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庭昭的反应,让乔玉萝心里咯噔一下。
“四郎,你这是怎么了?”
薛庭昭僵直着脊背,站在原地垂着脑袋一动不动,“娘,我没事儿,我就是……酒喝多了,想先站在门外清醒清醒,免得一会儿薰到媳妇儿。”
借着酒劲,薛庭昭把谎话说得贼顺。
其实他就是因为忐忑才一直犹豫着没进去的。
之前来喝喜酒的有武馆的师兄,趁机偷偷塞了本图册给他。
他一直忙着陪客人没空看,先前借着上茅厕瞅了眼,一瞬间就好像为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作为正常男子,薛庭昭怎么可能没反应。
可是娘说了,在媳妇儿成年之前他都不能碰。
不能碰,那他就这么进屋好像不太好。
“真没事儿吗?”乔玉萝不太相信他的话,往前走了几步。
“娘!”薛庭昭叫住她,“夜深了,您先回房歇息。”
乔玉萝顿住脚步,进屋之前又小声叮嘱了他几句。
薛庭昭一一应下,等目送着娘回屋才终于舒了一口气,伸手推开新房门。
白初薇的盖头早就揭开了,之前乔玉萝让人送了些吃的来,这会儿倒不是很饿,只是看到薛庭昭醉醺醺的模样,站起身就想去灶屋给他煮碗醒酒汤。
“媳妇儿。”薛庭昭一把攥住她手腕。
白初薇能明显感觉到他手心的温度,很烫。
她一下子红了脸,“薛四哥,你……你喝多了,我去给你弄碗醒酒汤。”
薛庭昭原本不敢直视她,听到这句话,突然回过头来,“咦,不是因该叫我相公吗?”
白初薇脸更红了,手腕还被他紧紧攥着,挣脱不开,只能低低喊了一声,“相……相公。”
薛庭昭这才满意了,可望着她俏脸微红的模样,他又开始难受,触电似的猛然松开她的手。
这动作,惊到了白初薇,“薛……相公,怎么了?”
薛庭昭背对着她,“我没事儿,你去帮我煮醒酒汤吧,我躺会儿。”
“好。”白初薇出去后,薛庭昭冲出房门就朝着浴房跑,弄了一大桶冷水把自己泡在里头。
再回到新房,白初薇的醒酒汤已经煮好了。
见薛庭昭头发湿漉漉的模样,白初薇有些担心,“相公,我来给你擦干头发。”
一面说,一面去盆架边拿巾帕。
薛庭昭赶紧拒绝,“媳妇儿,你先睡吧,我喝完了就睡。”
白初薇看出薛庭昭有顾虑,虽然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但折腾到现在,她确实有些累了,没等薛庭昭就自己先睡了。
架子床没有炕宽敞,这要是躺上去,少不得会碰到。
薛庭昭可不想再碰冷水澡,索性重新找了床铺盖,直接打了地铺。
——
次日一早林秀蓉照常醒来去灶屋时,发现白初薇正蹲在灶膛边添柴火,锅里蒸着昨天喜宴吃剩的饼子。
“白姑娘?”林秀蓉显然还没习惯家里多了一个人,惊讶之余脱口而出,喊得白初薇有些尴尬。
“大嫂。”
这一声才让林秀蓉回过神来,面上露出几分不好意思,“对不起啊,我一时没习惯。”
说完又指了指灶上,“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白初薇说:“我一向都习惯了早起的。”
林秀蓉望着她熟练添柴火的模样,想起这姑娘的双手是做刺绣的,哪怕现在不做了,保不齐哪天又能重操旧业,这手若是糙了,可就绣不出好东西来了。
“四弟妹你放着我来吧。”林秀蓉说:“哪有新媳妇进灶屋的道理,就是我同意,娘也不能乐意,现在时辰还早,你去睡个回笼觉,等早饭好了,我让小芽儿来喊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