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有妖孽乱世间,一曲长歌还清明!有请地府阴司上我身!急急如律令!”脚下跺了三跺,这封闭的石室门猛的起了一阵旋风,不知道从何处冒出一股寒流来,一旁的杜娇娇立时打了一个冷战,而在我手中的线香却是忽然飞快的缩短,原本四下飘散的烟气仿佛一道气柱纷纷飞入而来我的口中,紧接着我的双眼一翻,立时间就只剩下了眼白,而一个陌生粗糙的声音从我的口中传了出来。
“何人竟敢惊扰本鬼曹,难道不知道人鬼殊途么?”杜娇娇的美眸瞬间一亮,地府之中除了十殿阎王和高高在上的地藏王菩萨,再往下就是黑白无常和牛头马面了,虽然在民间故事里面,这四位被传的极为普通,可是玄门中人却知道,这四位可是实打实的神祗,轻易招惹不得。
要知道在吴承恩的西游记里面,没迹的猴子喝醉了半睡半醒中都被黑白无常稀里糊涂的抓到了地府,这二位的实力可见一斑。凭我三脚猫的法力,不用说别人,就是这四位随便一个到来,身上的阴气转瞬就能把我变成个死人,根本没有第二个结果。
不过眼下听这上身的鬼神说自己乃是鬼曹,杜娇娇这才放下心来。地府有鬼兵,而鬼兵之上则设鬼曹,在往上更有鬼将鬼帅等头领,这鬼曹算是最低级的一个同龄,不过比起普通鬼兵来也要强上不少。
“鬼曹大人,并非无故烦扰,而是眼下有妖物惑乱人间,唯有以大人的力量才能除去,还望大人出手相助,我等事后必有报答!”这鬼曹眉头一皱,却是感应出了外面的邪物,嘿然冷笑,“吾乃地府正神,岂会听从你们这些阳人指派?未免自恃过高!擅自沟通阴司,这本身就是大罪,这小子的魂魄看来要跟我走一趟了!”
杜娇娇万万没想到,我费尽了力气请来的阴司鬼神,居然不管闲事,反而要把我拘魂拿魄,立时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显然我和杜娇娇都显得太过一厢情愿了,对付这千足神君的石化重生邪术,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召唤阴司鬼神,将其彻底化作死物。不过却忘了,哪怕是召唤阴司鬼神,也是需要实力的,要是换做玄门中某位得道的大真人来,不消布坛做法,只需画上一道俘虏便会有阴兵而来,将这玩意给带走。
但是显然眼下我俩还没有这样的实力,想要依靠着这鬼曹自的做一个讲道德除妖邪的四有新鬼,冒失还是太天真了一些。这鬼曹上身,我便失去了自我,只剩下杜娇娇语气打交道,却没想到这家伙居然狮子大开口,不但不干活还打算把我的魂魄带走。
“这位大人!”杜娇娇柳眉倒竖,这小妮子也不是好惹的,或许在我面前偶尔会展现出一幅小女儿的神态来,但是在别人面前却是实打实的铁血霸王花,眼下间这鬼曹敬酒不吃吃罚酒,立时脾气也上来了。
“外面这妖物,寿元早就已经耗尽,按照天条理应被阴司拘拿,可是眼下却依旧为为非作歹,残害生灵,不信你往那边看!”说着她的手指便指向了另一个密室,以这鬼曹的能力自然看到了那扇门后堆积如山的尸骨,立时皱起了眉头。
“无数生灵被这妖物所灭,这等罪孽根本就是罄竹难书!这本是你地府的疏漏,虽然我们阳间之人管不到,但是世间却有沟通鬼神的法子,到时候一篇祭文上达天听,恐怕你们也不好做吧?”看到这鬼曹的神色,杜娇娇冷笑着说道。
“无知女子,居然敢恐吓本神?”鬼曹的神色一变,杜娇娇说的没错,这本身就是地府的疏漏,放任这妖物未曾拘走,而他作为这片地域的主管一旦追究下来肯定难逃责难,而杜娇娇所说的祭文通天倒也确有其事,从古到今的道门中人就不乏通天手段,不少掌握了以符咒书写祭文焚烧后通达天地的手法,眼下这两人将自己招来,只不过是私下的行为,虽然于规矩不合,但是在情理方面却说得过去,若是这件事真的被宣扬开来,只怕自己也不好做。
一瞬间这鬼曹便陷入了犹豫,杜娇娇本来也是对其恐吓,眼见这谷草犹豫,立时心中大定。“只要尊神灭掉这妖物,绝对是一桩大功德,由此晋升也说不定,况且我们也不会白白劳烦神将,事后定有心意送上,尊神看可好?”一味恐吓也不是办法, 还是要学美帝国主义,一手大棒一手胡萝卜才是王道啊!
