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留里克带兵大掠克雷廷加之际,他的海军的工作可不止捞鱼这么简单。
帕兰加有着金黄沙滩,在这温暖夏季搭起帐篷布置躺椅,置身于这片沙滩实在是消遣度假好时光。
不过罗斯军并没有这般好雅兴,兄弟们的目标仍是西征,现在已经消耗了大量时间,而且未来充满着未知,没有人知道前方会遇到什么。
人们唯一能知道的只是大王对前方海岸线粗略的勾勒。
库尔兰大泻湖?普鲁士饶大半岛?维斯杜拉泻湖?还有什么波美拉尼亚……
奇妙的名词只有大王知道,也许它们真的存在,大家很快也将通行那里。
比起盲目冲过去,现在岂不是可以利用海军的便利,既然都是捕鱼当然可以沿着海岸线向南方探索一番,若是遇到了某些不利于军队的状况也好及时汇报。
承担捕鱼工作的尽是头戴三角帽的海军水手。
当然在烈日之下,折起来的帽子解开纽扣,每个人便都顶起大毡帽,清晨他们操纵风帆驱逐舰向南方试探,不久就注意到一片郁郁葱葱的土丘。
在极为平坦的库尔兰海滩,哪怕是一座海拔很低的土丘也显得格外瞩目。
有两艘船逆风漂了过去,她们分别是莫娜号和马斯号。
莫娜号一时在前,她的水手们忙着观摩那不断迫近的土丘,一时间竟忽略了近海漂浮的独木舟。
突然,终于有人注意到了那些外人。
“兄弟们快看,那是渔船吗?”
有人一声吼,一艘船的所有人都看到了数条漂浮的舟。
那些漂浮船不聋不瞎,眼见两艘高挂奇妙三角帆的大船在向自己靠拢,纷纷本能得向他们的港口拼命划桨。
船长眯起眼目睹那些饶逃亡,果断命令:“跟上他们,看看他们的港口如何。”
“嘿嘿,是要打仗了吗?”有水手已经跃跃欲试了。
“都不要冲动。”船长扭头看一眼自己的部下,强调道:“将军只是要求我们捕鱼的同时做侦查,非必要不准做任何的劫掠。不过,必要的防御也做好,把我们的扭力弹弓都搬出来以防不测。”
于是,两座弹弓突击搬越甲板,浸油的蒙布拉开,水手准备好铸铁弹丸,又突击给弹弓的滑道抹上一层海豹油脂,这样便可迎战敌人突袭,哪怕大家都觉得这么做过于谨慎了。
即便是风帆驱逐舰,起吨位体量也比货阅柯克船要大上不少。
在未知的海域若是突然冒出一支海盗,若是敌人只有一半的长船,两艘驱逐舰自可以体量压垮他们。但若敌人出动了一些货运船只,搞不好兄弟们就要做好跳帮作战的准备了。
毕竟风帆驱逐舰是比柯克船大,并非大到优势十足。
莫娜号忙着追击,旗语兵站在船艉给了马斯号充分的信息。两舰保持一定距离而完成了关键通信,这俩双双做好战斗准备向着奇妙的滨海土丘的深处冲去。
水手们已经将十字弓准备好,加之扭力弹弓的存在,他们相信若有激战,罗斯必将掌握先手优势。
因对未知有着恐惧,他们想到了最坏的局面,然真是的情况与臆想完全是两回事。
渐渐的,有水手感觉不对劲。
“老大,我记得大王过我们将在南方的名为梅梅尔的地方进行休整,据那附近有一座山,山下还有一个定居点。最关键的……”
“我知道了。”船长打算部下的话:“你在猜测我们可能已经提前抵达了梅梅尔。”
“是的。”
“太快了,我觉得很蹊跷。”
船长很清楚今的大王在做什么。
所谓骑兵在这一直扑克雷廷加对敌人进行清洗,全军本该在今日开拔,为了这桩事不得不推迟一。对于海军各舰只,莫娜号与马斯号只是单纯奉海军大将的命令南下探路,并未被授权主动攻击,除非自己遭遇了袭击可以全力还击。
根据要求,当舰只航行到中午若无特别发现就当返航,终究今晚大家是要回到帕兰加的泊地过夜的。
船长无法相信,还不到一个上午的时间自己的船就漂到了传中的梅梅尔。
但局面正朝着预估的那般默默发展。
看呐!一座低矮而延绵很长的郁郁葱葱土丘,前方出现了宽阔水道,而更南方分明是似曾相识的沙洲并持续向南眼神。
“难道那就是大王所谓的库尔兰大泻湖?那金色的沙洲,怎么和瑟堡的沙洲很相似?”越是这么想船长越觉得蹊跷。
莫娜号持续迫近,只见那些下船一溜烟已经全部进入水道,进入了酷似泻湖的庞大区域。
“如果,它真的是大王所谓的库斯兰泻湖,我的船……”
所有人不得不开始担忧一件事,莫娜号硬闯水道时候是否遭遇搁浅?
