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扶桑顺着戎狄的视线低头看了下自己的锁骨,反应过来了。
她语气很平静:“没什么事的话就先回医院吧,快到医生查房的时间了。”
戎狄瞥了眼腕表上的时间,才不到三点半,还很早。
她就是不想和他交流。
明明几个小时前才做了不接他电话,故意躲着他的事情,现在却能像没事人似的,戎狄唇角噙着冰冷的弧度,愈发摸不透这女人的心思了。
“电话为什么打不通?”
姜扶桑眨了眨眼睛,说的挺真的:“打不通么?可能是静音没听见。”
戎狄黑着脸,明显就不相信她的这番说辞。
为了让他相信,姜扶桑从包里找出手机,惊诧了一下:“好像关机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关的。”
看她一脸理所当然,丝毫没觉得这有什么问题的样子,戎狄只能把心里梗着的烦躁吞下去,一言不发地启动车子开车。
一路上姜扶桑都很安静,一句话都不说,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小憩。
戎狄用余光凝着她,薄唇轻启:“姜离的事情,你都和沈惟说了?”
姜扶桑眼睛微微睁开了些,气息微弱地应了一声。
听起来很不想和他说话,戎狄感觉到了,没再自讨无趣。
车开的不快,姜扶桑淋了雨衣服有点湿,戎狄就开了空调热风,逐渐暖和起来之后,姜扶桑的睡意也酝酿了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自己是被那副恐怖又血腥的画面惊醒的。
和她几个小时前脑海中突然闪过的差不都,画面里也都是一片触目惊心的嫣红,姜扶桑甚至能嗅到铁腥味。
身侧的人突然坐了起来,呼吸急喘很不平稳,戎狄剑眉皱了皱,趁着等红绿灯的间隙认真地看着姜扶桑:“做噩梦了?”
姜扶桑没反应。
戎狄又叫了几声她的名字,眉心越皱越紧,心都悬起来了姜扶桑才猛然回过神,对上他的眼睛里都是惊恐和朦胧。
“你刚才叫我了么?”
戎狄低低应了一声,能感觉到姜扶桑现在情绪状态都不太对劲:“你是不是梦到什么了?”
半晌,姜扶桑才摇了摇头:“没什么,可能是昨天晚上没睡好。”
那种强烈的不安感依旧笼罩着自己,像是被一张细密的网兜着,姜扶桑花了几分钟的时间心情才平复下来。
到了医院门口,姜扶桑看着车窗外空荡荡的台阶,声线清冷:“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有什么要忙的话不用管我。”
公司里、家里、还有……他个人的私事。
她刚才的话戎狄置若罔闻,一言不发地把车开进了地下车库,停好车,才看向姜扶桑:“到病房先把湿衣服换了,我去超市买点东西,回去再给你洗。”
“不用了。”姜扶桑几乎是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戎狄却不由分说地下了车,绕过车头走到她那边打开车门:“要么你自己上去换,要么我上去帮你换,你选一个。”
“我的意思是我可以自己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