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金力、金珠带着仆人来找仓梦诛。
他们从金光斋买的消息,说仓梦诛下午才见客。
金珠见大哥敲了几次都没人开,抬脚就踹,此时大门正好打开,她一脚没收住直接下了个竖叉,骨头“嘎巴”一声,右腿重重的摔在门槛上,还弹了两下。
“嗷呜!”
一声凄惨的叫声响彻整条街。
“你是头一个用这姿势上门拜访的人。”
仓梦诛抱着肩膀,小小的打了个哈欠。
昨天和简稀抄了一夜的书,天大亮了才补眠,他去皇宫献书,她在家等着金力上门。
“你少废话!快过来给我看看啊!”金珠疼的眼泪横流,“我的腿是不是断了?”
“把你妹架起来。”
“好!”
金力双臂穿过金珠腋下,她的腿保持竖叉的姿势悬在半空,仓梦诛抬腿踹了两脚,“咔吧、咔吧”她的腿像面条一样垂了下去。
“嗷呜呜~”
“仓梦诛,你找死啊!”
金珠甩开大哥,冲过来就要打,貂貂立刻进入备战状态,吓得她又把脚缩了回去。
“我没见过谁腿断了还能追着人打的。”余惠手里拿着擀面杖拦在他们面前,“我主人治好了你的腿,诊费二十两,付钱!”
金力被余惠的气势震住,掏了二十两银子放到她满是白面的手上,憨憨一笑。
“小惠,我饿!”
“主人,面马上就好!”
余惠收了银子,转身跑去厨房给仓梦诛做面。
“你还没吃饭?”金力拇指向后,比了比外面,“要不我们出去吃?”
“不要!”
仓梦诛抗拒的往后退了退,想到昨天恶心的场面,表情一言难尽。
“有什么事儿直接说,我饿的时候脾气很差。”
“我们想要金胖胖的本子!”
金力不是个会拐弯抹角的人,直接说出此行的目的,并拿出一个红色的竹筒。
“这是我养的红玉蛊蛇。打开竹筒的第一个人,让它咬一口,它就会认这个人做主人。”
他外表壮硕,一笑一口大白牙,看着人有些憨,实则外憨内精,不然金蝉寨怎么会派他出来跟大魏谈生意?
红玉蛊蛇他养了五年,如果没有金胖胖的本子,他是打算送给自己未来妻子做聘礼。
没有苗疆人的蛊丸,被红玉蛊蛇咬上一口,可是会要命的。
金力将竹筒放到地上,金珠抱着肩膀在后面看着,等着仓梦诛被咬,然后求着他们给蛊丸。
“主人,面好了。”
余惠端着一大碗面放到屋内的圆桌上,仓梦诛指着地上的竹筒让她打开。
“是!”
她没有任何犹豫,打开竹筒,窜出一只红色的残影,手腕剧痛,低头一看,竟是一直通体红色的小蛇。
“张嘴!”
仓梦诛塞给小惠一颗灰色的药丸,打量了一下小蛇,算得上蛊王级别,她也不墨迹,拿出黑色本子放到地上。
“多谢!”
金力拿到手里,还没等开心,手指仿佛被火灼了一般,差点把本子扔出去。
“仓谷主,你这是何意?”
“本子我拿到的时候什么样,现在就什么样……黑苗的蛊毒,你们应该比我更懂才是啊!”
仓梦诛见小惠无碍,红蛇缠在小惠手腕上,乖巧的像只红玉镯子。
“你……”
金珠还想骂,被金力拦下,他看了眼自己养了五年的蛇,转身走了。
本子上的蛊毒不能进入他体内,但却会灼伤他的皮肤,让他体会什么叫“手握热铁”。
阿妈说的对!
女人心眼小,不能随便得罪。
“主人,这是给我的吗?”
余惠有些怕、又有些喜欢的摸了摸小蛇凉丝丝的鳞片。
“嗯!”仓梦诛伸了个懒腰,“我吃完饭教你怎么训它,以后出门有它保护你,我也放心些。”
“谢谢主人!”
余惠催促仓梦诛快吃饭,一会儿面该坨了。
简稀怀揣着手抄本回了简家,前院转了一圈,在演武场找到了父亲,等父亲打完拳才上前行礼。
“终于舍得回来了?”
简少雄调侃了儿子一句。
他在边城就很喜欢仓梦诛,回家后,老娘、媳妇儿考虑的多,也不全无道理。
仓梦诛与儿子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在于,儿子不可能离开简家跟她浪迹江湖,她也不可能永远困于内宅,做个贤妻良母。
偏儿子是个死心眼,前一段时间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儿,着实是吓坏了一家人。
“父亲,我才出去几天啊!”
简稀把本子递给父亲,简单说了一下昨天的情况,让父亲进宫献礼。
他与皇上接触不多,这事儿交给父亲更合适,他还想早点儿回去找仓仓。
“回来别急着走,陪你祖母、母亲吃顿饭的功夫总还是能有的吧!”
“是!”
简稀来见祖母,刚好母亲也在。
“子安回来了。”
张舒枫对孙子招招手,让他坐到自己身边,看他神采奕奕的样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你就那么喜欢她吗?”
她与儿媳商讨了很久,得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也不知行不行?
“祖母、母亲……我爱她!”
简稀深情的表白,震得两个历经风雨的女人久久不能回神。
简家的三代男人,重情重义,话不多,却字字含金。
“一个大男人天天把‘情、爱’挂嘴边,还有没有点儿出息了?”
唐慧语忍不住吐槽儿子,见他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暗淡,又有些心疼。
“子安,我和你母亲商量了个办法,也不知行不行?”
张舒枫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不反对你们在一起,但在你们有孩子之前,她不能离开简家。
之后你去哪里,她去哪里,你不忙的时候,也可以随她闯荡江湖。
子安,你是军人。
若朝廷需要,你必须回来保卫大魏,她……那个时候就看你们小两口怎么商量吧!”
“真的吗?”简稀惊喜的跳起来,“祖母、母亲,你们太好了!”
“出息!”
唐慧语见儿子高兴,嘴角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