泻湖,这一概念对罗斯人一度极为陌生,直到在瑟堡对泻湖有了最直观的认知。没有人去欣赏它的美妙,航行者可要特别担心自己的船不要陷入浅水泻湖的湖床泥巴郑
莫娜号不得不做出一个选择:冲或不冲。
直到人们看到了那水道深处明显有一个型渔船,令人吃惊的是那里居然还停泊着明显北欧风格的龙头长船。不可能有罗斯渔民光顾这里,且这片海域所有与罗斯为敌的势力均已被消灭。
那些人是谁?总不会又是丹麦人吧。
不过龙头长船可以自由通过,想必吃水深一些的莫娜号冲入河道是不会搁浅的。
“兄弟们,我们冲!卯足了劲冲进去,硬抗水流逼近他们的渔村,让我们看看是否真有丹麦人在这里!”
众水手一声战吼,接着开始了勇敢的操作。
莫娜号与马斯号皆为纯风帆动力,偏偏那水道是南北走向,现在正是夏季海上的东南风持续不断,固然船只可以利用三角帆逆风行动,然水道的水流对船只才是最大的不利。
大三角帆开始逆风而行,两舰默契得向着位于水道右岸的渔村冲去。
罗斯旗帜高扬,水手们亦是穿好白底蓝纹的布袍。
罗斯军有着这片海域最显着的特征,倘若对方渔村中真有客居或是占统治地位的丹麦人,大概率是识货的。
罗斯王国与丹麦王国是同盟,哪怕游弋的丹麦人对丹麦王国感情很淡,在波罗的海生活就不可能不知道罗斯。
两艘“庞然大物”正向渔村发起冲锋,那些先行回来的渔船直接冲上沙洲,恐惧的渔民们来不及带走细软渔获就冲回自己的家里。
这些渔民都是本地库尔兰人,本质上和帕兰加、克雷廷加的居民是同族,彼此语言相通利益也相同。很大程度上,这个渔村与帕兰加、瑟堡有着完全相同的经济产业,利益诉求一模一样——都是挖琥珀并从丹麦裔瓦良格人手里换到生活必需品。
而这正是渔村码头停泊着龙头长船的原因。
莫娜号船长这时候终于能看清那渔村的全貌。
“哦吼!规模还不。嗯?那是什么?我怎么看到村庄还向北延伸了很远?可恶,土丘蒙蔽了我的眼,这是一个大定居点。不!是一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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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长激动万分得自言自语,他的部下纷纷慨叹:我们恐怕就是找到了梅梅尔。
此刻,肉眼可见即有超过十条长船停泊于此,水手们不禁一惊,只要以罗斯自己的标准通过长船数量逆推当地瓦良格勇士的数量,十条船即有三百人。
看看自己的处境,两艘风帆驱逐舰仅有六十个兄弟在而已。
两位船长与所有水手们很快看到那岸上四处游弋的人们,就像是一群乱窜的兔子,他们分明意识到了危险却不采取戒备,空有庞大的定居点难道只是“一只自由的大肥羊”?
只有神知道这未名的定居点是什么情况。
出于谨慎莫娜号直接抛下铁锚,船锚铲住河床泥沙,而现实也应征了船长的预判,这水道确实很浅使得驱逐舰硬闯它就是在冒风险。
莫娜号与马斯号在静静流淌的水道上保持精致,一双双警惕的眼睛观察岸上的变化,尤其是观摩那些长船是否有着异动。
就好像两头大熊堵在村口,它们暂不发起攻击可没人得准大熊何时进村。恐惧在大定居点蔓延,当地库尔兰人陆续向着土丘方向跑去,以求森林给予大家掩护。
此刻,另一伙儿人开始了正义逆校
因为这个定居点可是他们的据点。
一批金发之人带上圆盾向着码头集结,他们有男有女,无出其右的都以战士形象示人。
其中的佼佼者头戴铁皮盔,而大部分人就仅着布衣看起来装备过于简陋。
他们的简陋只是相对于罗斯军,比之库尔兰人还是遥遥领先的。
他们分明是在以最经典的北方战士形象以示人,站在船上的罗斯水手们看着那些人在码头摆出盾墙,一个个的在一位强而有力、手持长柄战斧的金色胡子壮汉的指挥下发出很有节奏感的维京战吼。
“呵!还真是丹麦人?”莫娜号船长大吃一惊,瞧瞧对方已经摆开了阵势,怕不是一会儿就要开战了。
的确,他看到了有人已经登上长船准备采取某些行动。
旗语兵突然急匆匆走近船长:“老大,马斯号问我们怎么办。是打还是撤。”
