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萧恒出现,大家垂涎三尺已迫切的追逐了过来,危险从天而降,萧恒不敢怠慢,纵身一跃上了最高的阁楼。
从这里可以鸟瞰一整个月亮城,皇宫里依旧金碧辉煌,散发出一种少见的糜烂的的珠光宝气,东城亮堂堂的,蔓延着那夜以继日的辉煌。
西城黯淡无光,似乎蒙尘了的珍珠。
从光的炽烈程度就能看出问题。
萧恒准备到皇宫去,这一路上倒看到了不少魔怔了的人。
他们什么都吃,就是不吃烟火食,大家成群结队朝远处而去,处处危机四伏,原来月亮城内已成了这模样。
西城,那神秘女子微微笑着,她也封闭了城门,她没有想过未来,民众称呼她为女王,但她既不是付妙青,也不类似付妙青。
付妙青始终在为民众谋福利,为大家保驾护航,但此人就不同了,她喜欢人们对她俯首陈臣,这是一种变态的满足于奇异的享受。
其实,迫害同类本就是一种最舒服的体验。
不管外面变成了什么模样,她始终能偏安一隅。
接着,她开始让自己的智囊团去号召,不过三下两下,一个军队已组建成了。
那些哀哀欲绝的可怜人或老弱妇孺被驱逐出境,她需要一个青壮年组成的班子,这一群人需要在战斗之前调整成最佳状态。
至于其余人,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们很快就能战胜一切,放心好了。”
在这女子面前,呈扇面一般跪了不少人,她拥有独一无二的话术,每个字都可以煽风点火,大家被这浓烈的气氛感染了,一个个都认为这个队伍是天下最无坚不摧的。
“全民皆兵,等我们调整好一切就攻到皇城去!”
这才是真正画饼充饥,望梅止渴,但众人的雄心壮志却的确被激活了,其实话术在某些时候也是成功的第一要素。
“奚奴,关闭城门,不要放一人进来,不要放一兵一卒离开!”
“是,陛下。”
天无二日,国无二主。
这陛下又是何许人也,亦或如今天下大乱,群雄逐鹿之间谁有能耐都能做天子吗?
萧恒准备一探究竟,他仗着武功高强,轻而易举就降落在了庭院里,他能将众人动态看个一清二楚,奈何众人不能看到萧恒。
萧恒大吃一惊,那发号施令的女子不是别人,居然就是春芽,胆小如鼠的春芽什么时候开始成了这么一个政治家的嘴脸呢?她背后也有推手吗?
可以说,如今的月亮城已呈现出三足鼎立的状态,萧忱在皇宫之中自成一体。
春芽呢,从外界忽而乱入,她从哪里来的这么强悍的感染力和号召力,仅仅是因为三言两语的话术?这里头的门道儿还有待商榷。
至于另外一群人,这是一群数量庞大但国民素质远不如他们的团体,这群人已经以老弱妇孺为主,没组织没纪律,多的是被感染了的疯子,他们无恶不作,丧心病狂。
那是一个生病了的世界。
想要改变这一切,状况频出,难上加难。
众人山呼万岁,接二连三退下,等大家都走了,奚奴才笑眯眯的靠近了春芽,她温和的脸上浮现出年迈的皱纹,“陛下,如今我们已可以和萧忱分庭抗礼了,萧忱这两年过来声色犬马,胡作非为,咱们想要打败他真是易如反掌。”
“但也需要准备,如今咱们凭借的不过是两种武器罢了,洪荒已消失,我是帝王的孑遗,大家自然会听我话,咱们既要未雨绸缪又要趁热打铁。”
“明白了。”奚奴微微一笑。
萧恒准备靠近春芽,春芽就这么坐在池塘旁边,那双诡冷的眼死死地盯着远处,逐渐失去了焦点,黑瞳内涌动着各种情绪,那些情绪不住地撞击着,而后风平浪静消失了。
春芽的领口下滑,露出了米色的洁白肌肤,那衣服更衬托的春芽模样儿娇俏,脖颈子颀长,在那华贵的衣服包裹之下,更显体态玲珑曼妙。
这个苗条的女子已和之前完全不同了。
之前的她需要凭靠,寄希望于男子,但现如今春芽已独步天下,只手遮天。萧恒才准备靠近,春芽已警觉。
“谁?”她起身,环顾一下周边。
“谁啊?”
春芽看向身边。
但一个人都没有,在这绝对安静的状态下,萧恒再次隐蔽了起来。
从这里出去,萧恒看向各处,长街上人来人往,履舄交错,官兵数量很多,按春芽的意思,他们这里的每个人都必须学会武功,只有这样才能安全。
其实如今人人自危,不需要任何蛊惑大家也会去习武,人之常情罢了。
困扰人们的始终是危险。
萧恒从里头出来,而后准备到皇宫去,他已许久没到月亮宫去了,这也是熟悉的地方,到这里 无异于故地重游。
进月亮宫,萧恒很快潜伏了起来,他发现,如今的萧忱也做好了背城借一、破釜沉舟的准备。
几个幕僚在和萧忱商量计划。
“外面那群人已疯了吗?已调查过了,是传染病?”最早,那症状频繁出现的时候,有人就告诉萧忱,但萧忱呢,不但置之不理还准备收拾此人,说那人胡言乱语造谣呢,如今萧忱却彻底明白了过来。
但为时已晚。
有人已抓了一个男子进来。
那男子蓬头垢面,看上去精神不济,官兵用绳索将这男子捆绑了起来丢在了萧忱的面前,据兵卒说,这男子就是从外面抓来的。
而如今外面这样的人已不计其数。
“抬起头来,朕问你,你究竟怎么了?”
“陛下。”那人对答如流,“我被邻居抓伤了。”
“抓伤?仅此而已?”萧忱半信半疑,“还有什么,你仔细回想。”
那人绞尽脑汁想了许久,却垂下了头,萧忱皱眉,“他是个完全正常的正常人,朕如何能在他身上调查出所以然,继续去抓人。”
话说完,萧忱对面的男子忽的猛烈的抬起了头,萧忱没有注意到,这一瞬,男子的眼白已彻底消失。
她的眼珠黑漆漆的,一点人类的七情六欲都没有了,木讷而机械的转动了一下,男子忽而用力,那五花大绑的绳子已断成了一截一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