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老爷说得是!司令知晓后,觉得此事太蹊跷。这样一件事,闹得满城风雨,必定有人作妖!”陆夫人笑着说道。
“夫人,您是说,外地的陆司令都听说了?”梅夫人不禁愕然,她望望夫君,瞪了拾璎一眼;愧疚地对陆夫人说道:“小女疏于管教,以后,我们定会对她严格,不让类似事情再生。”
“嗯,梅夫人也不必太过自责!”陆夫人点头;她呷了口茶,放下茶盅,说道:“司令外出巡视,在军营里听见有人传;……显然,有人蓄意的,着就太有意思了。司令的意思,由我出面来,堵住这悠悠之口。无需多费口舌,像以前和睦、融洽;……那些人找不到缝隙,他们就无计可施;……等过些时日,那事,也就不了了之。”
“司令和夫人的恩情,静山感怀,没齿难忘;”梅铭淞真不知说什么,来表达此时的心情;老友的鼎力相助,无异于雪中送炭;朋友无需多,有这样的知己,足矣。
梅拾璎心里感怀,不仅因为陆夫人说的;还为她亲自过家里来,点醒了自己这迷糊蛋。自己还不好意思,躲在家里不见人。她真心感谢,恭送陆夫人,直送到门外汽车旁。
“夫人,您慢走!”拾璎小心翼翼,扶着汽车门顶;看着夫人上车,才收回手来。
见到拾璎如此,陆夫人十分满意。这丫头虽不是,但,儿子心里喜欢;自己这当娘的,也要随和一些的。况且,以后要成一家人,得待她和悦些。
她拉着拾璎的手,轻身说道:“孩子,你回去吧;记得,明日我们俩一起去看戏!”
“是。”梅拾璎低眉答应。
第二天,拾璎记得要去看戏,她梳妆打扮起来。平日里,她不喜胭脂水分,也不戴珠宝佩饰;正经梳妆,真不知道怎么弄呢。
以前,锦苏姑姑帮忙给梳洗,她什么都不用操心。苏姑姑在的日子真是舒心呢!一想起锦苏姑姑,梅拾璎心里就堵;她心里难受极了,都是自己太任性,害了锦苏姑姑!
人啊,只有失去了,才会感受到,拥有的可贵!姑姑,我以前太不懂事;你放心,我以后会变的。
为了救沛琛脱险,她,又冒了很大风险。
自己的事,被人拿来做文章,闹得满城风雨;搞不好,梅陆两家的颜面,都会被她弄丢的。不光是斯文扫地,爹娘在人前,抬不起头来;甚至,霑豪哥也不袒护自己了;……
不,霑豪哥,你是相信我的!
梅拾璎想起来,霑豪送的珠子,她还一次没戴过呢。她急急在梳妆台上,找那个锦缎盒子。那串珍珠项链,好好地在锦缎盒子;珍珠大小一致,通体浑圆,稍稍带点粉色;静静地,出晶莹的光泽。
拾璎小心地拿起,认真戴在脖颈上;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黑色的眸子,被这串珠子照得闪闪亮;瓷白的肌肤,被它衬得明艳动人。她心里很满意。从衣橱里挑一套月白色绸布衣裙,对着镜子仔细审视一番,真心觉得很不错。她换上裙装,出了闺房。
梅拾璎来到中庭,看见母亲正好在;往常这时候,梅夫人已去药材铺了。拾璎急忙上前去,给母亲问安;问道:“娘亲,今天,您还没出门去店里,是不是有什么事呢?”
“娘在等你呢!……店里掌柜在,娘晚点去没事;”梅夫人笑着,仔细看着女儿;问道:“丫头,就穿这套衣裙,赴陆夫人的约?这副清汤寡水的模样?”
“娘亲,这,我觉得很好看了;”拾璎说道,“我很精心地拾掇了,这样,还不够好吗?”
“陆夫人说,许多东西你得好好学;”梅夫人语重心长,“霑豪的母亲,出生极好的。她待人向来很严,我担心你嫁到陆家,会被婆母挑剔受拘束;昨日,陆夫人如此大度,我打消了念头。陆夫人如此待你,一定是霑豪说服的。丫头,有些规矩,你要好好学。”
“你穿的这套衣服太旧了些,会被那些太太小姐笑话的;……”梅夫人挑剔地审视一番,朝她蹙着眉。
“啊?……这套衣裙,也没穿过几次,这就过时了?……”拾璎咂舌,犯了愁;“娘,我就那几套衣裙;再说,现在就算现买,也来不及的;……”
“不急,跟我走!”梅夫人拉女儿,去了自己房间;梅夫人将衣橱打开,里面又好几套时新的衣裙。
“娘亲,这,……?”梅拾璎很意外,“这都是给我做的?无端地置办这多衣服干嘛?”
“傻丫头,你出嫁时,四季的衣裳,时兴的款式,不得有几套?”梅夫人说道:“还好,这阵子,娘在给你准备嫁妆;先救救急吧!”
夫人挑了套洋装,仔细帮女儿换上;又拿出化妆匣,边给她上妆,边说道:“你是大家小姐,以后,是陆府的少奶奶;在家当姑娘,怎么着都好说;以后嫁了人,是要为夫家争脸面的。穿衣不能太随便,要体体面面才好。”
“哦,这么多讲究?……”拾璎小声嘟囔着。
梅夫人瞥她一眼;又挑了一个夹,夹上有一珠花,和她脖颈上珍珠项链,正好相配。她轻轻别在她头上,左右看看,很是满意。
梅夫人说道:“女儿,娘说的,你要认真听。听不进去,也要听着!……你想,陆夫人不爱热闹,喜静简朴;她约你看戏喝茶,难道,陆府就不能喝茶聊天?她这样的做法,就是要给人看的,不能让别人说了不是!”
梅夫人心知,只记得女儿,随性洒脱惯了;有些事,急不得,要慢慢说。
“哦,娘亲放心,女儿明白!”拾璎点头,低眉答应。
拾璎和陆夫人,一起出入茶楼、剧院,如亲母女一般。那些说三道四的,很稀奇地看着,这位陆夫人,挺得意梅家的小姐;想必,那些个传言,言过其实不可信!
关于龙隐禅院的种种,渐渐就没有人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