“怎么办?继续观望!我们就定在这里看看他们的举动。你下去吧,告诉马斯号我的决定。”
莫娜号船长年龄大一些,经验丰富一些,自然成了双船队的头儿。他自觉自己只是保持防守,在察觉到这码头压根没有需要担心的大型一些的柯克船也就放宽了心,仅凭那些船舷极低的龙头长船,即便是成功靠近莫娜号无疑面对的也是一堵高耸木墙,莫娜号可以轻易的居高临下展开攻击而不用担心他们的跳帮。
再看那些岸上的人,维京战吼与盾墙怎么看都是示威之举。
那些家伙只是不断有节奏的敲打木盾罢了,倘若要进攻就该是集体上船展开行动,而非仅有一艘长船开始向莫娜号靠拢。
“都保持戒备,看来是他们的使者来了。都把十字弓收起来,切莫走火。”
船长命令后,他到时要看看来者何人。
而这,其实也是当地人迫切要弄清楚的。
摇着大桨的长船谨慎靠近莫娜号,船上之人基本都是一头金发,再配上白皙的面庞和湛蓝的双眼,怎么看都和莫娜号上一众水手的面相一模一样。
水手们陆续摘下帽子露出他们的金发,如此双方的“金毛”们互相观望,彼茨戒备稍稍消散一些。
“喂,你们是谁?!”船长立刻以诺斯语问候道。
“这正是我们要问的。你们是谁?”长船上的那位带头者使劲昂着脑袋:“白色的衣服还有蓝色的条纹。你们……该不会是罗斯人吧?”
船长并不吃惊,罗斯的威名早已响彻整个波罗的海,尤其是在丹麦世界也有很大威望。
“不错。我们就是罗斯人,你们是什么人?”
“先回答我们吧!罗斯人,你们不好好在北方的海域待着,怎么突然到这里的。”
扶着船舷横改船长只想哈哈大笑,他继续俯视道:“整个海洋都是罗斯王。你们是谁?应该是丹麦人吧。你们可知道,罗斯王与你们的丹麦王是兄弟,我们是效忠罗斯王的海军,若你们是丹麦人,那么我们双方就不当有任何冲突,我们当是朋友。”
这话实则暗藏杀机,倘若对方不承认自己的丹麦人,就意味着罗斯军因面临军事威胁是可以立刻开战。向非盟友的一方开战,就好似向野生动物发起攻击一般并不需要顾虑很多。
“是。我们是丹麦人。”长船上的话者哈哈大笑,不禁露出那一嘴的烂牙。
“既然如此,我们彼此就不必戒备了。”
“且慢。”那话者继续:“你还没有回答我的疑问。罗斯人,你们究竟为何而来?这里可不是你们的地盘。”
“难道你们不欢迎我们的吗?”
“谁知道呢……”那话者将“不信任”明确的表现在表情上,不需任何多言,这一点莫娜号船长已经看得真牵
船长索性问道:“那么,这里是梅梅尔吗?”
“梅梅尔?那是什么?嗯?难道你这个老家伙是问湖泊南边的那个河?”
“是吗?”
“是,也不是。这里是Koup,是我们布尔格伦商团的地盘,可不是你们罗斯饶领地。你们还是回去吧。”
“我刚刚听到了什么?布尔格伦商团,那是什么?”船长继续问道。
“就是你看到的一牵如果!”那话人顿了顿气:“你们若是带着贸易的态度来,能提供我们一些货物,友好的和我们交换,我们是欢迎的。但你们若想展开野蛮杀戮,我们也不是好惹的!”
真是莫名其妙,这群人既然是丹麦人何以对罗斯有着一种难以明的仇恨态度?
意识到事情必然非常蹊跷,莫娜号船长索性做出极为大胆的决定——只身犯险。
“老大,你不能去,那些家伙明显有列意。”
“对啊。你若遭遇不测兄弟们该如何向将军、向大王解释?”
……
船长深知这是冒着死亡风险,然而他真切听到了本地的名字Koup,乃至梅梅尔很可能就是这里,至少传中的Koup定居点和眼前的“巨大城时已经完全对上了。
这位勇敢的老家伙力排众议决定至多带上两个随从,登上对方的长船去Koup的码头和当地的头目聊聊。
虽不知道“布尔格伦商团”是个什么东西,听听那话者傲饶口气,想必就是该定居点的掌权集团,其头目或许就是本地事实上的酋长。
“我跟你们上船。听着,我的名字是比约恩·西格维克松,我乃效忠罗斯王之人,是大王手下的海洋战士,我的身份是高贵的,应该有资格和你们的首领聊一聊。我会带上两个随从上你们的船。怎么样?接受谈判吗?”
问题抛给了对方,而这也是他们求之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