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商业大亨，从来都只有别人给他开车的份。
姜扶桑顿了顿，收回手走到副驾驶的车门旁。
她上车系好安全带，一抬头就对上戎狄意味不明的眼神，很快他就移开了视线，目视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一直没启动车子，姜扶桑心下疑惑了片刻，启唇道：“金石国际大厦，顺路吗？”
戎狄低低嗯了一声，但还是没有动作。
姜扶桑顺着他看的方向看过去，想知道他看什么看的这么出神，然下一秒，他突然开口：“你不问问我两年前的事？”
低沉暗哑的字音躺进姜扶桑的耳朵，她怔神，眉心不自觉地竖起来，完全没料到戎狄会在这个时候说这件事。
戎狄又望向他，眼睛像一片深沉的黑海，表面看似平静无风，海面下却藏匿着汹涌翻滚的巨浪，一旦掉进去，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姜扶桑下意识地攥紧胸前的安全带，樱唇开合：“当时我们都有苦衷，但既然已经过去了，再追究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她放下了，但也只是放下了戎狄。
至于其他的，她都要加倍讨回来。
戎狄将唇抿成锋利的弧度，喑哑道：“你不问，那我问你。”
姜扶桑卷翘的睫毛轻颤着，眸光波动。
他艰难地说出三个字：“孩子呢？”
“不知道。”她轻飘飘地扔了一句简短的话。
戎狄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都暴了起来，良久，他才沙哑着道：“那是我们的孩子。”
姜扶桑直直融进他晦暗的瞳孔中。
“那天晚上……是我，从来都不是徐放。”
姜扶桑反应很平淡，一点儿都不惊讶：“那陈允那个孩子呢？”
“是肖力的。”戎狄死死地盯着她毫无波澜的脸，无暇去思考她为什么这么平静，语气中揉着急切的意味，他又重复了一遍，“姜扶桑，那是我们的孩子。”
所以如果小丸子是他的孩子，不要再瞒着他了。
然事情的发展总是不遂人愿的。
姜扶桑樱唇微微动了动，一字一句道：“我知道，我一直觉得那天晚上的人就是你。”
她只当做没看见戎狄脸上晕染开的惊愕，继续道：“但是我去找你，你没有承认，徐放说孩子是他的，所有人都说陈允的孩子是你的，戎狄，我哪有精力玩这些猜来猜去浪费时间还没有答案的游戏啊？”
“坚持无法印证的真相太辛苦太累了，我知道这个孩子是你的，但好像整个世界上就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所有人都在给我灌输和我认知背道而驰的东西，包括你。”姜扶桑春娇扯着讥讽的笑，“既然保持清醒这么难，那我就随波逐流好了。”
“我不知道……”戎狄声音颤抖着。
姜扶桑眉心往下压了压，没接腔。
“我不知道你是这么想的。”他垂眸敛目，“当初没有告诉你，是不想你受到伤害，不想你无名无份地怀着我的孩子，不想外面那些人说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