诬陷。
这明摆就是诬陷,王若愚心里一清二楚,吴归远也看得出来。
但是能怎么办?
你必须要拿出来证据,不然牵涉到反满抗日分子,谁也不敢大意。
他们拿不出来证据推翻特务科的证据,特务科就有权利审讯王若愚。
审讯?
如果进入审讯阶段,王若愚不知道自己能撑住多久?
他知道开了口就要死,可是不开口,生不如死,他就是警察厅出去的,他岂能不知道。
“帮帮我,帮帮我,告诉你们科长,要多钱都行。”王若愚拉住吴归远的手,不停的求救。
“我们会调查那些证据,王科长放心。”吴归远说道。
“是假的,全都是假的。”王若愚叫喊着。
场景一换,余惊鹊站在警察厅门口,送吴归远离开。
在上车前,吴归远扭头看着余惊鹊说道:“你很不错。”
“吴股长过奖了。”余惊鹊谦虚的说道。
“再会。”吴归远笑着上车,保安局的人离开。
坐在车上,保安局的人心里有气,说道:“这余惊鹊算什么东西,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的,一个连官都算不上的队长,拿着鸡毛当令箭。”
这些听在吴归远耳朵里面,他是不认同的。
余惊鹊是蔡望津从警署提拔上来的,今天一见果然有过人之处,单单说伪造的证据,都能说的跟真的一样,一点都不怯场不心虚,就不是多少人能做到的。
王若愚,这番劫难,怕是不好过,回去找科长好好商量一下,吴归远心里想到。
送走了吴归远,余惊鹊坐在办公室之中,整个人瘫在凳子上。
他表现的是不错,可是架不住心里紧张,只能在吴归远面前强忍着。
日本宪兵队都插手,如果伪造证据这件事情被揭穿,那是什么罪名?
满洲政府和日本人给你特务科调查反满抗日分子的权利,不是为了让你公报私仇,如果都这样,岂不是乱了套。
这种情况,必须要严禁杜绝,一经现严惩不贷。
这一次败露,严惩的只能是余惊鹊,你说他心里紧张不紧张?
就在余惊鹊瘫在凳子上的时候,万群从外面推门进来,余惊鹊急忙站起来。
万群进来的时候,看到余惊鹊的样子,心里好笑,知道今天将余惊鹊一个人扔在特务科,算是为难他。
“股长,你回来了。”余惊鹊摸了摸额头上的汗说道。
“怎么,紧张成这样?”万群坐下之后,笑着问道。
“股长,你可没有告诉我,这件事情日本宪兵队也插手了。”余惊鹊哭丧着脸,日本人插手不插手,就决定了这件事情的性质。
万群气定神闲的说道:“日本人不插手,保安局的手就插不进来。”
“股长,保安局要调查我们的证据……”证据是假的,当然怕被查。
“让他们查。”证据既然伪造出来,就是要给人查的,如果没有人查,你还准备证据干什么。
这种情况下,余惊鹊心一横说道:“股长,要不我们偷偷对王若愚用刑吧,只要他认罪,我们就盖棺定论。”
对于余惊鹊这种想法,万群给与否定。
“王若愚这种人,随便用刑他就会认罪,但是等到看到保安局的人,他一样会叫喊我们屈打成招,那些都不是真的。”万群了解王若愚,你哪怕是得到了他的罪证,他在保安局或者日本人面前,会立马推翻,还要告状特务科屈打成招。
这件事情,蔡望津交给余惊鹊全权负责,万群担心余惊鹊应付不来,在后背帮忙。
不过他不会出现在面前,保安局的人他不会见,那都是余惊鹊的职责。
其实说审讯王若愚,余惊鹊只是想要折磨他。
余惊鹊没有折磨人的爱好,可是对于王若愚,死一百次在余惊鹊看来都死不足惜。
“你接下来什么想法?”万群想要听听余惊鹊的打算。
“保安局要调查证据,我就配合他们,反正林山月叶娴还有周介之,全部都死了。”
“死人不能开口,我们的证据就算是假的,保安局也不好揭穿我们。”
笔迹是伪造的,但是余惊鹊将叶娴和周介之以前写的东西,全部伪造了一遍,伪造不了的全给烧了。
从这一点,保安局很难找到突破口。
至于人证,更加不可能存在,三个当事人,全部死掉,一个活口都没有。
只要余惊鹊一口咬定证据是真的,保安局心里就算明知道是假的,也拿不出来证据来。
“然后呢?”万群问道。
“保安局不能证明王若愚没问题,我们就要求按照程序审讯,到时候谁也不能说闲话。”特务科有权利调查嫌疑人,王若愚有反满抗日的嫌疑,抓回来调查符合规矩。
牵强吗?
理由很牵强,但是你要明白,日本人是不太在乎满洲国人的命的。
你不说你是中国人,你说你是满洲国人,日本人也不怎么在乎你。
宁杀错不放过,你当日本人是说着玩的吗?
王若愚没有强有力的证据,证明自己没有问题,日本人也就懒得理会了。
在怀疑和不怀疑之间,日本人可能会选择杀了一了百了。
因为王若愚没有什么用处,一个在官场混迹的政客罢了,这样的人,一抓一大把。
看到余惊鹊心里思路清晰,万群没有再说什么,站起来说道:“下班了,回去休息吧,应付保安局几天,到时候让他们无功而返。”
“是股长。”余惊鹊点头答应。
已经出门的万群,突然折返回来,说道:“这个办公室先给你用。”
“谢谢股长。”余惊鹊听到这句话,明白自己过关了,蔡望津要开始启用自己。
来到特务科这么长时间,终于有点起色了。
虽然目前的处境不太好,余惊鹊身处危险之中,但是只要将这件事情熬过来,前途就一片光明。
他们有心算无心,伪造好证据等着王若愚上钩,如果还不能占据优势的话,那就太说不过去。
从警察厅出来,余惊鹊心情不错,和外面的警员打了个招呼,漫步回家。
走过一个路口之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好在不是季攸宁,因为现在季攸宁的突然出现,余惊鹊总是能联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
看着前面的吴归远,余惊鹊皱眉,他在这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