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圈腿是山口组的人,帮吴瑞涛做事的人,他对吴瑞涛说的那人是他们怕惹上麻烦而救下来的周彪,周彪为什么要被救,又为何现在杀死,他不想知道愿意,他喜欢的事情是刀子进入人体又抽出来的那种快感,在他的心中,干这种事情远比爬在女人的肚皮上做活塞运动更加爽快。
只可惜的是,他今天想做的事注定做不成了,他刚一出门,迎面就被人一拳头打在了喉咙处,倒飞出去,撞在了台阶上,他还没有看清楚来人的样子,来人已经卡住了他的肚子,一把军刀顶在了他的心脏位置问道:
“姓吴的在不在家里,在什么地方?”
“你是谁?你是不是想死?”罗圈腿吃力地吐出了几个不标准的华夏字。
“东洋人,山口组的是吧,我是谁?这个你就不用知道了吧。”
林永仁说着,刀尖已经捅进了罗圈腿的肉皮,罗圈腿喜欢干的事,是在别人的身上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可不想有人对自己这样。
他并不害怕,这种人的字典里就没有什么害怕的,可他不想死,至少不愿意为了一个华夏人而死,于是他对林永仁说:
“在后边,后边的书房里。”
“我不太信你,不过我也不打算再问你了。”林永仁说着,一肘子砸在了罗圈腿的脑门上,罗圈腿的眼睛瞬间充满了血,比吃过人还可怕,顺着墙倒在了地上。
他不会死,因为林永仁不想杀人,但这一肘子下去,他这半辈子想正常思考问题再不可能了。
吴瑞涛的书房里,书桌后边的架子上摆满了书,有名人列传,也有经商的人,还有科学类的,在电子书满世界飞的年代,吴瑞涛依然喜欢这样,这不是因为他爱读书,而是喜欢装成爱读书的样子,把自己装扮成一个斯文人。
除了喜欢装出有学问,把房间整理的像个文学家的房间之外,他还有一个最大的爱好就是茶艺。
他盘腿坐在一张矮桌子前,认真地泡着茶,一边泡茶,还一边对他对面的女人讲着泡茶的工序和注意的事项。
而他对面的女人,正是先前被他在脸上踹了一脚的女人,女人的脸被踹过的地方还着青,不过看表情似乎并不介意一样,她穿着和服,认真地听着吴瑞涛讲着的茶道。
很多明星嫁入了豪门,会被家爆,但选择了忍受,因为她们也知道她们嫁入的原因,与爱的关系不大,更多的是因为对方的钱,这个女人显然是这类角色。
吴瑞涛现在很好,语气像是对爱人,跟之前打女人的时候完全像是两个人,只是女人看吴瑞涛时,跟被挨一脚前已经完全不同,是敷衍,很认真的敷衍。
“你尝尝,怎么样?这样泡出来才好看,我可是在东洋学了好几个月的茶道才学出来的。”吴瑞涛把泡好的茶倒了一小杯递给了他的妻子。
他在东洋泡了几个月的妞倒是真的,茶道他不过是看过两次,不过以他的身份,不管懂不懂茶道的人,都会曲意逢迎的拍几句马屁。
每当这个时候,他会在心里骂那些人虚伪,他喜欢那种感觉,就好像自己是神看透了凡人的心思一样。
“我不懂茶,不知道怎么说,不过味道很好。”
女人说,跟吴瑞涛一个床上滚了两个月,对吴瑞涛多少有些了解,如果是之前,她会说出心里话,不过挨了一脚后,她变聪明了,拿出了她职场上的聪明劲来了。
“不错,你又长进,这样才对啊,做女人的就应该知道有收有放,拍我马屁的人多了,我就不喜欢,说我缺点的人不多,可我也不喜欢,做我老婆,就应该这样。”
吴瑞涛笑着说,能从内到外的控制和占有一个女人,是她最大的乐趣,让女人怕他,再让女人尽一切可能装出不怕的样子迎合他,说话的时候揣摩他的心思,是他的一大乐趣。
这跟他一直在追求,但人家从来都不正眼看他一眼的关欣脱不了干系,可他拿关欣一点招都没有,于是把那种得不到的,又爱又恨的心思用在了身边的女人身上。
“我会做好的。”女人说,这一夜的两件小事,让她明白了,自己嫁给了一个道貌岸然的变态,而且还是一个自己不敢忤逆的变态。
“去吧,回去睡吧,以后注意点就是了,我们要过一辈子的,得学会相互尊重。”吴瑞涛微笑着说,只是这微笑让女人不禁心里一阵寒,她胆怯地陪着笑,回到了卧室里。
几分钟前,躲在卧底阳台阴影处的林永仁望着女人一脸的悲伤和脸上的伤,皱了一下眉头,这女的他倒是认识,胡静怡曾经演的一部电视剧里她是主角,吴瑞涛的结婚也在媒体上出现过。
林永仁进来之前,查过这里,除了吴瑞涛便是这个女人了,而这女人的表情一看就知道是受了家暴,于是他走了出去,一脸冷酷地对女人说:
“我是林永仁,想必你也知道,我来是打吴瑞涛麻烦的,他在哪里?”
