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浅没听见,眼底泛泪花,因为闫筝真的很凶。
闫筝停了下来,抿抿唇,又覆上亲了一口:“你乖乖的,好不好?”
这话何止像禽兽,还像不要脸的流氓。
唐浅刚想冷笑。
闫筝探身抽了一根绳子,眼底沉沉的:“我就知道你不乖。”
“你……敢?”
话音刚落,嘴巴又被堵上。
伴随而后的是绳子的摩擦声,和双腕桎梏的疼痛。
唐浅愣了。
这人何止是有大病,还是无可救药的该死的病。
闫筝将她抱到床上,眉间全是不解:“那个小孩有什么好?胆小、自私、懒惰,一无是处。”
唐浅不说话,因为说了也没用。
喊了更丢脸,杨夏就在隔壁,严琦就在楼下,方想年也不是个东西。
她深吸口气,看向闫筝:“你到底怎么样才能放过我?”
这话是真心实意的。
回归正常生活无妄,不如治治闫筝的大病。
因为他的偏执对象真的是自己,如果不解开这个结,什么时候都没完。
大病已入膏肓,自己被绑就是最好的证明。
正常的闫筝绝对不会这么做,因为唐浅和他同床共枕过三载。
闫筝扒了扒头发,眼圈红了:“和严琦分手。”
唐浅啼笑皆非:“好。”
闫筝肉眼可见的开心了,随后扁嘴:“不许再见梁子谦。”
唐浅皱眉,想解释一句,觉得又多余,于是也点头:“好。”
闫筝肩膀松了,却没有再说话。
唐浅只能耐着性子,却依旧很不耐烦:“这样就能放过我了?”
闫筝这次沉默的时间更长,良久后:“呆在我身边。”
唐浅微怔,这个真的不能说好,因为不行。
她要生活,学着怎么过日子,她很羡慕烟火气,尤其是家长里短这种,很招人羡慕,她也很喜欢卞山,因为这里不羁又自由,是她想安家的地方。
看她不回答,闫筝眼睛红的更厉害,像是下一秒就会流出血泪。
唐浅没心软,就是觉得烦,还有一种骨子里的躁。
因为不该如此。
按照她的设想,一切都该回归正常。
闫筝继续做他的豪门总裁,他身边会环绕无数的女人,那些或美或艳,归根结底,和他是配的。
而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像落水狗,谁都能来打一棒,紧绷的像是下一秒就会崩溃。
他好像真的病了。
唐浅模糊的想,怎么办?让他去死?还是让他继续这么缠着,没完没了。
思绪被打断。
因为闫筝的说法变了,像紧绷的弦,卑微到极点:“我呆在你身边,不让你呆在我身边,行不行,囡囡。”
好像是因为他的卑微,也好像是因为那声囡囡。
唐浅肩膀塌了,良久后说了一句。
“好。”
绳子被松开,却还是圈出了红艳艳的痕迹,触目惊心。
她揉了揉,思虑良久,问了句:“为什么是我?”
闫筝坐在她身边,很近,一伸手就能圈住她。
他没应。
唐浅想,自己当年为什么没学医,总归和没做律师是一样的理由。
因为太忙了,律师的司法考试也好,为了尽早拿律师证去西北法援也好,或者是医生好几年的进修也好,她没时间,也没钱。
逼债的就在面前,她那时候恨不得一个人掰成十个用。
学设计,练手速,接散单是最好的选择。
也是唯一可以快速挣钱的法子。
她轻微的吐出口气,整个人就被圈住。
“你说过的,和他分手。”
唐浅气笑了。
真是个神经病。
想起身,又被按下来。
“我去和他分手。”
闫筝不让,明显不信她。
唐浅在刚才就决定算了,不是因为闫筝,但现在明显说不清,甩锅也没人可甩,于是简短的解释:“我本来也要分手的。”
闫筝眼圈又红了:“是不是因为梁子谦?”
唐浅一晒:“你吃药了吗?”
这是说他有病。
闫筝气的全身都在发抖。
唐浅无奈:“那你说怎么办?你给我一个解决方案!”
闫筝抿抿唇,无话可说。
唐浅接着叭叭叭:“让我去跟他分手,还不让我下楼,又不让我出去,你说怎么办?你现在真像个怨妇,无理取……”
话被堵住,带着气愤和恼羞成怒。
唐浅想避开他的唇,脸颊却被两个大掌裹住。
两手交叉,捂住她的口鼻。
闫筝松开嘴巴,从上到下的观察她,看她是不是在骗人,是不是想借机跑。
唐浅眨眼:“求你!告诉我怎么做!”
求人没有求人的态度,但人就在自己床上。
最后闫筝给了个解决方案。
唐浅不依,就要被强着接受方案。
总结下来就是那些。
但她很烦,因为身体被压制,像是回到了环水那十天,一旦开始,就没完没了。
最后闫筝妥协,又换了个解决方案,唐浅阴阳怪气的认了。
出门的时候,闫筝脸色铁青,因为疼,唐浅不咸不淡的哼了哼,开门。
正赶上对面开门。
杨夏看到她从闫筝房里出来,眼珠子差点掉下来。
唐浅帮她装了回去:“找你的,走错房间了。”
这是要求。
瞒着,对所有人,一旦泄漏,直接玩完,管你去死。
闫筝不高兴,唐浅看出来了。
但没理会,对她而言,为了生存可以伸手接垃圾吃,为了生活,这点膈应也能忍受。
闫筝总有大病初愈的那一天。
不是今天,也是以后的某一天,没有病会治不了,实在难料理,便多治些日子。
她不得不叹口气。
自己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真的很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