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宗猛吸了两口烟丢掉烟蒂,嘴仰着头嘴里吐出一团白雾,随后掀起眼帘问道:“你不回家要去哪儿?”
“我这段时间住如意楼,你们先走吧!”
见我执意坚持,他们俩只好上车,我转身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夜晚的街道依旧繁华热闹,随处可见的霓虹灯闪烁,三三两两的人结伴而行有说有笑。
经过一间学校正好赶上放学,我站在十字路口看着那些青春洋溢的同学们脸上有欢快的笑也有疲惫的倦容各自挥手道别四散开来,曾几何时我们也和他们一样。
可谁能想到后来…那些说要永远在一起的人,会站在互相的对面用力的往对方心口上扎刀。
真讽刺。
对面的信号灯绿了又红,直到渐渐看不到那些穿着校服的身影,迎来送往我还是没离开。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站了多久,双腿发麻,鼻尖冻的通红,春夜的风带着一种独有的寒,万物渐渐复苏,冬在做最后的眷恋。
一辆熟悉的车子停在我面前,副驾驶的车窗缓缓降下来,我见驾驶位的男人并不是槐止而是敖久霄时微微一愣,他探着身子命令道:“上车。”
这里是禁停路段,我连忙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上去,“你怎么来了?”
“我不过来你还打算在这站多久?”
我垂着头不说话,感受到身旁的目光凝视许久,他才启动车子。
这时窗外有车鸣笛,我侧头一看是刚刚饭店门口的车子,在鸣笛提示后加速离开,原来秦泽和宗绪乾并没有先走,可能怕我一个人不安全一直跟在我身后。
顿时心头一暖。
敖久霄的目光随着辆车子飘远,不过这次他什么也没问,毕竟在玄城我就这么几个同学,他应该猜到晚上我是在和谁聚会。
车子稳稳的向前行驶,我同他说,“我不回家。”
他在喉咙中淡淡的‘嗯’了声,左手肘拄在车窗边,右手把着方向盘,目光依旧看向前方可猜不到此刻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快到如意楼山脚的时候他将车子停在路边,这条路马路很宽由于地理位置偏僻天一黑几乎没什么人,路灯下正在冒新芽的树被拉长影子,身旁的人脸上被暖黄色光晕镶了一层浅浅的金边。
望向他时,你会发现这世上不只有一个月亮。
满天繁星,不及他耀眼。
他侧身背靠车门,漫不经心的对我问道:“还在不开心?”
我逞强着回答,“没有。”
“你很少会有这种失魂落魄的样子,庄菁菁的事不足以导致你这样,晚上发生了什么?”
我惊讶的看向他,这男人太了解我,我一丝一毫的变化都逃不过他洞悉一切的眼睛。
的确,庄菁菁不足以让我自我怀疑,生气归生气,她还够不成伤害我的级别。
我将晚上的事情同他简单说了下,有时候当局者迷,我也想听听别人的声音。
是不是我真的做错了?
导致于我最好的朋友当众把我骂成了婊.子!
又是否真的只许自己放火,却管的太宽不让她去点灯?
刚刚站在十字路口久久没动,这个问题始终在脑海里盘旋挥之不去,难道真是我不够自知,所以才会让她如此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