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小尧和安宁固守在帝京。
众人迤逦上路,萧恒急不可待,一路走一路打听,但杳无音讯。
能打听到的消息都是半年之前的,那时萧恒和付妙青本就在一起,不过付妙青却摇身一变成了“王月”。
“王叔,你们已握手言和?”
“这多年来本王和皇上闹得不可开交,如今一切终于尘埃落定,我们也明白了各自的心,本王知雄守雌并无侵略的心,皇上也没诛戮我的意思,算握手言和。”
“可喜可贺,王叔您骁勇善战,如今能为帝京出谋划策真是相得益彰。”
“哪里话。”
两人很快到了荆州,附近能打听过的地方都打听过了,但却没一点儿信息。
这日下午,两人分头行事。
萧恒和平西王吃饱喝足后各奔东西,才从客栈出来,却有个冒冒失失的愣头青撞在了萧恒身上,萧恒急忙去搀扶。
那人反倒是骂骂咧咧。
他从地上捡起什么东西狂奔而去,目的地是对面的当铺。
起初萧恒也没在意,但很快感觉不对劲,他三步并作两步追了过去,在那男子没进当铺之前一把抓住了他后心。
“喂,你做什么呢?”男子大怒,回头准备攻击。
萧恒唯恐节外生枝,“你手中是什么东西,拿来我看。”
那人看萧恒眼神冷峻呼吸急促神态紧张,还以为萧恒准备抢夺,他飞起一脚踢了过来,萧恒武功高强,怎么可能躲不过去?
萧恒闪了一下,那人一招左勾拳已攻击过来,萧恒临敌经验很丰富,因此饶是那拳头击了过来,萧恒不过轻而易举就擒住了此人,旋即暗暗用力。
那人杀猪一般的嚎叫起来,这撕心裂肺的叫吸引了路人,吓到了掌柜,大家急忙过来观察。
“跟我走,快点!”
萧恒撒开了手。
大庭广众之下他懒得和此人计较,那人明白魔高一丈,唯恐僵持下去继续吃亏,急急忙忙跟在萧恒背后。
看此人亦步亦趋,萧恒找了个茶馆坐下喝茶。
说话之前,他拿出了自己的钱袋,慷慨的丢给了对方,那人的绿豆眼顿时明澈了不少,和颜悦色的抓住了钱袋,才准备打开,萧恒已咳了一声,“吃茶吧,我有问题要问你,你回答上来这些才是你的。”
那人笑眯眯,馋涎欲滴的盯着钱袋。
萧恒沉声道:“那金簪子你拿来我看看。”
此人将金簪送了过来,萧恒握住一看,发觉这金簪和付妙青的一模一样。
之所以认识,原是因为这是付妙青某个生日宴上,他和付小尧为付妙青准备的意外惊喜,萧恒眼神热切,翻来覆去看了会,金簪后面找到了镌刻店家的名字,断定这本就是付妙青的东西。
“大爷,这东西不值钱,是个残缺品,这要是完整的,给我一百两我都不出,您看看这和做工多考究啊,您看看镶嵌的工艺多精湛啊,真是巧夺天工美轮美奂。”
那人不乏溢美之词,萧恒攥着,“那些银子都给你,这个送我了。”
“啊!”那人哑然失色,想不到看似聪明绝顶的人会做出这等蚀本买卖,他唯恐萧恒反悔,急忙将钱袋拿走。
他准备逃之夭夭,但萧恒这里还有要求。
“这是从哪里来的?”
付妙青究竟到哪里去了?
难不成遭遇了危险已一命呜呼?否则为何连随身携带的东西都遗落到这里了,那人也明白这笔钱赚起来不会简单,“大爷,您随我来。”
出门后,此人雇佣了马车,告诉马夫目的地后,那人又道:“多余的话您也不要问了,我是在悬崖旁边捡到的,当时我也大感疑惑 。如今我带大爷您自己个儿过去看看。”
马车很快穿越了笔直的街巷。
映入眼帘的是陡峭的险峰,断崖,萧恒站在断崖旁边,山风呼啸,他看着那深不可测的峡谷,远处有绚烂的阳光,夕阳西下,一股血红弥漫了过来,将周边晕染出一种如梦似幻的氛围。
那光怪陆离的色彩荡漾着,跳跃着。
两人面面相觑,那人靠近悬崖,半蹲在地上,“就在这里,这个石头缝里找到的,大人。”
“石头缝?”萧恒蹲在原地看,果然看到了一条石头缝。
好奇心驱使下,萧恒准备下去一探究竟。
那人眼睁睁看着萧恒下了悬崖,一时之间真是瞠目结舌,“大爷,您这不是自寻死路吗?我走了,我走了啊。”
那人吓的屁滚尿流。
这里危机四伏,且天黑后多的是昼伏夜出的野兽,那带路人慌里慌张离开了。
萧恒发觉这悬崖垂直,深到不可思议,好在岩壁上有不少藤蔓和灌木,凭他的能耐不过半时辰已到了峡谷内,远远近近莽莽苍苍,萧恒很快发现了马车的残骸,在这马车里头发现了付妙青使用过的匕首。
马车四分五裂,看上去惨不忍睹。
周边没血迹,不见任何尸体。
萧恒继续往前走。
本以为这乔木很稠密,想不到走出去一百来米乔木就变成了小灌木,再走小灌木也消失了,地上出现了棱角分明的石头。
这石头不是鹅卵石,而萧恒也明白自己来到的就是传说中的戈壁。
这戈壁危险的很,此刻有黄沙吹了过来,萧恒急忙躲避,饶是速度很快,但也弄的浑身都是黄沙。
接着,萧恒发现地上有疑似担架的东西,那东西上面缠绕了一些藤蔓。
沙漠的气候干旱,风干了的藤蔓如阿修罗的手一般用力抓住了木头,萧恒定睛一看,大喜过望。
这是行伍之中人才用的猪蹄扣。
这猪蹄扣还是当初自己手把手教给付妙青的呢。
此刻一种复杂而莫名的情绪在胸膛内滚动着,萧恒乐滋滋往前走,紧跟着发现了跟多不可思议的线索。
有付妙青衣服同色系的布帛,有萧恒使用过的东西,甚至萧恒发现了生火的痕迹,他一鼓作气往前走,发觉远处有个小木屋,那可怜巴巴的屋子经受不住风沙的洗礼,多半个身体已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