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的午后,炎热,闷,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但顶着烈日安邦却感觉通体变凉。
安邦凉快的原因是老魏一句话给他捅咕的,没钱!
“草,第一次为钱愁,大圈抽不出资金来,我援朝大侄子的买卖就得要折,这可他妈怎么办才好呢?”安邦站在街上,扣了扣眼角很惆怅的叹了口气:“真得要厚着脸皮去求人弄点钱么?”
一个小时后,安邦夹着裤裆来到了新安商贸公司。
“蒋总,安先生来了”秘书敲开门说道。
蒋中元站在办公桌旁,手里拿着一根毛笔,正在挥洒笔墨,抬头看见安邦后就招了招手,说道:“来,阿邦,等我一会两分钟就把这几个字写完了”
“啊,不急,你先忙”安邦走过来的时候,蒋中元正在一张宣纸上写着几个字。
“心态,最重要”
这个时候的蒋中元在写字时明显身上少了一丝大佬的风采,没了社团的浮夸,多了一层韬光养晦和沉淀性格的厚重感,你很难把面前这个人和香港社团龙头大哥这几个字联系起来,反倒是像一个学校里的老先生,挺返璞归真的。
几分钟后,蒋中元放下笔墨,指了指桌子上的字问道:“写的怎么样?”
“沧劲有力,龙飞凤舞,远看颇有一飞冲天的气势,近观则有着磅礴的大气,我搜肠刮肚的就想出一个词来形容蒋先生写字的功底······再世王羲之啊”安邦一本正经的感叹着给了一句觉得挺中肯的评价,眼睛里还努力的挤出几颗小星星。
“王羲之写的是行书和草书,我这写的却是篆体,阿邦啊你捧的有点不靠边了啊,能靠点谱的评价一下么?”蒋中元无语的笑了。
“呃!”安邦憋了半天,挠了挠鼻子后,嘴里挤出两个字来:“漂亮”
“来,坐过去,我给你倒杯茶”蒋中元指了指旁边的沙,然后端着两杯茶水坐到他对面。
“你可是稀客,难得来我公司一趟啊”
“呵呵,路过,过来看看”安邦矜持的说道。
“真的就只是过来看看?”蒋中元翘着二郎腿淡淡的问道。
“都是朋友,看看,看看”安邦点着脑袋,眼神左顾右盼,有一种话到嘴边却怎么也吐不出来的感觉。
“你觉得我写的字,不说字体好看不好看,就说它的意思·····”
“心态啊?”安邦想了想后,嗯了一声说道:“确实,不管做什么心态最重要,心态能摆正了你不管做的对错,或者成不成,那都是你自己能接受的,如果心态不正的话,做什么都等于白做啊”
“那我怎么觉得,你现在的心态有点不正呢?”
“为什么呢?”安邦诧异的问道。
“因为你太假了,明明心里想的是一件事,可实质上你的心态却没把心里的事放正啊”蒋中元指着他笑了笑,随即起身来到办公桌旁,按了下电话的免提然后拨了出去:“查一下,公司里的资金,除了必要的周转,能调出来的最大限度是多少?”
“哎呀,蒋总,你看你这个······”安邦紧张的搓了搓手,有点激动的说道:“你真是懂我啊”
蒋中元笑了笑,电话里财务的声音传了出来:“蒋总,一共可以拿出两千二百万来”
“好,这钱给我按着别动了,我有用”蒋中元挂了电话后,跟安邦说道:“公司里的钱能拿出来的这些不算,我私人再给你拿八百万,阿邦蒋哥能给你凑的这些就是极限了”
“蒋哥,大恩不言谢了”安邦拱了拱手,正色的说道:“在这个五千块钱就可以卸人一条腿的年代,蒋哥你肯不问缘由就借给我这么多钱,不容易啊,一个谢字肯定不足以表达我对你的感激,我真是无以为报了”
“阿邦,我借你钱,是因为你们大圈之前做的那些事做到位了,和你说句实话我巴不得你和老魏来管我借钱呢,为什么?因为,我蒋中元之前欠了你们的情谊,所以你管我借钱我很高兴,不然我还真得惦记这个人情”蒋中元伸手指着安邦说道:“再一个,你安邦两个字,在我的心里这三千万远远不够衡量的,所以借你我很愿意,没压力”
“哈哈,蒋总你这话说的我太热乎了,哎,蒋哥那我就想问问,我安邦这两个字在余连生那里能值多少钱啊?”
“只多不少,毕竟他的人情更大啊,对不?”
随后,安邦从新安商贸出来后,在一天之内又跑了两个地方,去了屯门见炳爷,然后又找到了余连生。
一天下来,到晚间安邦为赵援朝的远东之行筹借出了六千五百万的款子。
安邦有句话说的很对,在这个五千块钱就能要人一条腿,两万就能买命的年代,一般人都会把钱给捂得死死的,因为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借出去的钱,到底能不能收的回来。
但为什么安邦能在一天内就要了六千多万,连个拒绝的声音都没听到呢?
很简单,做人做到位了,大圈付出三年,回报很完美的体现在了各种人情上。
大概四五天之后,安邦把这六千五百万的款全都打给了赵援朝,同时掸邦自己这边一共还筹措出了两千五百万,一共九千万港币的钱,为这次远东之行开启了一个良好的开端。
“援朝,钱你带走了,不过临走之前有个事我得提醒你,钱是小事身家性命才是大事,你去苏联不管生意能不能谈的了,人得要保证安全,明白么?”安邦在电话里慎重的叮嘱着。
“明白,我媳妇孩子都在家等着呢,我比你惜命啊······”
“注意安全,一路顺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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