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薇回到屋里时,薛庭昭刚醒。
跟林秀蓉一样,薛庭昭显然也没习惯自己屋里突然多了个媳妇儿。
看到白初薇,他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却又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挠了挠头半天没发出声音来。
白初薇自然而然地弯下腰要给他收拾铺盖。
“我自己来吧。”
薛庭昭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在县里这么久,他都是一个人收拾的。
“相公,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白初薇红着脸,没看他。
这话一出,薛庭昭更不敢让她收拾了。
要是让娘知道他这么使唤媳妇儿,指定少不了一顿数落。
没给白初薇机会,薛庭昭动作麻利地收拾完,回头就见媳妇儿已经把洗脸水给他打来了。
“媳……媳妇儿。”薛庭昭道:“你别这么伺候我,我自己能来的。”
白初薇面上不自在,“我之前想着早起做饭,结果大嫂不让,现在给相公收拾铺盖打洗脸水,你也不让,我总觉得不做点儿什么,心里过意不去。”
“就算想做什么,也不能是现在。”薛庭昭态度强硬道:“你才刚过门,都还不熟悉家里呢!”
白初薇拗不过他,只好在屋里坐着,估摸着婆婆起床了,这才把自己在家做的行头翻找出来,跟在薛庭昭身后去了堂屋。
乔玉萝一向习惯早起晨练,这会儿正在堂屋里喝水。
她原本想着,昨天坐了高堂就算完事儿了,压根没想起来还有新婚次日儿媳妇敬茶一说。
当白初薇端着茶盏在她面前跪下,乔玉萝心里暗道了声阿弥陀佛,千万不要折寿啊!
可不是她不想拦着,旁边还有两个儿媳妇瞅着呢。
薛庭昭的婚事,已经在白初薇身上开了不少先例,若是连敬茶都免了,那妯娌俩嘴上不说,心里还不定怎么想。
由于没想起来敬茶的事儿,红包也就没准备。
乔玉萝接过茶盏,说了几句场面话,无非就是让白初薇在薛家不必拘束,跟在娘家一样就成,又叮嘱薛庭昭好好对她。
薛庭昭嗯嗯点头应着。
乔玉萝望着小两口,正琢磨着红包的事儿怎么圆过去。
林秀蓉就走了过来,状似不经意地经过乔玉萝身边,趁机将一早准备好的红包塞给了婆婆。
乔玉萝挑了挑眉。
大儿媳做事周全她是知道的,但没想到能周全到这地步。
可不管怎么说,大儿媳也算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乔玉萝面不改色地把红包递给白初薇,又说了几句就让他们散了。
罗春燕出门的时候,小声问林秀蓉,“大嫂,娘刚才给四弟妹的红包,是你准备的?”
林秀蓉心知瞒不过,便点了点头,“昨天晚上忙到好晚才睡,我怕婆婆没准备,就自己弄了个备着,没想到还真派上用场了。”
“果然还是大嫂心细。”罗春燕直叹气,她根本就想不到这些,也难怪平时婆婆对大嫂更为亲善。
——
白初薇刚嫁过来,白初宁就提出了要搬回家。
十岁的小少年虽然还没什么本事,但已经比同龄人成熟太多,知道姐姐嫁了人,他继续待在姐姐的婆家不合适,也是为了回去保护他娘。
正好白初薇也不放心周氏一个人在家,就趁着三朝回门那天,小两口亲自把白初宁送了回去。
白初宁一走,小元空没了玩伴,时不时的就开始念叨起小元宝来,说小元宝那么有钱,家里一定是大户人家,下次见面得跟他薅个金木鱼。
乔玉萝忍不住反问,“你都说了是木鱼,那金的还能叫‘木鱼’吗?”
小元空说没关系,在木鱼外面镀层金也行,敲着踏实。
乔玉萝:“……”
这娃是什么时候开始从小和尚变成小财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