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筝牵着她的手便回去,步伐极快,砰的一声踢开了房门。
饭桌上的人正在小声聊天,看见闫筝脸色铁青进来都是一愣。
闫筝捏起手中的酒杯,定定的看了眼江娇,直接泼了上去。
在唐浅的印象中,闫筝很绅士,很少和女孩子说话,真的说了便是很有礼貌。
现在却不是,凶神恶煞的在说话,隐藏起来的上位者的冷冽在此时散发的淋漓尽致:“你叫什么?”
江娇抹了把脸上的酒水,接着就是一声尖叫,听见闫筝的问话直接就火了:“你们两口子都有病吧。”
“你叫什么?”
闫筝的眉头紧缩,全是不耐烦。
江娇顿了顿,咬牙切齿的说:“本小姐叫江娇,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闫筝说好,拿出手机给方想年打电话。
开了外音:“老东西!”
电话对面有小孩的哭声,方想年的声音不耐烦:“说。”
“西北法援中心有个叫江娇的母的,她欺负我媳妇。”
对面静了一瞬:“欺负唐浅?”
闫筝恩了一声,接着说:“找律师协会的人,把她除名。”
方想年哦了一声,把电话挂了。
唐浅愣了,伸手拽他:“除名太过了。”
闫筝似乎真的喝醉了,眼底全是委屈:“她欺负我媳妇,一点都不过,如果她不是个母的,我弄死她。”
说完脑袋一歪,整个抱住唐浅,闭眼睡着了。
唐浅扫了眼愣住的众人,皱脸解释:“他喝多了,我先带他回去,你们喝你们的。”
说完又看向江娇,语气很冷:“我老公叫闫筝,仅此一家的闫筝,他是我的,跟你半点关系都没有,你给我记住了。”
说完反手架着闫筝出去。
身旁几个人凑上前搀,唐浅谢过,将闫筝架到了门口拦了辆出租车,开去了市中心的酒店。
包间里江娇跌坐在凳子上,身上的酒水都顾不上擦,她喃喃自语两声,拽了拽身边的人:“他说要把我除名?”
说完就蹦了起来:“他凭什么把我除名!我司考考了三年啊!他算什么东西!做他的白日大梦!”
……
唐浅到酒店刚下车就被围上来的一群黑衣大汉吓着了。
“你们怎么也来了?”
“掌门人出行必须得跟,这是规矩。”
唐浅哦了一声,将闫筝交给了他们。
跟着一块上电梯。
到酒店房间里,才发现闫筝带去宿舍的东西只是九牛一毛。
房间里摆了四个行李箱。
唐浅一一打开,两个是给自己拿的衣服,一个是用的护肤品和洗发水,还有一个是吃的。
她重新拉上拉链,将闫筝扶去了浴室。
到浴室闫筝便醒了,伸手扯她的脸,委委屈屈的嘀咕:“竟然有人敢欺负你。”
唐浅失笑,“除名真的太过了,我只是……和她合不来。”
闫筝根本没听见她说什么,自顾自的嘀咕:“她竟然敢欺负你。”
唐浅翻了个白眼,把他的外套脱了,然后将人丢进浴缸,拿花洒给他冲。
闫筝扁嘴:“凉。”
花洒刚出来的水有些凉,唐浅吓了一跳,手试好了温度,重新对着他冲。
浴室里温度起来的快,雾气跟着腾起的更快。
熏腾间,她看见闫筝对她招手,迷迷糊糊的凑了过去。
闫筝接手花洒,凑上前嘴巴对着她的耳垂说话:“你真的想我了吗?”
唐浅舔舔唇,恩了一声。
闫筝低笑,接着吻了过去。
隔天唐浅迟到了。
十点一刻才堪堪赶到了法援中心。
进去后,同事冲她皱眉,唐浅微怔,主任出来喊她。
唐浅放下包走进去。
“你手机怎么回事?”
唐浅的手机一直没腾出时间开机,她解释一句没电了,眼睛扫向角落里哭的不成样子的江娇。
大概知道什么情况了。
她正准备开口,主任先开口:“你刚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有背景,毕竟是方想年盖了私章举荐来的,但这里是西北,我们是国家单位,不是他方想年的地盘!你未免太过分了吧!”
唐浅敛了眉眼,看向江娇,接着看向他:“江娇除名的事我有责任,我会解决,但罪不致此却不代表无罪便论处。”
“你什么意思?”
唐浅朝前走了一步,默默的盯着他:“你收礼了吧。”
“你胡说八道什么!”
“如果不是收礼了,那便是和江娇有亲属关系,否则为什么分给我的案子,背景都带了些黑色,轻则没什么,重则很轻易的便会被对方报复,而她的,全是小偷小摸背景良好的案子,还有小强的案子,我明明已经签了受理书,为什么转头又换成了她?”
唐浅语气冷漠尖锐,说完直接拍了桌子:“给你个机会重新说,到底是你过分,还是我过分!”
主任脸色青白变换,慢腾腾的缓和下来:“再怎么说,除名过分了吧。”
唐浅颚首:“对她而言是过分了一点点,所以我说了,我会处理,但事说到哪是哪,您现在该说的是分配不公的案子!”
这个主任不是唐浅之前在西北的主任,是新上任的。
唐浅歪歪脑袋笑:“莫不是真的关系匪浅?”
这句话说的暧昧。
江娇哇的一声开始哭。
主任脸色变来变去,最后闷出一句:“你想怎么样?”
唐浅来了一个月了,满打满算只要这主任不卡她,最多再有四个月就能回去,她适时的沿着台阶下:“小强的案子还给我。”
江娇扁嘴拽主任的衣角:“叔叔……”
唐浅翻了个白眼没理会。
主任深吸口气,换了商量的口气:“你出身好,背景也好,真想拿律师执照不过是分分钟的事,这个案子对你而言什么意义都没有,说破大天,也不过是个西北的法援案件。”
唐浅找了个凳子坐下,面无表情的听他接着说。
主任抿唇,接了杯茶递过去。
唐浅接过,随手放在一边。
主任接着说:“得饶人处且饶人,不管怎么说,你来了西北想拿到执照,还不是得我签字。”
唐浅手指曲起,在膝上叩了叩,蓦地扬唇笑:“您这么多年一直都在西北吧,主任的位子也是凭多年的资历熬上去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