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这鬼曹一听杜娇娇如此说,立时眼前一亮,“既然如此,为了苍生安危,还朗朗乾坤一个清明世界,我也说不得要出手了!唔,小女子,这心意可不能少了,香烛宝钞各百斤,童男童女也要各十二名,嗯,听说你们人间界最近一个叫水果的玩意挺火,也给我来一部吧!”
杜娇娇没想到这家伙转变如此之快,还没缓过神来,这鬼曹已经大喝出声,“兀那妖孽!人鬼殊途阴阳相隔,怎敢做这等留恋阳间危害生灵之事,速速跟本身去往阴曹地府报道!”说话间一道灰影自我的身体中猛的窜了出来,直奔门外而去,原来却是这鬼曹不耐烦运用我的肉身,竟然直接冲出去擒拿妖孽了。
这鬼曹离体,我立时就转醒了过来,刚才的事情其实我也都知道,只可惜身体却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只能干瞪眼。
遍体冰寒,我冷的全身哆嗦,口中直接喷出一口白色的凉气来,果真不愧为阴曹地府来的神将,这阴气鬼气简直强横的吓人,不过幸好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并没有半点阴毒的感觉,要不是我腹中事先服下了符箓的话,只怕眼下已经一命呜呼了。
就在我倒在地上不停哆嗦,杜娇娇手忙脚乱的时候,猛然间门外传来了一声凄厉的嘶吼,震动得整个密室都簌簌不停落下灰尘。强忍着身上的寒意,我挣扎着站起身,悄悄来到了门口,打开了一条缝隙,向外望去。
这一望之下却吓了一跳,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居然烟尘一片,看起来灰蒙蒙的,无数的碎沙石块不停的四外飞射,而原本宛若石化雕像一般的蜈蚣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转醒过来,此刻正张牙舞爪的不停挥舞着那密密麻麻的爪子,口中一对大螯不停开合着,出吱吱的叫声。
我放眼望去,这大蜈蚣下半身空荡荡的,后半截仿佛被砍掉一般,尤其是最后几截身体,依旧处于石化的状态,不过因为身子过于庞大,比见识纹丝不动,上半身也可以顾及到这洞窟的任何一个角落。这家会显然是感觉到了危险,从这石化重生的状态惊醒过来,打算拼命了,而在它面前几丈远的地方,一道灰蒙蒙的影子正傲然浮在空中,看那个头高度,足足有三米多,不过却脸上却灰蒙蒙的看不清长成什么样子,在他手中一道仿佛游蛇般的物事在不停抖动,不断传来哗啦啦的金属撞击声。
我和杜娇娇对视了一眼,不禁暗地里咂舌。听惯了稀奇古怪的鬼故事,好像随便来个人就能拿捏地府鬼物,什么牛头马面黑白无常不在话下之类,然而眼下这么一看,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这家伙虽然在外面看起来三四米高,但是埋在石层里足足有十几米长,这老妖只怕修行了不下千年,这样的妖物和我们之前遇到的怪物相比,根本就是西瓜和桃子的区别,差了不是一筹半筹,就算是把地面上九姓十二宗的年轻一辈高手都叫来,只怕仅仅是勉强核能这家伙斗个平手,当然了,如果是各家的大拿出手的话应该没有任何问题,毕竟这千足神君虽然吓人,但是比起离初来显然还欠缺了那么一点火候,这些人既然能压制离初,自然也可以拿下这妖物。
不过即便是这样,也不是我们所能对付的。但是在这鬼曹面前,却是被压制的死死的,任由这鬼曹的锁链不停抽打在自己身上,每挨上一击,这千足神君的气势就萎靡一些,短短几个呼吸间已经无法支撑。这鬼曹,可仅仅是地府里面最基层的鬼差啊!
