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洞门,慕容灏宸便见她目光滞愣地看着远处,眼眸中毫无任何的神韵。
见况后,放下手中的篮子,拿起一片花瓣嘴角不禁露出一抹深情之意。轻柔地从身后抱住她,身子紧贴着相依相偎。
手中的花瓣,戏谑地在她脸颊上随意轻抚着。
脸上酥麻的感觉,倒是令她有些排斥,下意识地别过头无奈的撇了嘴。
“你怎么就……”
夏慕灵刚进去没多久,他竟然就这么快出来,原以为她会与他多说会儿话,没成想……
她给了夏慕灵机会,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慕容灏宸手一挥,手中的花瓣便飘向溪水中。下颚靠在她的肩上,附在耳畔丝丝冷冽故作道:“胆子倒是越来越放肆,敢私自放人进去。”
将他的手拿开,转身伸手怀抱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丝毫未有任何畏惧的凝视着他的双眸。淡然一笑之:“人都放进去了,皇上又能将臣妾如何?”
若是以往她定不会如此放肆毫无规矩,可在他身边没有任何的束缚,倒是随性了点。
见况,那双深情的双眸焦距在她的眸中,宠溺的笑意微微扬起,无任何可以阻挡他所散出来的魅力。
紧搂着她的身子,轻咬着她的耳垂,凝声冷意的告诫着:“这种放肆的话,只许私下说。”
听她这番话时,他不禁暗自一笑。
看着今日与自己说话的她,倒是与以往与众不同,丝毫未有惧怕之意。
这样的感觉,比以往亲近了许多。他所要的,便是她这般对自己的亲近,而不是疏离。
伸手抚摸她的脸颊,深情地凝视着她那娇嫩的容颜。刚俯身吻时,便被她的指尖所盖住,一语傲意地开口道:“是皇上放纵的臣妾,并不是臣妾的错。”
放纵?
他对她的管束,确实太宠着了。故作挑眉,伸手勾了勾她的鼻尖,意味深长地笑着:“看来,不能惯着你了。”
叶漪兰见他拿起篮子放于自己的手中,丝毫没有防备的将其抱起。
见他嘴角隐露的笑意,倒是不知他心中再做何打算。心中隐隐有丝不安,谨慎问之:“你可是要做什么?”
戏谑的笑意不禁挑着眉宇,冷声地质问着:“怎么,现在就怕了?”
见她丝丝不安的模样,却一直装作淡然自若。在他心中,不禁暗自一阵欣然一笑。
微微垂眸而下,看着篮中的花瓣,摘取的花瓣倒是极为细致,她所说想要如何样子的花瓣与形状,他都能一一办到。
他所做的一切,她何事不知。可偏偏,心中的那一关还未过去。
他想要拉拢夏千亦,无非是为了控制慕容灏隶的势力,阻止他争夺皇位。
可她不明,他不愿当帝王,又为何不放弃?这样,她会全心全意的跟他一起,亦不会如此纠结。
暗自一苦涩之,怅然地依偎在他怀中,抬起双眸凝思般的神情看着他,
黯然道之:“今日,可是你说的凡事都听我的,不许凶我。”
“那也只是今日。”偷抿着笑意,垂眸看向她。故作咳嗽了一番,不再逗趣着她。极为轻细地声音呢喃道。“日后,都会听你的。可安心了?”
安心?
只要他一冷意时,又何来真正的安心。
浅然一笑道:“君无戏言。”
听他每次开口都会令人心慌,只要自己稍微不悦,他便会立即妥协。亦不知,他到底还要与自己开多久的玩笑。
君无戏言?
可她不知,君王所持有的权利,令人所注视。
每当她无心之意,反而成就了他心中一丝的焦虑。毕竟,他们之间的情,应该是无任何的约束,亦当自由。
深情地凝视着她的双眸,真挚的双眸向她誓:“慕容灏宸今生,只听叶漪兰一人。”
他不想用帝王的身份誓,当初他已将她束缚,如今他再也不想这般待她。
不知为何,她听闻这番话,不禁安自一笑。这个誓言,不管意义何在,她都会用心的记在心中。
漫天繁华依旧初,剑指柔情一曲重奏。
散尽字字不离殇,允诺情缘至深悠俪。
叶漪兰看着手中端着的点心,嘴角遮掩不住的欣然一笑。刚走到书房外,从窗户中见他极其认真的翻阅书籍,那一刻竟然不想打扰他。
静静地站在窗外,眼眸中的一切全都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刚想翻过一页时,眼中的余光便见她一直站在窗外,一本正经地盯着书中字,唇勾一抹微扬而起的笑意:“怎么,还没看够?”
他一开口,倒是忘了他向来能察觉周围的一切。
走进窗台,眺望着他手中的书,无奈地摇头,浅漠的笑意丝丝上扬:“原来你看书时,看似认真,到还是如此警惕。”
听闻,放下手中的书籍走到窗台,深情的双眸丝丝沦陷,伸手抚摸她的凌乱的秀,温和的声音徐徐道来:“不警惕的话,若是被人刺杀了该如何?”
手缓缓地伸入脑后紧扣着,唇正想俯身吻向时,叶漪兰见况后立即躲开,羞赧一色的双眸,望着手中的点心,悸动的心凌乱的浮动着:“净是胡说。”
见她羞赧的模样,此刻倒想将她搂入怀中。见她进入书房,将点心一放,凝视的双眸一直看向着自己,故作严厉般的模样质问道:“看书,可不能一心两用,父亲曾说过的话,可是忘了?”
