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电话打进来,全是无奈:“她说了,她会用自己的方式救人出来,让你以后别对她管东管西。”
方想年眉头紧锁,砰的一声将电话摔了。
林开阳是傍晚走的。
走了后唐浅就坐在客厅喝茶,喝着喝着还真品出些滋味。
门被推开。
唐浅扫了眼,语气清淡:“真没想到林开阳的家,你们竟然来去这么自如,佣人就罢了,你竟然也是,像是一丁点都不怕他。”
方想年插兜睨她:“跟我回去。”
唐浅不动如山:“回哪去?”
方想年咧开嘴,全是威胁:“回去给你爹翻案。”
唐浅冷笑一声:“翻案用得着我吗?邢远乔手里的证据半点需要我帮忙的都没有,从前倒真是我小瞧了他,到底是邢远乔,赫赫有名的刑事辩护律师。”
唐浅默默的盯着他的眼睛,没错过那一闪而过的不屑。
她手紧了紧,抬手喝了杯茶:“你帮我转告闫筝一声,这些日子,我且先跟林开阳呆在一块,林开阳喜欢我喜欢的紧,恨不得把我捧在手心里,我慢慢的帮他找证据,一定会不顾一切的把他救回来。”
唐浅“不顾一切”四个字咬的很重,说完后笑颜如花:“您请回吧,不然被林开阳看到了,我怕你会影响我救闫筝。”
方想年知道她心机深,也知道她嘴巴厉害。
但眼看着她从前几日可怜巴巴的模样,变成这副样子,恼怒的瞬间还有些疑。
不过只是一瞬就压了下去,检察院那边他看得紧,任何人都不会走漏了风声。
除非是-唐浅移情别恋……
他皱了皱眉,眼底闪过厌恶,有瞬间的想将人撤走,不管她的死活。
唐浅看他还不走,挑眉含笑:“莫不是你连闫筝都不在乎了?就想呆在这等着林开阳发现?”
方想年沉着脸回到酒店的时候,方擎已经在等着了。
看见他进来,眉头紧皱:“唐浅人呢。”
方想年烦死了:“她自己非要呆在那!”
正说着,手机进来一个电话。
方想年扫了一眼,是闫筝的。
他烦闷的将手机扣上,下一秒,手机被抢了去,直接滑开。
“表爷爷,唐浅去林开阳那五天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方想年再把手机夺回来的时候已经有些迟了。
他看了眼手机,狠狠的踹了方擎一脚。
接着竖起手机,咳了咳:“那什么……”
“带我出去。”
方想年微怔:“不行,既然演戏就演足了,否则瞎折腾一回!你图什么?”
闫筝语气很重:“要么,明天你把唐浅带过来见我,要么,你带我出去,方想年,你自己选。”
方想年被这语气气到了,挑眉片刻,语气很寒:“小崽子,你威胁我?”
闫筝回答的嚣张:“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或者是没人给你养老送终,你便试试看?”
方想年骂了句脏话,将手机挂了,扭头看向方擎:“还不滚!想死是吧。”
方擎顿了顿,没动,硬邦邦的问:“唐浅什么时候出来。”
出来?
方想年眼神漆黑。
蓦地咬紧牙关,他倒真想唐浅这遭移情别恋了,最好是尽快跟着林开阳出国,省的后面折腾的没完没了。
他拎起手机打电话:“转告给唐浅,最迟明天早上,给我滚出来!”
唐浅听见佣人的转告没说话。
晚上就和林开阳说想出去转转。
林开阳这两天心情像放飞的鸟一样,因为唐浅最近很乖。
吃饭、喝水、睡觉,各种各样的乖巧,偶尔会对他笑笑,除了不让他碰以外,什么都很好。
他觉得以后会越来越好,说话都带了温柔:“想去哪转转?”
唐浅唇角含笑:“转转你的产业所在地。”
林开阳微怔。
唐浅语气认真:“我想知道你有多少钱。”
林开阳下意识皱了眉,接着松开:“问这个干什么?”
“怕你遭不住腾氏的报复,毕竟……腾远的父母和我爸也有关系,我要……报仇。”
她话说的平淡却坚定。
林开阳静默的看了她半响。
唐浅往嘴里扒饭,接着说:“你应该知道的,我这人记仇,你姐和从前的你就是例子,如今的腾氏也是。”
她抬头正色道:“我在你身边是别有用心,你应该知道。”
林开阳嗯了一声。
唐浅接着说:“我想让你当我的庇护伞,保我在报复腾氏的时候,毫发无损,你愿意吗?”
林开阳蓦地红了脸,他恍惚间想起了好多年前的初见。
这女孩就是这样,冷清着脸,满头的肥皂味,眉眼像是蹙了一层冰。
而今还是这样,却和他在说话。
问他-你愿意吗?
就像电视剧终章的大结局一般,婚礼上,司仪庄严的问男女主角:“你愿意吗?”
林开阳迷迷瞪瞪的说:“我愿意。”
唐浅顿了顿:“愿意就好。”
林开阳抿唇,声音有些低:“你爸若是成功翻案了,该报的仇你也报了,你愿意跟我去国外吗?”
唐浅问他:“该报的仇你指哪方面?”
“闫氏和腾氏。”
唐浅捏紧筷子,笑的平淡:“我反复利用了闫筝两次,闫氏的仇已经算报了,腾远却不一样。”
“哪不一样?”
“腾远不喜欢我,想报仇,也许要很久才可以。”
“我帮你。”
唐浅放下筷子,十指在桌下绞住:“你怎么帮我?”
“只要你答应结束后跟我去国外登记结婚,我就帮你。”
都说一厢情愿难以回报,唐浅认真时想过,难以回报的结果大抵便是一拍两散,不相见便各自无扰,让莫名其妙的情愫被时间冲淡。
而林开阳的难以回报不一样,这是无故招惹,不亏不欠,却怎么也摆脱不了,她尝试过一拍两散,奈何他不愿意,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不死不休。
她含着笑点头:“我答应。”
林开阳眉眼生光:“真的吗?”
唐浅点头,毫不犹豫,全是壮士断腕的决绝。
隔天,唐浅和林开阳一起出门,林开阳中间一直在接电话,对面隐约很急。
唐浅听了一嘴,是公司里的事。
她颦了颦眉,勾起一抹冷笑。
闫筝啊闫筝,手已经伸的这么深了,为什么还要来这么一出。
冷笑转瞬即逝,看向窗外的时候恢复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