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雕像,我好像在什么地方看见过……”皱着眉头,我直愣愣盯着黑暗处一米开外的雕像。
这处空间其实并不大,也就一百多平方的样子,刚才一道火光就已经一览无余,除了角落里的那古怪雕像,剩下什么都没有。
“你见过?难道你之前来过这里?还是……”杜娇娇诧异的说道。
来过这里?我只是到过之前的地下河而已啊,嗯?
我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想起了那地下河里的密室,那密室中央古怪的灯盏,不正这这玩意一模一样?只不过那个巴掌大小,而这雕像却是将近人高。
想到这里,我连忙凑了过去,在这仿佛跃起的鲤鱼般的雕像前站定,随后握住这鲤鱼的脑袋,缓缓摸索了下去,感觉到鱼眼的地方有古怪,立时狠狠摁下。
鄙视我鲁莽,在这样的地方,除了等死之外就要闯出一条生路,无论生什么变故总比一潭死水的要好。
果真不出我的所料,当鱼眼被按下的时候,那原本闭合的鱼嘴立时张开,变成了灯台的模样,露出里面一根黑黝黝不知道什么物事作成的灯芯。
咬了咬牙,我将火机再次点燃,靠近了那灯芯,让我没想到的是那等性居然燃烧了起来,露出明亮的火光。
“这……”杜娇娇满两的惊讶,“什么情况?这里面什么油啊,这么多年还能着?”
看这雕像的年月,绝对是不短了,没想到居然还能用,说起来我也极为惊讶。
而就在我俩惊讶的看着那光亮的时候,面前的鲤鱼等却忽然出嘎吱吱的声音,紧接着缓缓向上升起。
我心中立时觉察到了一丝不安,连忙抓住杜娇娇的手,另一只手就向那上升的鲤鱼油灯抓去。
而与此同时,油灯后面的墙壁突兀的打开,一瞬间昏黄冰冷的水流从其中奔涌而出,将我俩浇透,冰寒刺骨的气息差点将我冻僵,幸亏我死死的抓住了那鱼尾和杜娇娇,否则我俩都要被这水冲刷出去,不远处就是那黄泉河的支流,一旦落入其中后果可想而知。
这水来的快,走到也快,竟然仅仅一股,这让我以为必死的我俩诧异无比,而那油灯也升到近两米的高度停了下来。
我和杜娇娇冻得浑身冰寒,不过幸好那油灯却没有被水侵袭,始终散着光亮,让我们看清楚了那石壁后面的情况。
里面竟然是一处密室,这密室比我之前见到的要大数倍,里面纷乱不堪,不成样子,不过让我心中一紧的是,在那里面竟然有一道巨大的影子张牙舞爪仿佛要扑出来一般,吓得我顾不得许多,连忙一搂杜娇娇的纤腰,就将她拉到一旁。
半晌没有动静,我这才敢再次望去,这才看见那密室之中居然又一只足有三米高,巨大无比的蜈蚣,说是蜈蚣却又有些古怪,正您感到爪子仿佛弯钩,看起来分外骇人。
“这谁这么无聊?居然在这里藏这么一个石雕?”长舒一口气,我这才放下心来,缓缓靠近里面的雕像,显然这里以前是有摆设的,但是却被水冲毁,只剩下了这雕像。
“嗯?这玩意不对!”当靠近这雕像的时候,我忽然目光一凝,心中打了个突,看起来有些不对劲啊!
面前的石质雕像,一些零星的地方竟然有甲胄般的鳞片,就仿佛活生生的一般,这东西……
而在另一边,竟然还有一个密室,里面白骨森森,竟然是尸骨如山!
