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回答季攸宁的问题时,余惊鹊根本就不知道生了什么,他只能那样作答。
但是现在了解到潜入自己办公室这个人的能力之后,余惊鹊就知道纸条没有掉出来,或者说掉出来被那个人重新复原回去,所以自己当时回答说自己看书,不小心将纸条弄掉,季攸宁也知道自己在说谎。
可是季攸宁没有揭穿自己。
她当然不能揭穿余惊鹊,因为她的纸条夹的这么考究,她是为什么?
季攸宁同样不能解释。
但是现在的问题是,余惊鹊被坑在其中。
季攸宁知道余惊鹊说谎,这个谎有两种解释。
第一中就是书不是余惊鹊看的,但是他却说是自己看的,不想让季攸宁太担心。
这个解释很好,余惊鹊没有麻烦。
但是还有一个解释,书是余惊鹊看的,他看到纸条掉出来之后,小心翼翼,仔仔细细给复原回去。
如果自己就是想要随意的看看书,看到纸条掉出来,自己有必要这么小心的放回去吗?
余惊鹊完全没有必要,只有偷偷潜伏办公室的人,才会做这样的复原工作。
但是季攸宁如果误会是余惊鹊在做复原,不想她知道余惊鹊动过箱子,这性质就不一样了,这就是余惊鹊表现的不信任季攸宁,在查她。
但是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季攸宁问的时候,余惊鹊没有否认,反而是承认下来自己看过。
这样看来,好像余惊鹊没有说谎,我看过,我将纸条夹回去,你问我我承认,看起来好像没有问题。
可是真的没有问题吗?
在季攸宁看来,可能是余惊鹊想要隐藏,但是现隐藏不了的时候就果断承认。
为什么余惊鹊是这样的态度?
只能说余惊鹊怀疑季攸宁,想要稳住季攸宁,而且不敢小看季攸宁,才会承认。
举一个例子。
一个孩子,将家里的钱偷偷拿走,父母问的话,孩子会死活不承认,就算是父母已经现钱就是孩子拿走的,但是孩子还是会狡辩,会隐瞒,企图蒙混过关。
但是如果换一个警察来问,那么孩子可能会害怕,会紧张,不会去狡辩隐瞒,而是会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因为在孩子看来,警察不好骗,警察一定是有证据了才这样问自己。
就如同现在余惊鹊在季攸宁面前承认一样,他不狡辩,是认为在季攸宁面前狡辩没有意义,多说多错,不如直接承认下来。
那岂不是说,他认为季攸宁有问题?
“头疼。”余惊鹊站在办公室里面,皱着眉头。
既然季攸宁现了有人动过箱子,为什么还要问自己呢?
是啊,季攸宁不问,心里认定是余惊鹊动的箱子,那么余惊鹊也不会从季攸宁口中知道,她对书里夹的纸条做过手脚。
季攸宁这样说出来问,反而是让她自己也陷入被动之中,季攸宁到底在干什么?
这是余惊鹊现在完全想不通的一点。
季攸宁可以装一个傻子,不知道箱子被动过,她心里默认余惊鹊动了她的箱子,想要调查她,可是她却可以躲藏在暗处,因为箱子没有问题,动过箱子不表示可以现什么。
反而现在季攸宁将这件事情说出来,对季攸宁本身好像却一点好处。
余惊鹊直接承认自己动过,不给你更多试探的机会。
但是季攸宁说出来,反而是让余惊鹊了解到了更多的消息,这得不偿失啊。
“季攸宁啊季攸宁,你这个小脑袋里面到底在想什么?”余惊鹊嘴里嘀咕起来。
你说季攸宁笨,书里纸条考究的夹法,将潜入余惊鹊办公室的这个高手都给阴了,你说她笨?
可是你说季攸宁聪明?
明明可以装作不知道,抢占优势,偏偏跳出来自己说出口,余惊鹊损失不大,季攸宁却透露出来不少东西,这是聪明?
矛盾啊。
这前后太矛盾了。
余惊鹊有时候都觉得季攸宁是不是得吃药,吃了药就聪明,不吃药就笨。
这种想法都冒出来,余惊鹊感觉是自己疯了。
懵懵懂懂,有点傻。
心思缜密,很精明。
季攸宁到底是什么?
说聪明,有时候笨的余惊鹊都想要叹气。
说笨,将潜入办公室的人都给骗了,这可不是简单的事情啊。
余惊鹊觉得,当时如果自己真的打开季攸宁的箱子,自己将纸条弄的掉出来,然后自己按照记忆夹回去,能不被季攸宁现吗?
余惊鹊没有这个自信,他不认为自己能比这个人强太多。
这些已经让余惊鹊很苦恼了,但是还有更加苦恼的。
那就是季攸宁这两天,表现的一如往常,好像根本没有在乎这件事情一样。
“啪啪……”余惊鹊对着自己的脸,给了两巴掌,让自己保持清醒。
谁能告诉余惊鹊这是什么?
为什么季攸宁一如往常,这两天余惊鹊没有反应过来,能表现的和往常一样,说得过去。
季攸宁不可能反应不过来啊,在季攸宁问出问题的那一刻,她一定就已经反应过来了。
可是她为什么一点变化都没有。
难道她真的傻兮兮的,没有反应过来。
“嘶……”余惊鹊用手掐着自己的大腿,让自己长点记性,以后这种想法千万不能有,觉得季攸宁傻这种想法,趁早扔掉。
解释不通,余惊鹊只能说解释不通。
季攸宁将这个问题说出来,就解释不通。
季攸宁现在表现一如往常,同样解释不通。
“不想了,你表现的正常,我就不能表现正常吗?”余惊鹊心里也狠,他就不信自己还弄不过季攸宁。
一个小姑娘,一个自己看来根本就不适合谍报工作的小姑娘,都可以表现的一如往常,难道余惊鹊不行吗?
就算是今天现了这些东西,余惊鹊也要表现的毫不知情。
他就不信,自己做不到。
他们这一行,演技很重要。
余惊鹊有点期待起来,今天晚上回家和季攸宁见面,看看谁的演技更高一筹。
可是你说季攸宁完全是演的吗?
余惊鹊觉得不像啊,很自然,浑然天成。
难道?
余惊鹊心里有了另一种想法,那就是季攸宁不认为这件事情有什么危险的?
凭什么她敢有这样的想法,难道已经知道自己军统的身份了吗?
如果知道的话,她确实不担心,大家一路人,哥俩好。
算了算了不想了,余惊鹊觉得继续想下去,自己能把自己的脑子,想成一团浆糊,还是那种已经锅底的浆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