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过了三天,我正给几个社会杀马特纹龙纹虎,放在一边的手机忽然响了。
纹完最后一针,我看了一下手机,发现打来电话的是个陌生号码。
送走几个社会青年,我拿电话回拨过去。
里边传来了一个女人清脆的声音,这个声音我太熟悉了。
“丁女士,你是不是遇到了麻烦?”
我先入为主的询问道。
“李大师,你现在要是有时间,能不能来我家一趟,地址我随后发给你。”
通过电话,我听不出丁玲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
不过既然找我去他家,想必是有话要跟我说。
想了一会,我同意的丁玲的邀请。
挂断电话,我收到了一条短信。
按照短信上的地址,我很容易就找到了丁玲的家。
丁玲住在一栋高档小区内,据我所知,小区的房价高达一平米4万。
没想到丁玲还是个富婆。
乘坐电梯来到了17楼的一间门前,我按下了门铃。
今日丁玲穿着一套合体的居家服,看到我来了,强挤出一丝笑容。
她伸手将我请到沙发上,从厨房端了一杯茶水。
“李大师,你先把这杯茶喝了,一会儿我再给你说事情。”
由于茶水滚烫,一时半会儿我没办法直接喝下去。
将茶水放到一旁后,我不由自主的打量起了丁玲的家。
丁玲家中摆设非常简洁,但又不简单,给人一种落落大方的感觉,好像和丁玲的气质浑然天成。
看着看着,我的目光停在了一处地方。
不远处的书架上放着一座神龛。
神龛前方的蜡烛已经点燃,中间是一个可供人祭拜用的香炉。
吸引我的不是这个神龛,而是神龛里面的东西。
一般而言,家庭里很少供奉神龛。
只有那些孝子,才会将父母的灵位供在家里。
但这也仅仅是将灵牌供在家里。
而在这处神龛里,供奉的不是灵牌,是一个小泥人。
泥人五官和四肢被捏得活灵活现,给人一种如真似幻的感觉。
突然,我感觉那个泥人好像是对我笑了!
我用力揉搓眼睛,发觉泥人并没有笑。
可是刚才那种感觉,久久在我脑中环绕。
我心中逐渐生出了不安的念头,起身朝神龛走去。
来到神龛前,我的脸色彻底变了。
泥人四周飘荡出了阴气,代表它绝对不是普通的泥人,而是被人加了法术的邪器!
我转过头看着沙发上的丁玲,说道:“这个泥人是谁?”
丁玲毫不在意的说道:“他是我老公。”
紧接着,丁玲告诉我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她找人将自己的老公的身形长相扭成泥人,所用的材料里不光有泥土,还有她老公另一半骨灰。
此时此刻,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我咽了下口水,说道:“你不会是把你老公的魂魄,一并封了进去吧?”
“李大师,您真是太聪明了,怪不得那个人让我来找你。”
丁玲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说道:“把老公的名字纹在我身上,然后将他的魂魄永远留在家里,这样一来,我又可以和他长相厮守了。”
“你简直是疯了!”
眼前的丁玲笑得非常迷人,可是在我眼里,这女人的笑容堪比厉鬼的狞笑。
我从来没有看过,有人可以用如此清淡的语气,说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行径。
丁玲起身慢慢朝我走来,说道:“我今天请你过来,是想问问你,如果我老公的魂魄想要突破泥人封印,该以什么办法将他留住?”
“无可奉告!”
我用落荒而逃的速度冲出了丁玲家。
站在小区外边,我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紧张的心情才得以松缓下来。
我不知道是谁告诉丁玲来找我,也不知道她通过什么方式,封禁了她老公的魂魄,只知道继续留在丁玲家里,我很有可能会变成跟她老公一样的下场。
“我特么就知道,跟阴绣沾边的事情,没有一件是好事。”
骂骂咧咧回到纹身店,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生着闷气。
“大侄子,我来了。”
二叔的声音从门口传进来。
“你在和谁生气呢?”
“我在和自己生气呢。”
我心不在焉的说道:“二叔,你怎么又来了?”
“啥叫又来了?我是你二叔,过来看看你怎么了。”
二叔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说道:“你这两天有没有时间?要是有,我带你去见个人。”
“没有没有。”
我现在谁也不想见,满脑子全是那个疯狂女人的事情。
二叔朝我这边挪了挪椅子,说道:“大侄子,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二叔可是第一次看到你这么烦躁,是不是被人给欺负了?”
“没关系,你告诉二叔,二叔替你出气。”
架不住二叔的再三追问,我将丁玲的事情说了出来。
“那个女人就是个疯子,我真后悔答应给她纹身,现在弄得我心里沉甸甸的。”
“我的乖乖,这个女人玩的也太大了。”
二叔惊呼道:“将自己的老公封在泥里,还将老公骨灰纹在身上,这哪里是什么疯子,根本根本就是个女变态。”
“算了算了,不提她了。”
我摆摆手,说道:“走,咱俩去喝酒。”
“这个倒是稀奇了。”
二叔调侃道:“这可是你第一次主动要请我喝酒,我要出去看看,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升起来了。”
“你呀……”
我心里实在是太烦了,什么事情都想不进去,不如一醉解千愁。
拉着二叔在附近找了家酒馆,让服务员拿了一箱啤酒。
今天,我要跟二叔不醉不休。
但愿酒精能够让我忘记,丁玲那个疯狂的女人。
“先生,我们店马上就要关门了,你们还要喝多久?”
女服务员打着哈气走过来,催促我们尽快结账买单走人。
我跟二叔这顿酒,从下午一直喝到半夜。
看到地上散落的几十个酒瓶,服务员早就不耐烦了。
“着什么急,我们又不是不给钱。”
二叔醉眼惺忪地道:“我大侄子心情不好,喝几瓶怎么了?轮到你在这废话?去去去,再给我们端一箱啤酒过来。”
“抱歉,本店的酒都已经卖光了,你们想喝明天再来吧。”
“没酒你开什么酒馆!”
二叔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伸手去抓服务员的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