认为他是从食堂偷得。”
傻柱看着许大茂,咬牙切齿道:“许大茂,你别瞎说,我傻柱没有偷鸡,我路上捡的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