“石化重生术?”猛的想起镇妖经里的一段记载,我险些咬到舌头。
这石化重生术,是顶尖妖物才能掌握的一种秘术,可以将濒死的自己封存,然后用奇妙的血祭手法来帮助自己复活,同时获取更强的力量。
这样的手法,就算离孤都不是很清楚,在镇妖经里也是语不详焉。
不过当我想到这里的环境和刚才的那股水流,一切就呼之欲出了,显然是有大妖借着这黄泉支脉的力量进行石化重生,或许就是借助这黄泉水的冲刷来淬炼自己,毕竟这蜈蚣就是阴寒之属,路子正对。
由水流痕迹可以看出来,显然石室外的那一片空地,之前应该是被水脉淹没的,所以说这密室也应该是在水下,所以说可以不停的冲刷这蜈蚣,但是显然因为某些原因水脉下降,使得这一过程功亏一篑,而逐渐重生的大妖也就变成了这幅模样。
我的天啊,要知道能施展这种秘术的大妖,都足以可离初比肩,眼前这蜈蚣到底什么来路?
“杜娇娇,你们出仙门对于这些精怪有了解,知道这玩意怎么回事么?”虽然知道这蜈蚣非同一般,但是我却并没有太过理会,毕竟还是一个半死半活的玩意,根本对我没有威胁,眼下找到出路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在密室了找了半天,却没有找到其他线索,我只能将目光落向了杜娇娇。
“石化重生术?我好想听说过……”杜娇娇满脸的若有所思,而我则是紧盯着她的脸,没办法眼下的杜娇娇看起来美丽极了,尤其是那红意还没散去宛若桃花般的脸庞,更是看起来艳若桃李,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丽啊。
“我想起来了!”杜娇娇仿佛想起了什么,立时眼前一亮,支撑着从地上站起来,不过这动作幅度一大,原本浸水变得紧皱的衣衫立时又打开一颗扣子,那白花花的隆起立时让我举枪致敬,险些喷出鼻血来。
“这石化重生术,最惧怕的就是阴司鬼神,因为施展此术的人再没有成功之前,生机是全无的,完全就是死人,而阴司鬼神的职责就是勾走阳间停留的鬼魂,一旦魂魄被勾走,这石化重生术也就彻底失败了。不过请阴司鬼神……”杜娇娇的目光有些闪烁,“杨牧,你会这种法子么?”
“阴司鬼神?”我有些傻眼,说起来请阴司鬼神的方法有很多,只是大部分都是要借助特殊的道具,或者开坛做法,要凭空去招引鬼司过来,我还真素手无策。毕竟这阴司鬼神可不像是孤魂野鬼,随便就能呼来喝去,那可是都有着正职的神将,虽然干我们这一行信鬼神却不将其放在眼中,但是对这种传说中的大BOSS还是有着畏惧之心的,我倒是知道几种请阴司鬼神的法子,但是眼下却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况且就算是有东西,凭着我三脚猫的法力也无法运用。
“不对!”我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想起了一件事情,立时四下寻摸了起来,让我没想到的是,居然在这石室里面,让我找到立刻一包被蜡封住的香烛,打开后居然还能使用,立时让我大喜过望。
“杨牧,你要干什么?”杜娇娇看得有些迷惑不解,我重重的望了她一眼,“你忘记了?我可是学了神打术的!”