在他上面有鬼将鬼帅,然后是牛头马面黑白无常,还有判官十殿阎王,仅仅是一个鬼差就可以随意拿捏这千年老妖,可想而知地府的底蕴是何等身后,怪不得无论玄门中哪个宗门,都明令禁止随意沟通阴间,生怕惹出什么灾祸,显然那些人老成精的家伙对于这阴间的事情已经了解的极为熟悉了。
接连挨了几下重创,这蜈蚣也了狠,口中猛的炸响尖锐的嚎叫,庞大的身躯轰隆隆非快速撞来,这鬼曹一时不查险些被撞到墙壁上。“好你个无知妖物,居然敢拒捕,那就休怪我无情,让你魂飞魄散!”这鬼曹举重若轻,显然是存着在我俩面前显摆一番的心思,却没成想差点阴沟里翻船,立时恼羞成怒,手中锁链哗啦啦猛的一甩,立时将这千足神君死死缠住,这庞大的家伙立时全身颤抖着吱吱乱叫出声。
而随着这家伙的叫声,我和杜娇娇惊骇的现,四面八方的缝隙中通道里居然疯狂的扑出了无数的蜈蚣,飞快的来到这千足神君身下,脑袋轰然炸开一条红光便直奔这千足神君而去,立时他下身的一对足部便长出了半边来。
无数的红光在洞穴中飞舞,不停的没入大蜈蚣的体内,转瞬间这洞穴里居然尸横遍野满是蜈蚣的尸体,而这大蜈蚣居然身体居然再次长了数米,甚至都能看到最后生出的那几只对足比起其他的更加的粗壮,看得我心惊肉跳,原来这老妖居然已经到了这个阶段,要是再给他三五年的时间,只怕已经能够化为完全形体,石化重生了。
“好孽障!居然聚敛如此多的生灵魂魄,害死生灵不知凡几,看来今天留你不得!”不仅仅是身体变长,整个身躯都粗壮了一圈,猛地一挣扎险些挣脱鬼曹的锁链,却引来了这鬼曹的连声呵斥。
“九转幽冥,狱锁天青!给我封!”一瞬间这鬼曹也施展出了全部手段,转瞬间整个洞穴的温度猛然骤降,那锁链化作了漫天青色的光影,仿佛一张巨网飞快罩下,刹那间就将这实力暴涨的大蜈蚣困在其中。我不禁咧咧嘴,还以为这头千足虫变身之后能有什么作为呢,却没想到依旧是个转瞬被秒杀的结局,那鬼曹手中锁链猛抖,也不知道这链子是什么材料制成,居然将这大蜈蚣的身体视若无物,一转眼就掠了过去,但是离开之时却从中罩出了一道灰蒙蒙不停向外散逸着浓烟,疯狂嚎叫的影子,那影子不停扭动,转瞬间就化作了一团浓雾,紧接着被这鬼曹一口吞下。
随着和影子的离去,巨大蜈蚣庞大的无比的身躯居然再次变成青黑的颜色,以一个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石化紧接着仿佛过了千年一般,居然不断的破损消融,最后居然化作了一捧飞灰轰然倒塌,而在这蜈蚣的头颅位置,蓦地飞出一颗拳头大小的宝珠来,落到了这鬼曹的手中。
那宝珠通体泛绿,出耀眼光滑,看得我一阵眼热,但凡蛇虫蜈蚣之属,若是年岁大了就有可能生出宝珠来,很明显眼前是一颗标准的蜈珠,不过眼下已经落到了这鬼曹手中,我也只是干看着罢了。
“本神谢孟达,休要忘记!”眼见这千足神君伏诛,鬼曹淡淡的望了一眼我俩藏身的方向,随后说了一句,紧接着身体就消散在了半空中,让我准备好的话竟然没有用武之地。说实话,以杜娇娇的性子果真不适合和这些鬼物打交道,刚才要是换做我早就和这鬼曹谈好了,那还能让我多遭半天的罪?香烛纸钱算个毛?要是能用这些玩意把他手里的蜈珠换到手,我就是烧三五车都愿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