“没忘。”
从小到大,师傅所说的每一句话他都牢记于心,都不曾敢忘却。而如何做一个好帝王,他都一一细心教导。
父皇重视他,只因看中他的才华,治国之道。才会,将自己全然放心的交与他教诲。
他早已表明,自己对皇位丝毫未有兴趣,可对他们而言,各位皇子中便只有他才能继承大统。
自从继位后,一直都不敢怠慢,有时做事确实极端了些,他亦无丝毫畏惧。
缓慢的步伐走到她的身前,握着她那双纤玉的双手,双眸微微黯然失色,一丝回忆倏然涌入脑海中:“在你眼里,是不是能配得上你的便只有才华高于你的男人,是不是?”
“是。”丝毫未有任何犹豫的回答,这件事早已是过往。
“之前有过这样的想法,可只要遇到对的人,不管才华如何,定会……”
话到一半时,倏然抬眸看向他的双眸,嘴角的那一抹深情的笑意渐渐地淡去。不知为何,方才那番话中,脑海中浮现出那日七夕时的场景。可一见到慕容灏宸,她便不敢再露出这般神情。
他说过,自己的眼眸与脑海中只能是他一人,又岂能在他的面前想着另一人。这是对他的不尊,与深深的歉意。
听她话到一半时,她所有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中。微微地紧蹙着双眉,淡然消失。将她的身子轻柔地搂入怀中,宽慰地亲吻着额间,呢喃道:“那,我可是你遇到对的人?”
遇到对的人?
那,之前可是遇错了?
她一直在矛盾,对他是有愧疚亦是情深,这两者之间总是混淆她自己的心。
他等了些许,一直未听得她开口,垂眸凝望那双深思的双眸,心中暗自一拧。手中的力道更是紧了些,紧紧搂住着:“毕竟,你现在早已逃不出我的掌心了。”
掌心?
她确实逃不出了,想要在他掌心永远的待着。
“你不愿做皇帝,为什么不放手,朝中的事你便可远离,亦不会理会那些叛乱之人。”
这番话,她只愿他能放下便可无需操心。见他每次暗自惆怅的模样,心中莫名的心疼。
对他,终究还是对不起。
咬着唇瓣,似乎做了一件错事,连忙解释道:“我只是不解随口一道,我亦知,你从来不喜我问这些。”
听闻,慕容灏宸无奈一笑。每回她一问,就害怕自己会说道些,又会解释一番。
可是这些,并不需要如此做。
“为了你。”
这一切,只是为了她,一个承诺。
怕是这个承诺,连她自己都忘了,这事对她而言不过是小事,又何必在意。
即便她忘了,而他一直记得。
父皇都说得叶漪兰者得天下,可他并未觉得得到了她,就如同得到了天下。
他已拥有了天下,未能给予她的天下。
俯身吻着她的唇瓣,宠溺一笑:“我已回答了,亦别去胡乱猜测了。”
为了我?
他所做的一切,何尝不是为了自己。
可偏偏,她还真不知,此事中定有秘密。为何不说,意愿一直隐瞒?
“你,我之间,是不是……”话到一半,她竟然不知该如何说。
慕容灏宸一脸茫然的看着她,便见她拉着自己坐下,拿起她亲手所做的糕点放入口中,而他却一直未张口,而是静静地凝望着她。
“怎么,你不喜欢?”
一把拉扯她的身子坐于自己腿上,拿过她手中糕点,问道:“除了姝妃,你可教过其他人?”
这鲜花饼,早年间便交于夏慕灵。倒是他这一问,却无任何的疑虑。
若说教,记得上次教寒莘时,她嫌麻烦便不愿学,那孩子脾气倒是甚为可爱。
慕容灏宸见她暗自一笑,嘴角浅浅扬起一抹诡异般地笑意,咬下一口便放下后,抵触着她的脑后,俯身吻着,将口中的糕点缓缓地送入她的嘴中。
紧蹙的双眸看着他,无处安放的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衣领,许久警惕的身子缓缓地松懈而下。
见他放开自己后,不慎轻咳嗽了一番,羞赧地抿了抿唇瓣道:“没有了。”
伸手抹去她嘴角残余的细渣,深情地宠溺一笑:“日后,我可不愿看到在其他人那儿,看到属于你自己一切。”
“今日,你可是与姝妃说了什么?”听闻,她总觉得今日他有丝怪异,却不知哪里奇怪。
“并未说什么。”这件事,又岂会真正的告诉她。这些,只是属于他的,只属于他们之间最为亲密的事情,岂能在他人面前重新。暗自不悦的告诫道。“只是,我不愿只属于你我二人之间的东西,被别人学去。”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自私。
身子依偎在他怀中,闭上双眸怅然舒心了一番,双眸散出一抹忧愁之虑:“灏宸,何时你才能放下所有的芥蒂,不想见你如此心忧了。”
慕容灏宸,你若不是皇帝,或许此刻的你一定过得很舒心。
“放心,等一切结束后,我一定放下所有。”
他一定会放下,放下心中一直焦虑的心。
想一直与她在一起,只有他们,属于他们二人的君卿天下。