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扶桑微微拧眉，和她拉开一些距离。
陈允得寸进尺：“你可以放心，他是我丈夫，我是她妻子，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直到他好起来的。”
秦远遥闻声走过来给陈允搭腔：“你走吧，我们不想看见你。”
姜扶桑站在原地没动。
秦远遥便继续道：“我儿子已经差点为了你搭上一条命了，你非要让他死在你面前才肯罢休吗？”
她的话，化作一把利刃，无形地刺痛姜扶桑的心脏。
从这一刻，她所有的感知被愧疚和自责侵占，姜扶桑樱唇动了动，沙哑地吐出几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吗？你要是真的觉得对不起，就赶紧走，别让我们看见你心烦，姜扶桑，为什么差点死掉的不是你？”陈允愤恨地瞪着她，眼神像是要活刮了她，“像你这种没爹疼没娘爱，整天无所事事，怀个孩子都不知道是谁的野种的贱女人，死有余辜！我要是你，早找个没人能发现的地方跳湖自杀了……”
宋祥交完费用匆忙赶回来时，正好听到陈允恶狠狠地说着刚才那番话，鼓动姜扶桑自杀。
他剑眉紧皱，走到姜扶桑身边：“姜小姐，我先送你回去吧。”
陈允瞥了宋祥一眼，察觉到对方脸色不太好，知道他是站在戎狄那边的，便没再说什么，跟着护士走了。
姜扶桑失神地看向宋祥，说：“不用了，我想在这里等等。”
其实她等在这里没有任何意义，秦远遥不可能让她去见戎狄，甚至少不了对她的冷嘲热讽毒言恶语，可她就是想留下来。
没有原因，顺从内心深处的想法。
宋祥眸色深沉了些，道：“这里我会守着，有什么消息会第一时间告诉你，戎总他一定不希望你熬这么晚，毕竟你怀有身孕。”
他说起来，姜扶桑才想起这件事，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小腹，眼眸柔和几分。
宝宝今天很懂事，从头到尾都没有闹过，就算她受了惊吓伤心过度也没肚子疼，似乎是在给她鼓劲一般。
姜扶桑抿着朱唇，还是不太想走，又担心身体承受不了这么重的负荷，为了孩子，最终她还是没拒绝宋祥，让他送自己回去别墅。
躺到床上已经是凌晨两点多，姜扶桑闭上眼睛，但却没有一点儿睡意，只要她一合眼，都是戎狄在她面前倒在血泊里的画面。
可怖的血到处都是，姜扶桑呼吸粗重地睁开眼睛，心脏狂跳不止。
宋祥晚上没有打过电话，四点多给她发了一条信息，说戎狄目前情况稳定。
姜扶桑看见消息，悬着的心稍微落下来了些，强迫自己睡了一两个小时。
早上七点，医生和护士给戎狄做了检查，他恢复得不错，嘴唇开始慢慢有血色了。
麻醉的药效已经结束了，但戎狄始终没有醒来。
姜扶桑起床洗漱后，犹豫许久，给宋祥打通电话：“宋助理，能不能麻烦你一件事？”
……
挂断电话后，她从衣柜里找了件衣服换上，看着镜子里憔悴苍白的脸，姜扶桑简单地上了素颜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