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姝听着这些传闻，总觉得或多或少跟自己有些关系，只是不能确定，奈何司寒卿也不是那种会顾及她的好奇心的人，不会解释其中的关窍。
好在还有个阚文清，贴心地知道宋锦姝闷在明月庵会胡思乱想，所以专门抽了个时间来看她，顺带答疑解惑。
“你的意思是说，这以次充好的山参，是淑贵妃有意为之的？”宋锦姝恍然大悟。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并没有说。”阚文清坏笑地摇摇头。
宝芝堂的确因为伙计的失误损失了一大批山参，为了减少损失，袁珂也不知道从哪里弄到了这个法子，将发霉的山参变成好参。但是袁珂一开始也只是卖给平民百姓，还是少量地卖，掺杂着正常的山参，这样可以尽可能减少山参真相被发现的可能。
但这件事的知情者之一许大夫，却将这个秘密告诉了某个宫里人。宝芝堂向来是给太医院供应药材的，但袁珂胆子还没那么大，所以给宫里的山参没问题。应该是某个宫里管采买的内侍看到了宝芝堂在卖的山参比进贡也不差，提出了疑问。
许大夫将这个秘密告诉内侍后，不久就接到了宫里的示意：进一批处理过的发霉山参给太医院。
“他难道不怕？”宋锦姝百思不得其解。
“财帛动人心啊，而且许大夫野心很大，他想要攀附宫内贵人。”阚文清说道，神情满是嘲讽，“他当时敢做，就该想到今天。”
那批山参是专供皇后使用的。皇后身体不好，缠绵病榻，一直都要喝药。而她喝的补药里面，山参是很重要的主药。
“宫里最想皇后死的人，你说是谁？”阚文清反问。
“自然是淑贵妃，她离后位只有一步之遥了。”宋锦姝不假思索，“况且她已经代为管理后宫，尝到了掌权的滋味，当然不肯放权。”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陛下自然也会怀疑。”阚文清笑道。
“但是你之前跟我说的，依然只是说宫里的某个人，那就说明这个人还没被找出来。”宋锦姝察觉到之前阚文清话语里的漏洞。
“也不能说没找出来，”阚文清收敛笑容，“现在全都推到皇后身边的侍女素心身上，而且她已经自缢身亡，只是在遗书中承认自己谋害皇后。”
“这么巧，才发现就死了？”宋锦姝可不相信巧合。
“就是这么巧。”阚文清肯定地说道，“巧得就像栽赃陷害。”
“宝芝堂被封，袁珂、许大夫等人也被关押起来了吧？从他们这里找不到宫里接头人的线索吗？”宋锦姝另辟蹊径。
“这两人刚进大牢不久，就在刑讯中不慎身亡了。”阚文清轻笑一声。
宋锦姝却如遭雷击。她虽然不喜欢袁珂跟许大夫，但是曾经认识的人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还是让她颇为震撼。
“你知道司寒卿为什么没跟我一起来吗？他正在跟刑部还有大理寺、御史台三方拉锯呢，三方会审还弄出这样的事情来，他身为首辅不过问都说不过去。”
“那依你看，这件事最后会如何收场？”宋锦姝怔怔地问阚文清。
“恐怕也就是查封宝芝堂，其他的也不会有什么变化了吧。”阚文清叹了口气。
“那淑贵妃……”
“她现在长闭宫门，圣上也没有说什么，毕竟盛宠多年，圣上舍不得吧，而且也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就是淑贵妃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