女人的眼中闪过一丝晶莹,指了指书房的位置,随后打开了柜子,收拾起了自己的东西,林永仁做过的事情,她偷听到吴瑞涛和东洋人说过,她知道这人的出现意味着什么,她不用再受气了,更不用再担心自己变成奴隶了。
林永仁看着女人,忽然想起了孔若蓝,在花都林旭开黑网吧的小村子遇到的那个女人,随后便无奈地笑了笑,那是他这小半辈子最冲动的一次。
随后他出了卧室,去了书房,书房里,吴瑞涛正在跟他在永仁集团工作的大学同学问关欣的情况,林永仁的推门打扰到了他,他很生气地叫道:“你他妈的让你睡觉,你不睡,你找死啊。”
“一个打女人的男人,真不配是我的亲戚,吴瑞涛,我上次放过了你,我觉得你应该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事有个再一再二总不能有个再三再四吧。”
林永仁开了口,语气里透着杀气,吴瑞涛打了个寒颤,急忙站了起来,电话里的人还在报告着关欣的事。
“你怎么进来的,你想搞什么?”
林永仁的再次出现,意味着什么,做为林永仁嫂子的弟弟,不可能想不到,他可是听过她的姐姐说过林永仁的霸道,还警告过他不要得罪林家老二。
“不要这么怕我?手别颤抖,也别尿裤子,一点必要都没有,你有种找人炸我的房子,你就应该想到我没死的后果。
大家都是男人,祸不及家人,你要做死我,我能忍,毕竟你这种连女人都打的杂碎,干什么事都不奇怪,但你这次灭的是我的家人,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你告诉我,我应该拿你如何。”
林永仁坐了下来,平静地望着六神无主,一股子黄色液体从裤管子里流下来的吴瑞涛。
吴瑞涛太害怕了,林永仁退伍后,生过的大小事大都是为了保护女人和孩子,那些跟他过不去的人的下场,他可是清楚的很,他不知道说什么,脸都白了。
“哎,就你这样的杂碎,我真不明白那来的种跟我过不去,还跟东洋人合作,问话你,你就算把你身上百分之七十的水分都尿地上,今天我肯定是不会放过你的。”
林永仁说,关妍和小宝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如果周彪那伙人专业一点,他现在恐怕已经成了地狱的冤魂了,他没打算让吴瑞涛好过。
“我杀了他,周彪,去炸你房子的人,我杀了他。”
吴瑞涛说,没一点林永仁第一次见他时的架子,完全变成了一个怕杀人犯的小孩子一样。
“你这和说是为我好吗?不是,你是知道我找到他们我会查到你,你要灭口,只是你有一点错了,有没有那个人,我同样能查出来,要不然的话,我活不了这么久的。
说正经的,跟你合作的人为什么杀我,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好好说,我让你死的时候,看上去像个人。”
林永仁喝了杯茶,把杯子倒盒在茶桌上。
“因为你的事,上边查了左岸,牵扯出了好几个高官,东洋人的生意也做不了了,所以他们要报复?”
“他们什么生意?”
“他们把女孩送到东洋,然后逼着她们做那种事,你的出现让他们断了财路。”吴瑞涛因为林永仁的平和而变得放松了一些。
“那就是我的错了,这样才对,这样才对,你这样的态度,才附和你的身份,你是我嫂子的弟弟,按道理,我得喊你一声哥,可是你知道吗?
这个世界上我恨的人不多,东洋鬼是其中占比例大了,而比东洋鬼的比例大的,是二狗子,如果把你放在抗战年代,你一定是个人人得而诛之的二狗子。
跟你说这么多是因为你是亲戚,如果这事是我哥做的,我也一定会大义灭亲,我做的出来,你选择个死法,还是我动手。”
林永仁很平静地说,态度跟他对村里的人一样,很冷静,一点都不像一个三十岁的人,更像个老人,一个处事老道,见多识广的老人,如果大树看到他的样子,也一定会给他四个字:少年老成。
“张野在东京,他喜欢赛车,有一家很出名的东洋车行是他开的,他是山口组老大的儿子,他有个女人叫慧子,他爸手下有一帮子刀客,他……”
“别语无伦次了,他除了这些,还经营被你们害了的女孩对吧,像陈玉琳一样,我会查出来的,说正事吧,这把刀,我前辈的,你自己来吧。”
林永仁说着,把黄三退江湖前给他的礼物,四棱刀摆在了茶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