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的路上。
秦元战看着沉默不语的沈芳华，心里划过异样。
“你今日，很不一样。”
沈芳华将视线从窗外收回，摇了摇头，想起什么一般，将破云剑双手递给秦元战：“喏，物归原主。”
秦元战轻而易举的拿起剑，举在眼前，迎着车窗投进来的忽闪的光亮，深深的凝视着破云。
一时间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怀念，憎恨，释然，隐忍，最后只化为一声叹息。
随后合上剑鞘将剑交回沈芳华手里。
沈芳华看到重新递到眼前的剑，十分不解。
“现在是你的了。”
秦元战看了一眼沈芳华手中得剑，眼里带着暖意，语气却平静极了。
沈芳华连忙推辞：“这怎么行。”
这把剑有多重要，有多深沉的含义她最清楚，身为将门之后，传承和信念往往都是寄托在武器上，以用来提点和警醒后人。
就如陪她上了多年的红缨枪。
只可惜，她父亲亲手传下的红缨枪，也不知秦照那狗贼是不是已经毁了。
“剑是你拿出来的，就是你的。战王府的信念，一直都在本王的心上，这么多年过去，那些血恨，早就随着日日夜夜的痛楚刻在本王骨子里。如今破云对本王而言，就是一把好剑而已。”
“战王府的名声，本王早晚用实力证明回来。”
沈芳华看着明明还是淡然模样的秦元战，此时一身的气魄毫不掩饰的在沈芳华面前尽数施展。
明明还是坐在轮椅之上。
可眼里毫不掩饰的狂傲凌驾于天地。
让人忍不住诚心敬之。
只这一句，却将所有的一切不言而喻的表达清楚了。
这是秦元战对她交心了。
他们有一样的敌人，就是秦照。
和秦照手下的朝廷。
只是瞬间，刚才的气势尽数消散，秦元战又恢复了淡然的模样，笑道：“更何况，是破云选择了你。”
沈芳华不解看着手里的破云不知道秦元战这话是什么意思。
“破云沾染了太多鲜血，肃杀之气过剩，不是赤子之心和正直之人所持，只会被其中的剑气所伤，但是你，不同。”
秦元战目光灼灼在夜色中满含欣喜，望向沈芳华。
“你轻松的就能举起破云，还能为你所用，这说明你就是它选择的主人，这剑，归你了。”
见秦元战眼神坚持。
沈芳华沉默片刻，也不再多言，她们将门虎女向来不假客气。
大方的将剑收起：“那算我暂时替你保管，你随时可以取走。”
思索了片刻。
沈芳华抬起头，有些迟疑：“战王爷，你的身体，究竟是什么情况。”
见秦元战浅笑不语，只是将手腕递给沈芳华面前，“我记得上次见你会医术，不如你自己来，看我的身体究竟如何？”
习武之人，最注意保护自己的命脉。
尤其还是面对沈芳华这样会医术又会武功的人。
战王这一举动，已然是对沈芳华视为盟友的信任和示好。
沈芳华并不点破，也不客气，丝毫没有男女之防的不好意思，将手搭在秦元战的脉上。
过了片刻，满脸震惊的看着含笑的秦元战。
见他脸上早就是一副意料之中的神色，好像早就预料到沈芳华会有这种反应。
“你，这双脉是……”
王太医把的脉没错，的确是油尽灯枯之像。
可秦元战却隐隐还有一条强劲霸道的脉搏，短暂的出现片刻又辗转疾逝。
秦元战淡然的收回手，却不愿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