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浅心底的怨毒几乎要溢出来。
若是有,大约还和从前一样,再狠狠的利用一番,将闫筝的剩余价值压榨一空,像挤海绵一样,挤的一干二净。
她深吸口气,没等腾远回答,笑眯眯的发问:“你把我带来,给我安的是什么身份?手下?秘书?还是……”
“女人。”腾远笑了笑,一嘴的恶劣,他伸手揽住唐浅的细腰,无比油腻:“忘了告诉你,我最喜欢闫筝的女人,变成我的女人。”
唐浅跟着笑,只是眼底一片凉薄:“巧了,我唐浅挑人,只挑最优秀的。”
她说完看向闫筝,眼底一片寒凉。
她想,自己现在是没资格站在闫筝身边了,既如此,就拼尽全部,将她欠闫筝的,全部还回去。
这样大约才是真的,不负、不欠,而后再不见。
闫筝和腾林潇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数次想要点根烟,却没有动作。
“筝哥哥。”
闫筝眼睛盯在远处树下的身影上,一时间转不动眼睛。
“筝哥哥,你看什么呢。”腾林潇不满的跺脚又叫了一声。
闫筝面无表情的收回眼睛,语气带了点凉气:“没什么,你刚才在说什么?”
“我说,我想养个猫,让你帮我取个名字。”
闫筝皱眉片刻,接着开口,声音都哑了:“随便。”
腾林潇撅起嘴,无奈的看着他:“又是随便,你是故意的吧。”
“没。”
他说完,按了按胸口,想要转身回房,手臂被拉住。
“你会和我订婚吗?”
腾林潇一脸忐忑的看着他,她重复一句:“你会吗?”
闫筝缓慢的抽回手臂,没回答。
关于订婚,腾林潇这一年来说了不下于二十次,最后反复被拒绝。
直到她负气回国,闫筝紧随其后。
她以为这次是稳了,不提两人算是青梅竹马的感情,还有公司的事在那放着,这次都该稳了。
毕竟腾远说了,只要订婚,想回深海,轻而易举。
于是她锲而不舍的接着问:“你回来就是同意了对不对?”
闫筝按了按眉心:“潇潇。”
这是熟悉的拒绝的前调。
腾林潇红了眼:“之前是因为唐浅,这次是因为谁?因为那个姓沈的小明星吗?”
闫筝看了她许久,眼底的厌恶一闪而过,片刻后又被掩盖。
“随你怎么想。”
这种回答和网络上的渣男语录一模一样,腾林潇苦涩之余全是不甘。
她不依不挠的扯着他的袖子:“就不该让你回国,也就不会出现这么多没完没了的狐狸精!”
她委屈到泪眼模糊,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都能在闫筝身边有一席之地,只有自己不行。
先是林清荷,再是唐浅,现在又冒出一个姓沈的明星。
真是该死!
闫筝没情绪的抽回自己的袖子。
腾远带着唐浅已经走了过来,春光灿烂的摆摆手:“嗨。”
腾林潇回头,看见唐浅的瞬间,诧异的瞪大眼,待看见她手搭在自己哥哥臂弯间时,又默默的弯了眉眼。
“这是谁啊,新晋的小嫂子吗?”
唐浅笑意盈盈的回应:“别这么叫我,当不起。”
腾林潇气的哼了一声:“哥哥,深海的女人不够你找的吗?你为什么找了个这种货色的。”
这话何止是难听,就差直接说唐浅的是“婊子”。
唐浅想说些什么,扭头的时间,闫筝已经走进了老宅,只能看见一个高挺的背影。
想着是没资格,但浓重的不堪还是塞满心口,她吸了吸鼻子,梗着脖子没理腾林潇的挑衅。
腾远啧了一声,装模作样的训了腾林潇两句,接着大模大样的带着唐浅朝屋里走。
到屋门口的时候,她不想进去了。
就是单纯的觉得丢脸。
老宅是什么地方,是闫筝的家,上次自己来的就没头没脸,这次又来,凭什么?
她抽回手,说要去洗手间,匆匆的往屋后面跑。
腾远看着不停打着哆嗦的背影,意味深长的勾起唇角。
唐浅脑海中不断闪现闫筝的背影,有那么瞬间快要崩溃了。
她死死的掐着手机,察觉到轻震,便滑开。
林清荷终于再次给回信了:“你去老宅了?”
唐浅静默片刻,快速敲字回复:“是,怕吗?”
林清荷没回了。
唐浅盯手机盯了半分钟,想跑的念头被强压了回去,林清荷那端就是林开阳,他们在腾氏的地位举足轻重,现在这种时候绝对不能走。
她要让林清荷清楚的认识到,不和她唐浅联手,凭着往日的怨,她绝对有能力灭了她。
但是……
她颓然的蹲在原地。
面前出现一只脚,黑色的皮鞋,黝黑又锃亮。
唐浅抬头,怔怔的看着出现在面前的闫筝。
她扁扁嘴,仰头看他:“你……”
话出口就顿住。
闫筝丢了一个车钥匙过来:“走吧。”
唐浅微怔。
闫筝静静的看着她:“这是保镖的车,在那边。”
她顺着他的指示看过去,就在后院。
闫筝接着说:“从后门走,谁也拦不住你。”
唐浅捏着手中的钥匙出神,眼圈红红的看着他:“我现在不能走。”
“为什么?”
他一字一句丝毫不带情绪的说:“你不是只在乎理想吗?为什么还要出现在这?”
“两条腿的优秀男人多的是,可以是你的同僚,可以是你的师长,甚至可以是大街上随便哪个人,但惟独不该是腾远。”
唐浅抿着唇,默默的盯着他:“只有这三个选项吗?”
闫筝锁着眉看她。
唐浅一字一句的回复他:“若是这三个选项中的一个,为什么不能是腾远?”
“腾远是不婚主义,是个私生活糜烂的人渣。”
唐浅委屈的不行,小声嘀咕:“你还真是体贴,被甩了,还不忘给前任普及下什么样的男人合适她。”
说完,负气的将钥匙丢回去,转身就走。
还没走两步,整个人被扛了起来。
骤然悬空的感觉并不好受,尤其是唐浅早上没吃饭,闫筝的肩膀怼着她的小腹,一阵阵恶心夹杂着反胃。
她颦眉接着就呼痛。
嘴巴被捂住。
闫筝扛着她,推开后院的一间杂物间。
狭小的房间里一片漆黑。
闫筝嘘了一声松开她,透过微微漏出光亮的门板朝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