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两个都是弱女子的话,的确是逃不了。
但,她们其中一个好像不太弱——或者说,这武功是不是有点过于高强了?
拂满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场景。
二十多个壮汉,自是气势汹汹、眼明手快,但无论是斧钺刀叉还是绳棍剑戟,都连她裙边也挨不上。
如意像在戏谑人似的,完全不怕那扑面而来的杀气,四两拨千斤地将所有杀招都挡下,看着水葱一样的手指,落在那些人身上却是重得邦邦闷响。
这边有人刚举起刀,手腕就是一酸。那边有人要甩绳子,结果眼前一晃,绳子就勒上了另一个家奴的脖颈。
接着便是阵阵惨叫,壮汉们七零八落地摔进泥里,手里的刀刺穿同伴的腰腹,手里麻绳勒断同伴的咽喉。
嫣红的裙摆在亭子里晃开一个弧度,如意坐回她面前,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丹寇:“一点血也没沾上,甚好。”
拂满惊叹出声:“姑,姑娘这功夫,比沈,沈大人还厉害。”
沈大人一力战这二十余人,身上都少不得要挂些伤。
如意略显心虚地摸了摸鼻尖。
她没沈岐远伪装的那么好,那厮可真真是心机深沉。
“姑,姑娘这么厉害,为,为何,为何还会被人刺伤?”
瞧着这儿尸体堆得有些多,如意索性拉起她往外走:“城中高门里,我杀人越多麻烦越多,自是不能动手。而这儿么,本就是个坟山。”
拂满似懂非懂地点头。
两人慢慢往山下走,在天亮之后搭上了车,回到了城内。
如意不做别的,先让小二烧了一大桶热水,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再拉着拂满吃了一顿丰盛的午膳,接着便开始睡觉。
她太困了,又失血过多,即便伤口已经愈合,都难免头重脚轻。拂满似也是哭得疲了,一声没吭就入了梦。
这一觉就睡去了傍晚,再打开门的时候,两人皆是风鬟雾鬓,脸上甚至还有睡红的印子。
如意笑出了声,又招呼小二上一桌好吃的。
拂满先前虽是女吏,却也俸禄不高,生活节俭,乍一看这成堆的珍馐,她忍不住感叹:“禁内,禁内的日子也没,也没这般。”
如意给她夹了块蟹生:“且尝尝。”
犹豫地咬下一口,拂满眼眸亮了:“好,好,好吃。”
瞧她终于有了一丝活气,如意微笑颔首。
小姑娘年纪轻轻的,还有大把的好日子过呢,哪能寻死。
“东家,您吩咐打听的事小的去打听了。”小二面色凝重地低声道,“太师府没留活口。”
笑意僵在了脸上,如意转头:“你说什么?”
“您息怒,那丫鬟签的是柳府的死契,就算没了命,您也告不着谁的。”
柳太师将剪灯绑去本也就是为引柳如意上钩而已,柳如意都死了,若留着剪灯,那忠心耿耿的丫鬟不知何时就会告去临安衙门,自然是打死最轻便。
如意手指抽了抽,接着便推开碗筷扯过小二的衣襟:“她尸身在何处?”
“柳太师府收拾下人的手段一向隐蔽,小的只打听到人是从西侧院门抬出去的,后来去哪儿就不知道了。”小二有些害怕地看着她,“您身边要是还缺买办丫鬟,小的晚些时候就去集市上买两个回来便是。”
五指骤然松开,如意按了按自己的额角。
在大乾人眼里,丫鬟奴婢就是不值钱的牲口罢了,没了就买,死了也不心疼。可自打她来这儿,剪灯就一直在照顾她,小姑娘忠诚温和,满心满眼都是她这个主子。
她不是牲口,她是她的朋友。
深吸一口气,如意起身对拂满道:“我要出去一趟,你就留在这里等我。”
拂满乖巧地点头。
换上一身黛青素衣,她拢上纱帽就出门。
人之一死,妖神难复,她很清楚自己就算找到剪灯也不能救活她,但依照人间的规矩,至少得将她的尸身带回故土。
许是身上煞气太明显,她刚走到柳太师府附近就被人拦了下来。
“柳姑娘?”周亭川一看是她,不由地松了戒备,只好奇,“你这一身装扮是要去做什么?”
如意不答反问:“你在这里干什么?”
“今日是柳太师得皇恩的大日子,大人特让我跟他来看看热闹。”他说着,有些感慨,“帝陵陪墓之恩呐,开国以来,老太师是第一个受此恩典的。”
帝陵是风水极好的宝地,能陪墓在臣子坟里的都是建国元勋亦或是贵爵名将,族谱上若有人入了臣子坟,那可是要光耀好几代的。
如意皮笑肉不笑:“他也配。”
周亭川愕然,这才想起柳如意与太师府的渊源,不由地拦在了她跟前:“今日宫里的禁卫都来了,你可别冲动,有什么事先跟大人商量商量。”
商量?如意轻轻一拍手。
“是了,是得商量。”
“哎这就对……”
“商量一下柳太师的坟头上立什么阵吧。”她冷了脸,继续往里走,“禁锢阵固然好用,绝杀阵倒是更合适。”
周亭川被她撞开,肩膀都生疼。他一看不妙,捂着肩头正想喊,却见前头一道身影径直将她给笼了过去。
如意正烦呢,哪怕一抬头看见的是沈岐远这张清冷又动人的脸,也压不住她的火气:“松手。”
沈岐远没松,反而是将她手腕钳紧,眉心拢起:“受伤了?”
这才多久没见,怎么就苍白得跟薄纸一样。
她无甚好脸色:“我有事要做,你若再拦,我连你一块儿揍。”
仿佛没听见她的威胁,他将她带到人少的巷道里,捏着她的脉搏仔细诊了诊,接着脸色就不好看起来:“回去躺着。”
如意气极反笑:“我都走这儿来了,你一句话便叫我回去?好大的面子。”
“你这身体贫血失力,已经到了极限,若还不回去请个妙手来,就算你有通天的本事,怕也要成个半死人。”他越说语气越重,沉思片刻,干脆拉着人走,“我送你回去。”
如意直挣扎:“沈大人,沈岐远,你宗正的名声要不要了,哪有当街拉着姑娘不放的?”
“你这一身装扮也看不出是个姑娘,无妨。”
好样的,倒是越来越不拘小节了。
如意气得一口咬上他捏得死紧的手。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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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她不是牲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