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锁栖将身子瘫靠在沙发靠背上,一双阴骘的眼睛看向棚顶的射灯,缓缓开口道:“一开始...可能是胜负欲吧!”
荣玺又问,“一开始…那什么时候转变的?”
“我永远记得第一次见她那天的场景,她穿着朴素,身材瘦瘦的看起来好像营养不良的样子。
那时候玄城刚开始流传关于她的一些风言风语,她那会刚刚拥有如意楼。
柳婉君故意刺激我,她问我有没有搞不定的女人?
我很自信的说,没有。
她指了指那么纤瘦的背影,说,我打赌这个人你搞不定。
我没想到她会是那么烈的人,明明看起来那么弱小,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量?
她的眼神中有一种很精明的算计,我当众嘲讽她被人包养,没想到她很大方的承认了,她说她所花的每一分钱都行敖,一点没有遮遮掩掩,我到现在都记得她较劲的样子。
也正是因为她,那年的祭祀节被毁了。小小的能量却撬动了杠杆,搬倒了一个金融帝国,帮助那么多人解决了黑贷的问题。
那个时候我只是觉得这个女孩很有意思,仅仅是这样而已。”
荣玺点头道:“我记得,毁祭祀节的事,她可没少干,还有今年。”
不知顾锁栖是因为酒后的关系,还是有些话压在心里太久,没人诉说。
他打开了话匣子,徐徐道:“我们第一次绑她你还记得吧?
她并没有害怕,孤零零的站在那儿和这个喧嚣的场合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说实话...我突然有点心疼,甚至觉得自己真是坏透了。
我怎么能这么坏,干嘛要去为难一个女孩?
无论是从家父口中还是外界,都能听说敖久霄不是一般人,那个时候才是真正的挫败感。
男人只会在男人那里获得挫败感,对于梨楚...她没给过我挫败感。”
荣玺道:“的确,姐妹儿是比较勇猛的人,而且越和她接触越觉得有距离,好像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我曾让二言查过她的身世,是你我想象不到的苦。
这也能理解,为何在以前她身上总是有一种迫切得到什么的渴望。
她在努力捡起被人践踏过的尊严。
二言还查到她和相幽身边的一个小化妆师的关系很好。
我从抗拒接家族生意,到主动要求去接手一个最不起眼的娱乐公司,目的只有一个,我想近距离的了解一下,这个姑娘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从来没有一个人如此烦过我,可能有,但没人敢对我说出来,她是唯一一个。
她把对我的厌恶毫不掩饰的展现出来,后来在你家酒店发生的种种事,你们也都看见了。
最后在她误会我是因为想要她的孩子,我们俩彻底断了联系。”
荣玺一阵羞愧,“这事都怪我,我哪知道她肚子怀的是灵胎,我只是想让她帮帮你…没想到弄巧成拙了。”
顾锁栖摇了下头,到没往心里去,继续道:“这几年里她遭受了离婚、背叛、诬陷、诋毁、谩骂…
在她最难的时候我特别想伸出手帮她,可我知道一定会被她拒绝。
我甚至在心里自私的庆幸,是不是这样她就可以选择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