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夏和闵行聊的正欢,冷不丁看见面前多了一个人。
她微眯眼,接着松开搭在他手臂上的手:“萱姐?”
柳萱是杨夏之前当助理时伺候的影后,从前跟过方想年,准确来说,是差点当了方想年老婆的女人。
柳萱摘掉墨镜,眼珠子滴溜溜的打量闵行:“这是哪家的公子?”
杨夏脸微抿,眼珠子转转,眼尖的瞧见不远处半开着车门的车。
是方想年的。
她手重新搭回去,勾唇笑:“我哥的朋友,叫闵行,我男朋友。”说完踢了闵行一脚。
闵行嘴角抽搐,绅士的伸手:“你好,我是闵行。”
柳萱没伸手,看了他们一眼,大红唇轻启,全是笑模样:“真是男女朋友?”
“昂。”
“既如此,恭喜了。”
柳萱朝杨夏伸手。
杨夏伸手握上,下一秒唇角的笑挂不住了。
“那我应该可以和方想年结婚了吧,毕竟当年要不是你个小丫头片子要死要活,我早和他结婚了。”
杨夏勉强控制住手不僵,自言自语道:“是,如果不是我,他早该结婚了。”
柳萱笑了笑,扫了眼闵行又扫了她一眼,“那你们接着逛,我先走了。”
说完扭腰,朝着方想年的车走,上车之前又看了杨夏一眼,笑的畅快。
杨夏的笑在车消失在视线范围内便消了。
闵行戳戳她的胳膊:“从今天开始,我是你男朋友了?”
杨夏没情绪的看了他一眼:“随你。”
闵行眼睛眯成一条缝:“我给你说的事,你再考虑考虑,机会可遇不可求,哥哥我在海外有大把的资源可以保你名成功就而回,别的记者可就没这么好运气了。”
……
方想年晚上睡不着,手捏着一罐啤酒看天,脑中晃来晃去的,本是一片空白,慢吞吞的变成了杨夏和闵行手挽手的模样。
闵行他见过,是闫筝的朋友,一直在海外,家境不错,学历可以,还是独生子,父母宽厚,各方面都还不错。
想着想着,脑中放空。
他又抿了口啤酒,慢吞吞的,手握紧。
咔嚓一声,啤酒罐缩成一疙瘩,大片昏黄色的液体喷出来,溅了一地。
他低头没动,想起那晚的杨夏。
还是圆滚滚的模样,身上却无半两肉,生涩的很,哭哭啼啼的搂着自己的脖子喊自己的名字。
“方想年,方想年,方想年。”
他觉得有些头疼,长长的叹了口气。
门被砸响,砰砰砰的。
他凝眉走过去,还没动手,门自动开了。
四目相对,他颦眉,接着就是楞。
闫筝怀里抱着一个小孩,一点点的模样,眉眼不善的看着他。
方想年眨眼看他:“你……私生子?”
闫筝和他前后差了十岁,说是小舅,大多数时候全是大逆不道。
这会便大逆不道,横起一脚就要踹过来。
唐浅唉了一声。
闫筝忍了忍,脚放下来。
将怀里醒了,正在啃手的毛孩子递过来:“你的种。”
方想年没听懂,往前凑了凑:“什么?”
“你的种!”闫筝吼了一句,额角青筋直冒。
转身将孩子塞给唐浅,上前攥住方想年的衣襟直接将人按到了墙面上,他一字一句的从齿缝中说出话:“你还是人吗?这是杨夏的孩子,是你的种,他娘的!孩子姓方!”
方想年大脑一片空白,彻底愣住。
唐浅看面前混乱的局面,安抚的拍了拍怀里胆子大的不寻常的孩子,犹豫了半响,直接说重点:“杨夏傍晚时候来的,说有个很难得的专题,她要出国三个月,孩子让我们转交给你。”
唐浅说完,默默的勾唇,尤其是看见方想年面色惨白的样子。
她咳了咳,喊闫筝:“过来。”
闫筝松开手,死死的瞪着方想年。
唐浅两步上前,直接把孩子塞到方想年怀里。
接着去门口拎进来两个袋子:“这里面是孩子的出生证明,还有奶粉尿不湿之类,哦,对了,杨夏说了,如果你不信的话,可以去验DNA,还有,她特地留了一句话,说孩子虽然有你的DNA,但是,是她的,请你务必好好保管三个月,不要让别的不三不四的女人碰她,否则,她跟你没完。”
唐浅说完,笑了笑:“我和闫筝也会跟你没完。”
方想年手有些抖,尤其是孩子脑袋转了转,伸手拽了拽他的脸,而后嘴巴扁扁,呜咽呜咽的哭了。
他想开口说些什么,却看见唐浅已经拽着闫筝走了。
唐浅开车,没让闫筝开。
主要是他这会情绪不稳定,脸黑的像锅底。
尤其是开始絮叨了:“他带孩子行吗?孩子还这么小。”
“杨夏是什么时候生的孩子?”
“真该死,之前你给她打钱,我就该查一下她这一年多到底在干什么!”
唐浅皱眉打断他:“我以为你最生气的应该是她和方想年。”
闫筝抿唇半响,叹了口气:“他俩在一起是早晚的事。”
唐浅踩了刹车停在路边:“为什么?”
闫筝拿起她的手捏了捏:“老东西离了她活不下去。”
唐浅沉默,并唰的一下抽回手:“我可没看出来,我看见的全是他不闻不问,冷心冷情。”
闫筝恩了一声,接着说:“人都说,年纪越大越胆小,怕东怕西,总之什么都怕,越是在意的越怕。他……就是这么一个……胆小鬼。”
唐浅默默顿了顿,翻了个白眼:“神经病,我只看见他配不上杨夏,一把年纪了还矫情。”
闫筝轻笑一声,伸手捏捏她的脸:“你还是想他们在一块的吧。”
唐浅没说话,踩了刹车回家。
闫筝低下头半响后有些犹豫:“他行吗?布丁才八个月,他一个大老爷们带孩子,我不放心,万一出点什么事怎么办。”
“不会出事,他是孩子的亲爹。”
“那也……”
“不然现在我送你回去,你俩一块带孩子?”
闫筝不说话了,半响后扭头看了唐浅好几眼。
唐浅颦眉:“说。”
闫筝的声音很低:“孕前检查那天,你究竟和医生怎么说的,我们摔掉的那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