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没反应，戎狄又重复了一遍：“他失忆了，不记得你是谁，所有和你有关的事情也都忘了。”
“所以呢？”
“所以你没机会嫁给他了。”他没忘记刚才姜扶桑威胁他的话。
“还有陆砚西。”
这一位可是向她求过婚的。
“你不是拒绝他了？”戎狄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姜扶桑细眉紧蹙着，视线落在戎狄眉清目朗的俊脸上，疑惑：“你怎么知道？”
戎狄噤声。
果然是睡了一整天脑子有些愚钝了。
事已至此，也瞒不下去了，他就坦白：“那天在医院，陆砚西和你求婚，我看见了。”
姜扶桑没做声，安静地听着他说。
“我只是偷听了，没做什么。”戎狄特意补上一句。
姜扶桑眨了眨波光潋滟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戎狄：“所以你后来躲着我，是因为他跟我求婚？”
“这只是一部分原因。”顿了顿，他继续道，“问题出在我身上，我不觉得现在的自己还配站在你身边。”
他的这句话像是一把极有分量的重锤，震天动地地落在她的心房上。
“承认是躲着我了。”姜扶桑轻飘飘地抛下一句话。
其实以前她不会这么套话的，这些还都是跟戎狄学来的。
戎狄闻言眯了眯眼眸，被揭穿了也就大大方方承认了：“嗯，其实你来我公司的那次，我真的很想把你按在沙发上狠狠地亲一顿。”
虽然他佯装认真工作，眼睛里看的是文件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心里却想的都是龌龊的事情。
姜扶桑把身体往后挪了一点儿，远离戎狄。
怕他等会儿又做什么危险的事情。
……
下午医生下班前戎狄又接受了一个全身检查，伤口都恢复得很好，他体质好，最多住一周就能出院。
晚上宋祥在医院里守夜，姜扶桑则是回去照看小菠萝了，小菠萝两天没见妈妈也没见爸爸，说什么都不让林嫂带了，姜扶桑只能回去。
她给小菠萝洗头发的时候，小菠萝扑闪着卷翘的睫毛，问她：“妈妈，爸爸是不是又坏掉了？这次坏的是哪里啊？”
姜扶桑怔愣几秒，才想起来上次戎狄受伤了骗小菠萝，说那是因为她不听话所以坏掉了。
“怎么会这么问？”姜扶桑不动声色地拧了拧细眉，自己的这个女儿，好像比她想象中更加敏感细腻。
小菠萝认真思考了一会儿，说得有理有据：“上一次就是很久没见爸爸，再见的时候他就坏掉了，这一次也是。”
她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有点委屈：“小菠萝最近都很听话。”
为什么爸爸还是会坏？
姜扶桑手中的动作顿了顿，在小菠萝面前半蹲下来，和她视线平齐，捏了捏她的小脸蛋才道：“不是你的错，爸爸生病了，明天妈妈带你去找他好么？”
小菠萝连连点头：“嗯嗯！”
过了会儿，想起自己在故事里听到的情节，她又偏着小脑袋问：“爸爸生了什么病，会死吗？”
“不会，住几天院就能好了。”姜扶桑敏锐地从小菠萝的眼神里察觉到恐惧和担忧的情绪，试探着问，“宝贝，如果有一天妈妈要和爸爸分开，带着你去别的地方，你会难过吗？”
“再也见不到爸爸的地方吗？”
姜扶桑点了点头。
小菠萝说：“小菠萝会偷偷难过。”
听到这个答案的那一刻，姜扶桑坚定了心里的想法，她弯了弯唇角，声线低婉：“那我们以后永远不和爸爸分开怎么样？”
“好！如果爸爸欺负妈妈的话，小菠萝帮你教训他！”
姜扶桑被小菠萝逗得笑出了声。
翌日，许是知道要去见戎狄，小菠萝醒的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