“神打?”杜娇娇一怔,随后想起了某些事情般,立刻抓住了我的手腕,“你要请阴司鬼神?这怎么能行?阴司鬼神不同于其他神物,本身煞气鬼气极重,你身体根本承受不了!”她说的没错,这阴司鬼神虽然名为神物,但是从本质上来讲确实属于阴物,根本就是鬼物里的鬼物,本身行事方式就极为怪异,加上气息冰寒阴邪,寻常人都不愿和其打交道,更何况请其上身了。
北方阴阳先生一脉,最擅长的就是通阴司,请鬼神。也正是和这些鬼物打交道时间太长,所以身体也大多虚弱不堪,更是因为与阴物关联太密,所以犯有五弊三缺的弊端,这一切都是从这阴物上引起的。
我之所以起了这个心思,是因为楚方在传我这神打秘术的时候,曾经传过我一式不定神法,当本身信仰之力不够或者某些特别的原因自己无法请到有关联的神祗的时候,就可以以这不定神法来请神上身。
所谓的神打,请来的神祗其实归根结底应该是某些在人间享用香火的邪物,不管是关帝圣君还是斗战胜佛,其实都仅仅是民间流传,在最初的时候应该和五通神这样的东西一样,不过这东西本身却是由人心汇聚,关帝圣君和斗战胜佛本身就是至阳至刚的正派人物,这邪物虽然借香火凝聚形体,但是却受到祭拜人的思维所裹挟,本身也变得至阳至刚,一举一动也有了神祗的威严与模样。
不过其他的邪神却并非相同,甚至可以说大多是邪恶的存在,所以不到万不得已,这不定神法却是不能随意施展。这不定神法施展开来,顾名思义请的神也是不定,或许是镇守一方的城隍,又有可能是旁边小庙的邪神,甚至路过的夜游神也有可能。
眼下我们所在的位置深入地下,在外面不远处还有一条黄泉河,如果施展不定神法,有八成的可能会招来阴司鬼神,到时候就绝对是这邪物的死期!
“我也知道这办法太冒险,但是总不能干坐着等死,我觉得出去的路应该就在这家伙的身上,更何况这家伙看起来古里古怪,肯定不是什么好虫!”我握着杜娇娇的手,沉声说道。
看到我眼中的坚定,杜娇娇终于松开了手,缓缓点头。“你自己小心!”我点点头,却是靠近了这美女,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火热的目光使得她脸颊有些泛红,“你,你干什么?”我贴近了她的耳畔,热气喷薄在她耳边,“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忙……?”
“这……”杜娇娇却是手足无措了起来,却现我的手居然缓缓的掀起了她白衬衫的衣角,立时慌乱起来,低下头心中砰砰乱跳,“只要能帮上忙,你,你随便……”那娇羞的小模样看得我心中大乐,看来这一次地缝没有白掉啊,最起码我和这美女的关系又近了不少,看来回去之后我或许有机会得寸进尺了……“
心中琢磨着,我却没有趁人之危,而是手上轻轻用力,哧啦一声将杜娇娇的衣角私下来一块,随后掏出了已经变成液体的赤硝,手指沾上了赤硝开始书写了起来。
”这就完了?”杜娇娇诧异的望了我一眼,却引起了我的笑声,“怎么,你以为我想做什么?”这话一出,立时引得杜娇娇红到耳根,扭过头去不再理我。
不是我故意要调戏她,而是眼下根本没有画符的东西,我身上穿的是一身牛仔服,布料硬的吓人,而在远处有一张石床上铺着一张看不出颜色的床单,这从公羊家学来的护阳符是要吞入腹中的,让我把这不知道什么时候,没准都过了保质期的床单吞到肚子里,还不如直接杀了我,寻来找去,也只有杜娇娇身上这薄薄布料的白衬衫最方便画符了,不找她找谁?
虽然浸透又晾干,但是这布条上依旧散着阵阵香味,我点了一点赤硝,凝神聚气,不敢再胡思乱想,笔走龙色画得飞快,随着符箓的画成,我只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大半,而眼前这符箓立时也变得灵动了起来。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虽然这话说的不假,但是有人教导和没人教导却是两种不同的概念,得到了铸灵录的我这段时间自己琢磨,虽然学得认真,但是毕竟是自学,掌握的东西到底是极少,而这最简单的护阳符,正是其中之一。
也幸亏我学会了这护住自身脏腑,维持阳气的护阳符,否则的话我还真不敢施展这无定式的神打。
幸好一次成型,否则真的要画五六张,只怕杜娇娇的衣服都要被我撕成碎片了。画好这张符箓,我将其卷成布卷,塞进了喉咙里,费了老大劲才咽下去,差点没被噎死,杜娇娇看我摇头晃脑的模样,立时扑哧的笑了起来,倒也冲淡了一丝担忧。
手中掐着线香,点燃后我念念有词,脚下踩着古怪的步伐,“一点香火引神灵,地府神曹请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