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玉萝依言撒手,不着痕迹地推搡了一下。
周王氏没站稳,一屁股摔在地上,疼得嘴里哎哟哎哟直叫。
村里人没见过乔玉萝,都不知道她是谁。
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她。
乔玉萝不疾不徐道:“我路过,刚才听了一耳朵,觉得挺有意思。”
说完指了指周王氏,“这老太太,是白姑娘的姥姥吧?”
周王氏好不容易爬起来,闻言破口大骂,“关你屁事!”
乔玉萝看着她,“您刚才说,赵家那门亲事,白姑娘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既然明知道赵家是火坑,还非要她嫁过去,为什么?
难道是因为赵家给的钱多?
那么钱到手以后,给谁?是给白姑娘自己,还是老太太自个儿揣着?”
连珠炮似的发问,听得周王氏脸色铁青,“你胡咧咧什么?”
“还是说,老太太只是单纯关心外孙女嫁不出去,想给她找个‘好人家’?”
最后三个字,乔玉萝咬得极重,讽刺的不要太明显。
“那我倒想问问了,当初您女儿患了软骨病下不了地,吃喝拉撒都要人在跟前伺候,白姑娘为了给她看病,熬更守夜做绣活拿到县城换钱抓药的时候,您这当姥姥的在哪?”
“你!”周王氏一口气堵在嗓子眼儿。
“后来白姑娘去了县里,铺子最后没开成。
您说她变不成凤凰灰溜溜地回来了,然而她却凭自己的本事挣到钱,还把她娘的病给治好了,这都是大伙儿有目共睹的。
那么话又说回来了,如此懂事听话的姑娘,她明明可以堂堂正正嫁人做正头娘子,为什么要去给人当填房?
除非你收了赵家的钱,不想退回去,否则我想不到别的理由。”
村人们闻言,小声议论起来。
“周家这老太太可真够贼的,卖的一手好外孙女。”
“就是就是,虎毒还不食子呢,何况这是外孙女,一把年纪还干这么丧良心的事儿,也不怕天打五雷轰啊!”
“听说当年薇薇娘出嫁的时候,这老太太还因为白家彩礼给少了上门闹过一次,白家老太太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俩人掐了一架,最后谁都没讨着好。
估摸着是闺女身上没捞到啥好处,一直怀恨在心,这次打算直接从外孙女身上找补回来了。”
“啧啧啧,我说呢,白老太太后来一直磋磨薇薇她娘,合着全是周家这位给闹的呀?”
“那可不,要不是她从中搅和,白家这边婆媳关系都不能这么僵,白老三更不会跟老宅那头闹分家。
要真算下来,薇薇娘后来会守寡,跟这老虔婆脱不了干系,她竟然还有脸来!”
听着周围人的指指点点,周王氏脸色越来越难看,厉声斥问乔玉萝,“少跟我扯那没用的,你到底是谁?”
先前听她的语气,应该是认识白初薇的,不仅认识,还挺熟。
乔玉萝刚才那一下力道不轻,周王氏多多少少感觉到了,这妇人应该会些拳脚工夫。
白初薇什么时候认识这样的人了?
乔玉萝看了眼正小声跟周氏说着话的白初薇,又看了看周王氏,最后对着村人道:“抱歉让大伙儿看笑话了,我是薇薇的干娘,得水村薛家,薛乔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